第70章 “不要相信我!”

四个月没有动静的琉璃地面,涌起层层火焰光芒,七彩色泽一道道往外蔓延。

然而扩散不过百丈,随着他手中古玉将那点七曜火能量吸收殆尽,地面一下子黯然平息,两圈十六根石柱半点动静皆无。

陈谋下意识抓了抓头皮,眼看着右手握着的古玉表面有云絮状雾气收敛不见,他愣了半晌。

他这次吸收了个寂寞,好处都便宜了古玉。

再瞧了瞧经过七曜火能量淬炼过两次的左手掌心,布满着浅浅的火焰状花纹,复杂而神秘,到手腕处淡不可见,用古玉轻轻敲了敲掌缘皮肤,发出清脆的金石相撞声。

再试着握了握左手掌五指,并无半分不适异常感觉。

他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七曜火能量两次淬炼手掌,让他得了意外的锻体好处。

下回换右手去承接金色火丝,雨露均沾嘛。

相比别的修士修炼锻体功法,辛辛苦苦用元力、药物和外力淬体,数年坚持如一日,方能有所小成。

他吃点非人痛楚,不耽误其它修炼时间,随便搞搞超过别人数年之功。

说出去会不会气死一片锻体修士?

“嘿嘿,无心插柳柳成荫,本公子无意中挖掘出七曜火的另外一门用途,以火锻体,妙用无穷啊。”

陈公子想到今后,他将全身上下,正反两面全部借助七曜火能量淬炼锻体,无数遍啊无数遍,法宝难伤,水火不侵,他差点笑出了反派的猪叫声。

石柱阵凝聚火焰的时日,拖沓慢一点也不怕。

细水长流,慢点才稳妥。

他还年轻,有大把时光用来修炼。

收获满满的陈谋收起古玉,盘坐地上,打坐调息小半个时辰,再看左手掌心,火焰花纹如他猜测消隐不见。

返回卧房的陈公子满腔兴奋,有些睡不着,索性将赖在他被子里睡觉的应儿就地**。

吃了一个娇桃,又啃一个醒来却装睡埋进被子的白瓜。

这下心满意足可以睡了。

应儿慵懒依偎着不想动下小指头,眼眸水波盈盈,低声道:“公子,与您商议个事情,先说好,不许生气?”

陈公子诧异“哦”了一声,手臂绕过去,准确把住那处高地。

“公子从不生气,说得不好,只会施以家法。”

“别……我说。”

应儿吃吃笑得接不上气,双手欲拒还休,道:“絮儿说她还是完璧之身,她主人将她买回来,当天晚上外出便没有回来,没有碰过她,她不想再被卖去牙楼,她说您心善,想与我们做姐妹,您只需花两颗灵石就能……”

陈公子翻身施加严重惩罚。

反天了,敢做他的主,往家里带姐妹?

荒唐了一夜的陈公子翌日仍然神采奕奕,贪早摸黑勤奋修炼。

只苦了应儿、含儿浑身酸痛,相互埋怨着,多睡了半个时辰,才起床干活。

月余时光转瞬过去。

晒得油光黑亮的莫浮再次提着篓子造访陈府,将一串尺长白鳞刁鱼递给应儿,与陈谋在堂屋就坐喝茶,压低声音笑道:“我挑选了好几种品质的麦子做了育苗尝试,越是灵气优异的种子,十颗里面只有一二成的几率育出麦苗,反倒是排列中等的麦种,能够正常出苗,只不知产量和灵气能否保持?”

现在季节不对,麦苗即使能生长,到了秋冬也扬不了花。

他有一颗勇于尝试的心,且百折不挠,富有探索精神。

早一点找到问题所在,便于他下一季的种植和继续实验,还有时间足够他不停折腾。

“积小胜为大胜,将时间线拉长一点,一代叠一代,路走正确了,要不得十年,肯定能出成果。”

陈谋不懂灵植,用大道理泛泛宽慰激励。

他现在有了绝壁峰顶那座宝地,前途一片光明,几乎没什么筑基之忧。

他要做的便是修炼、修炼再修炼,不用为了碎银三两奔波劳累。

莫浮笑道:“最好是五六年内搞成,时间拖久了,心里不踏实。”又道:“你是不知道,有些小人自个懒得死,一双贼眼天天盯着,生怕我搞出成就,讨厌得很。”

“是与你一起前来坊市的外门弟子?”

“是啊,狗皮膏药一样没脸没皮,怎么呵斥都不收敛,反而明目张胆打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你得小心提防。”

陈谋也没有对付小人的经验。

有名言曰:只要你活着,背后算计你的小人就永远不会消失。

对方有同门身份,轻易不会走出坊市,不能用小人手法让其人道消失,除了防备着点,远离一点,真没有太好的法子。

用完晚膳,莫老爷又醉得由黍儿和豆儿搀扶回去,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满嘴的疯话。

怼天怼地,发泄着心底对小人的不满。

第二天正午,一家子在用午膳时候,院门外传来两下轻轻敲门声。

含儿忙跑去开门,心底还在暗怪絮儿不懂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打扰,给公子留下不好印象,她跑到院门处,问了一句:“是哪位?”

外面没有回应。

她拉闩将门打开,院子外空空如也,探头出去,也不见半个人影。

谁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她已经肯定不会是絮儿。

絮儿胆子很大,敢和同院欺负她的两个婢女打架抄菜刀,却是个懂事的,不会如此不知轻重。

“咦,有封信……”

含儿突然发现门槛外地上放着一封信,弯腰正要去拾捡,身后传来公子的阻止声:“等等,我来。”

陈谋走出院门,往四处查看一番,六月上旬的太阳炽烈照耀,除了树上的知了卖力枯燥鸣叫,视线所及不见人影。

用望气术仔细扫视地上的素白信封,没有用蜡封口,没看出任何不妥。

探手用摄物术将信封抓取,手指没有捏实,走进院子,吩咐含儿关门去吃饭,他径直走去西屋,穿越来到绝壁洞府,从信封倒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打开一看,只有一行稍显潦草字迹。

“不要相信我。秀。”

陈谋认出是蒙天秀的字迹,以前在书摊经常看到蒙天秀抄书,纸条上最后一个“秀”字用的小楷书写,他不会认错。

“什么意思?”

陈谋看得一脑门浆糊,他不想与蒙天秀再有任何交集,更不可能信对方。

即使他脑壳里进蝌蚪,也不会糊涂到信任一个风尘女子。

蒙天秀和他故弄虚玄,玩什么?

双手涌起赤色火焰,将信封和纸条烧得干净,火焰薄薄覆盖全身缓缓烧过一遍,火能解毒,能祛邪,他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他有些怀疑,蒙天秀只怕是中邪了,用这般幼稚法子和他欲擒故纵。

对付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就像对付没有烧透的煤:碰碰,才会继续燃烧;晾着,自然而然就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