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幽谷”酒店热闹非凡。酒客们喝得醉醺醺的,在酒店里叫叫嚷嚷,吵得一个酒店乱哄哄地。
阿贵也正在拥着一个妓女在调情……
不知什么时候,官寸玉走到酒柜前,想引人注目地大声说道:“来一瓶威士忌!”
一个店员忙大声叫道:“黄金爵爷到!上酒!”
阿贵闻声,急忙过来斟酒,恭恭敬敬地说道:“对不起,爵爷,请恕罪!”
官寸玉却不举杯,他冷冷地说:“阿贵,我今晚来这里,不是想喝酒,而是决定让你继续活下去!”
阿贵顿感不解,莫名其妙地呆愣着官寸玉:“爵爷,您说要让我……”
官十玉脸上浮起憎恨的狞笑:“来呀,仔细看看我,看看我的脸呀!……怎么?你眼花了吗?认识我吗?嗯,你不认识我了吗?”
阿贵愣了,站得笔直,像一段呆木头。
官寸玉冷冷地说道:“哼!可是你总会记得:一年多前有个叫波普汉的青年人吧!”
阿贵忙答道:“记得记得……”
“记得就好……”官寸玉说:“是你帮着那个斯普莱对他下了毒手,把他扔到荒野去喂秃鹰!你干得十分圆满!可惜,他没死,他回来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吧!波普汉,不,官寸玉!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看到了吗?我现在成了富翁,身体比以前更强壮!”他说着,越来越愤怒,双手抓住阿贵的胸口,把他使劲一推……
阿贵往后跌去,后脑勺撞在酒瓶架上,一大堆酒瓶哗哗啦啦跌下,摔个粉碎。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官寸玉端起酒杯,狞笑道:“哼,我便不要你赔命!过来听着。”
阿贵胆颤心惊地爬起走到官寸玉跟前问道:“那要我……”
“我要你跟我合作。”官寸玉说。
阿贵毕恭毕敬地:“爵爷有何吩咐,请讲?”
官寸玉两眼瞪着对方说:“听着。从现在起,你只要好好跟我合作,为我服务,我决不会杀了你!听到没有?”
阿贵吓得连声答道:“好好……我一定为爵爷您效劳。”
“我知道那个英国佬只分给你两成红利,我却可以把勐拱全部红利和你平分!”官寸玉说:“不过,如果你有一点点不老实,或者走漏消息让英国佬知道,你就会没命!听见了吗?”
阿贵已吓得丢了魂,只是使劲点头。
官寸玉狂暴地怒吼了一声:“滚到你臭婊子那里去吧!”他顺手把那杯威士忌猛地一下全泼到阿贵的脸上。一转身,登登地走出酒店去了……
官寸玉刚走出酒店,就和来找官寸玉的露西相遇。
露西忙喊道:“黄金!你要上哪儿?”
官寸玉笑迎道:“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太寂寞了,想……”
露西自作多情地:“想我了,是吧?”
官寸玉点点头。
露西说:“我也想到你一个人会感到孤独和寂寞,所以过来看看你。”
官寸玉打量着这个美丽的英国女子,顺口说道:“到我房间里去,好吧?”
露西满心欢喜地:“好……”
官寸玉带着露西来到那间豪华的房间里,点燃几支红蜡烛。顿时,房间里充满了浓浓地温柔情调。
露西看到桌上摆着一架手摇唱机,又对着那几支红蜡烛说道:“美极了,黄金,我们跳跳舞吧!”
官寸玉说:“我跳得不好。”
露西多情地:“没关系,只要开心就行。”她说着,走到桌子跟前,打开唱机,放上唱片,上满了弦,便放起了“探戈”的舞曲来……“这音乐真美!来,我们跳一曲……”
官寸玉顺从地:“好吧……”
于是,两人拥抱着,随着乐曲的旋律,轻捷地跳着……
露西边跳,边问道:“黄金,你什么时候向我爸爸求婚啊?”
官寸玉仍回答说:“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将几件小事处理完,就去向他求婚!”
露西感到幸福地将头贴靠在官寸玉的胸前:“我爱你,黄金!我希望你……”
官寸玉拥着露西:“我也很爱你……今天晚上就在这儿陪我,行吗?”
露西犹豫地:“我怕爸爸他……”
官寸玉温柔地:“没关系,宝贝……在这儿,我们可以尽享人间欢乐……”他一把抱起露西,将她平放在床上……为她脱去上衣……
露西温顺地、一动不动地任由官寸玉摆布……
清晨,阿贵走到官寸玉的客房外,正想敲门,门却开了!
露西从里面走出,见阿贵站在门外,愣了一下,问道:“阿贵老板,你怎么?……”
阿贵顿感意外地:“嗯……没事没事……小姐早!”
露西显得有点儿不自然,便装腔作势地说道:“黄金爵爷是我家的合作伙伴,我来看看他。另外,他一个人住在你们这里,可要关照好他呀……”说着,走下楼去。
阿贵看着露西的背影,半晌没愣过神来……
这天,小月城和往常一样平静。人们按照自己的生活规律,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但陈惠萍不知为何,有点儿坐落不安,一早就来到官寸玉家宅院。
二顺在打扫院庭,陈惠萍走了进来:“二顺,正忙呢。”
二顺忙招呼:“是陈小姐,屋里坐。”
陈惠萍和二顺走进客厅。二顺给陈惠萍倒茶,让坐。
陈惠萍喝了口茶,对二顺说道:“二顺,给你打听点消息?”
二顺恭敬地:“陈小姐,请讲。”
陈惠萍问:“那个李老板不是说去进货,几天就回来嘛,怎么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呀?”
二顺说:“是啊。自他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他还让我给他照看好铺子呢。”
陈惠萍说:“这个李老板给人感到……有点像寸玉哥似地!一举一动和说话的声音都很像他!”
二顺一愣:“小姐你也有这种感觉?”
陈惠萍说:“可不是吗!你还没发现,他耳根也长了颗痣!那大小,连长的地方都跟寸玉哥那颗一模一样!你说神不神?除了那脸庞子上有些疤疤痕痕,其他没什么两样!”
二顺心想,惠萍定是想官寸玉了,便说道:“少爷这人也是,去了那么长时间了,也该回来看看。不管怎么说,这还有个家,还有陈小姐你……”
陈惠萍叹息了一声:“恐怕他心中早没我啦!李老板来也没让他给稍个信来,连在什么地方也不让告诉。唉!是不是在那儿成家了,怕我去找他呀!”她说到这里,禁不住伤感地抽泣起来……
二顺忙安慰道:“陈小姐,你不要难过。我家少爷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变心的。他呀,你还不知道吗?不混出个样来,他是不会回来的。不瞒你说,他把那块“宝龙号”的大匾悄悄埋到老爷坟墓旁呢!他说等他回来要重振兴家业呢!“
陈惠萍:“哦!”
二顺说:“这事谁也不知道,你知道就行啦。”
“我真盼他早些回来呢,叫人等得好苦啊!”
“陈小姐,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随便问吧。”
二顺打量了陈惠萍一眼:“听说你和别人已订婚快一年了,已经和我家少爷断了亲事啦!”
“那是我爹和我妈跟那个媒婆订的。”陈惠萍揩了揩眼泪说:“我说了,除了寸玉哥我谁也不嫁!”
二顺感动地:“陈小姐,你对我家少爷真是太真诚了!”
陈惠萍说:“我就等他回来把我娶进这个家呢!”
二顺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一定守好这个家!”
“二顺,辛苦你了。”陈惠萍说:“我替寸玉他谢你啦……”
在克钦山寨的勒干家中,玛露正忙着在院子里翻晒包谷……
勒干拉着一匹骏马走了回来,高兴地叫道:“玛露,快看,这匹马怎么样?”
玛露:“哦!是匹好马!买多少钱?”
勒干说:“他要了两对玉镯。”
玛露高兴地笑着:“这回我们下地有马骑了!”
勒干说:“这回出去,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玛露问。
勒干说:“都传说勐拱来了个大富豪,说他脸上还有一道大伤疤!我想会不会是……”
玛露想了想,说:“你是说……会是阿明他!”
勒干点点头:“我想,他是不是回去找斯普莱那个王八蛋算账了!我明天去探听探听,如果真是他,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
玛露担忧地:“你去那里,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发现可就……”
勒干:“放心,我会想法应付情况的……”
夜晚的勐拱小镇街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在人流中,走着一个头戴竹叶帽的汉子。他就是稍稍化妆后的勒干。他来到街市中,走进一个小酒店。
店老板忙招呼道:“这位先生,要点什么?”
勒干往酒桌上一坐:“一盘花生和二两包谷酒。”
勒干相邻的桌上,坐着两个酒客,边喝酒边聊天。
酒客甲说道:“勐拱这地方看来越来越热闹了,都想来这里碰运气,发大财!竞争也越来越激烈。自从上个月突然冒出个姓黄的阔老板,把整个勐拱原来显得很有实力的几个商家都压下去了。”
勒干喝了口酒,转身插话,问道:“请问两位先生,哪个姓黄的阔老板,他脸上是不是有一道大疤?”
酒客甲打量了勒干一眼,答道:“是的。你认识他?”
勒干摇摇头:“嗯……不认识。”
酒客甲不高兴的:“不认识就别岔嘴,扫兴,独自喝你的酒吧。”
两人继续聊天。
酒客乙:“那个姓黄的来势很猛啊!原来要数英国佬斯普莱实力最强,没想到现在也……”
酒客甲:“要说斯普莱,他损失惨重的还是那次被盗,说是损失了价值四五百万的珠宝呢!”
酒客乙:“这事谁也没料到,竟然是他家的仆人干的!”
勒干怔了一下,便低下头喝酒。
酒客甲:“这是斯普莱的报应,说是斯普莱强奸了那个仆人的妹妹,所以他才对他进行报复。”
酒客乙:“斯普莱没去找他?”
酒客甲:“去了,让人到处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哪里的?没找到也算了,传说那个人本来是要杀了他来为他妹妹报仇呢!”
酒客乙:“现在看来,能保住条命就算不错了……”
勒干呆愣着,心想:“阿明为什么不杀掉斯普莱?难道他……他不杀我去杀!”想到这里,他猛地起身,走出小酒店……
店老板:“嗳嗳……还没给钱呢!”
勒干转回身,掏出一颗绿宝石,丢给店老板,二话不说,走了!
店老板先是一愣,然后忙抓起那颗绿宝石,笑眯了眼!
两个酒客也很吃惊地起身,直向已走出很远的勒干背影看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出手那么大方!”
店老板:“什么人?我一眼就看出了他!”
酒客甲问道:“你认识他?”
店老板冷笑笑,说道:“认识。过去他常来我这里喝酒呢。”
酒客乙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店老板说:“英国佬斯普莱家的那个仆人,勒干!”
两酒客怔惊地:“啊!是他!”
这时,斯普莱的客厅里,烛光闪烁。斯普莱正和矿区大胡子总管在交谈……
斯普莱说:“我找你来,是要告诉你,我已经将矿区三分之二的股票让给黄金先生了!”
大胡子总管一怔:“哦!这样我们不是将失去矿区的控股权了吗?”
斯普莱笑笑说:“这只是暂时的。我跟黄金几天来的接触,发觉这个家伙很狡猾!你不给他点甜头,他是不会轻易将钱投向我们的。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只要他把钱投到我们矿区,他想拿也拿不回去了……今天,我已正式通知黄先生和银行了,将我们的三分之二的股转给他了……”他突然想起了女儿还没回来,便向外喊叫仆人……
就在斯普莱和大胡子总管谈话的时候,要找斯普莱报仇的勒干,已小心谨慎地潜入到斯普莱的后院。他潜到客厅窗台下,往里一看,却见斯普莱正和人谈话。他从腰间拔出匕首,伏在窗台下等待时机……
从客厅里传出斯普莱的喊叫:“老八!……老八!……”随着喊声,斯普莱走了出来,向马厩处喊叫:“老八!……”
老八应声:“来啦!……”
这时,勒干猛地闪出,举着匕首就要捅向站在不远处斯普莱……
就在这钎钧一发之际,那个叫老八的人跑了过来,见到眼前人影闪动,忙吼道:“有人!”
斯普莱也警觉地:“什么人?……”
勒干迅速地向黑暗处闪去,一流烟跑了……
大胡子总管闻声出来:“出什么事了?”
斯普莱说:“我出来叫老八去‘幽谷’酒店接露西,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在窗台下!看到老八来了,他却跑了!”
大胡子总管警觉地:“是什么人跑这儿来……鬼鬼崇崇地想干什么?”
斯普来:“这人好像很熟悉这院子的情况。”
大胡子总管:“哦!会不会是勒干又回来了!”
斯普莱不以为然地:“我看不会是他吧。他盗走了我那么多的珠宝,量他也不敢在勐拱露面了。”
大胡子总管说:“还是多提防着点啊!叫警察搜索……”他转对老八吩咐道:“还不快去叫警察!”
老八:“是!”
不多会,几个英国警察在街市上搜索……他们走进小酒店,对正在喝酒的几个酒客逐一盘查。
店老板:“警察先生,这些都是本地人,我的常客。”
一警察:“有外来人,要立即报告。”
店老板忙答道:“是……”
又一警察说道:“走,到“幽谷”酒店去……“
这时,勒干刚来到酒店外,就见官寸玉和露西亲密无间,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他忙闪到黑暗的地方,隐蔽观察。
露西和官寸玉拥抱道别:“亲爱的,您放心,来之前,我爸爸特地让我转告您,关于一号矿区的股权分配比例,他已经通知银行,您明天就可以去办理。”
官寸玉:“好的。我明天就去办理。”
露西吻了官寸玉的脸颊:“晚安!……再见!”
官寸玉说:“天晚了,我送送你吧……”
这时,那个叫老八的赶到,忙迎上:“小姐,对不起,屋里出了点事,来晚了。”
露西问:“出什么事了?”
老八说:“有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闯入院子里,好像想对先生下毒手!”
露西一惊:“啊!”
官寸玉也一怔:“哦!人呢?”
老八说:“他看见了我,跑了。现在警察正在搜索。”
露西说:“是不是那个叫官寸玉的人……或者是勒干?”
官寸玉说道:“不是说他已经……”
“我都是在瞎说呢,也许什么也不是……”露西说:“好了,请回……”
露西走后,官寸玉站在那儿愣神。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勒干来了?”他转身刚要往酒店里走时,勒干从黑暗处窜出,向官寸玉喊道:“阿明!”
官寸玉惊愕地站住,转回身,向站在眼前的人愣着:“你……”
勒干:“我,勒干!你说对了,是我来了!”
官寸玉伸手,一把将勒干的嘴堵住,搂住他,往客房走去……
官寸玉将勒干领进房间内,将门锁死。点亮蜡烛。让座,倒茶。
勒干借着微弱的亮光,细细打量起官寸玉来:“你……这副派头,真象个阔老板啦!”
官寸玉:“你怎么来了?警察正搜索你,太危险啦!”
勒干笑笑:“想你呢……”
官寸玉一脸严肃地:“说正事。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谁让你来的?”
勒干说:“前天,我到腊戍买马,听人说勐拱来了个大富翁,还说他脸上有一道大伤疤!我想可能是你杀回勐拱找那个王八蛋算账来了。于是就走了两天山路,今天晚上刚到勐拱。”
官寸玉叹息了一声:“你不该来这里。”
勒干不高兴地:“为什么?是不是我来了会妨碍你?”
官寸玉:“勒干,你这话什么意思?”
勒干不大高兴地说:“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我不给你多说。”官寸玉说:“现在我们都处在非常时期,你得马上离开勐拱!”
勒干不解地:“马上,我既然来了,不杀了斯普莱就不离开这里!”
官寸玉打量着勒干:“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你到斯普莱那儿要杀他!”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勒干说。
官寸玉一拍桌子:“你真是胡来!”
“哈哈哈……是我胡来还是你胡来……”勒干打量着室内的陈设说:“你看看,你住的是什么高档房间……”他指着唱机说:“还有这洋玩艺,多美啊,可以在这儿和你的情人寻欢作乐!早把复仇之事丢到一边去了!我早就说过了,你不会对斯普莱下手的,因为你爱着他的女儿,他是你的老丈人!女婿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岳父大人下刀呢,哈哈……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吗!”
官寸玉吼道:“你给我住嘴!你……你瞎说些什么啊!”
勒干冷笑笑:“我瞎说?我都亲眼看到了,那美妙的一吻,真令人陶醉啊!”
官寸玉冷静地:“勒干,我知道你误会我了。也许我现在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你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勒干:“我要杀掉斯普莱,为我妹妹报仇雪恨!”
官寸玉将他防身的匕首拿出,往桌上一放,说:“勒干,既然如此,我没有办法再实现我们复仇的大计!我不愿意一刀就将他捅死完事,让他死得那样痛快,太便宜他了。要是就为了这一刀,我没有必要呆在这里,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地四处周旋。如果你不听的劝告,我就只好马上离开这里,你愿在斯普莱身上怎么捅就怎么捅。这把我防身的匕首也许比你的那把更加锋利,拿去吧,要杀斯普来,用这把更利索!”他说完,便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勒干看看桌上那把雪亮的匕首,又看看官寸玉……半晌,从桌上拿起那把匕首,走到官寸玉面前,小声地喊道:“阿明!给……”
官寸玉接过匕首,也轻声喊道:“勒干!”
两个患难之交,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官寸玉两眼满含泪地说:“勒干兄弟!我再三对你说一句,你不要误会我,我官寸玉没有变,仍是你心目的那个阿明哥!”
勒干愣着官寸玉说:“可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官寸玉揩了揩流出的泪水,说:“是变了,变成一个被斯普莱称之为爵爷的富翁了!”
勒干:“怪不得那么神气!”
官寸玉:“对了,没有这点神气样,我怎么能在这儿站住脚,又怎么能让斯普莱这个王八蛋对我毕恭毕敬地‘爵爷,爵爷’地喊叫我!又怎么会一步一步地让他往我设下的陷阱里跳啊!至于说我跟露西,最终你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我没有必要作什么解释。”
勒干:“哦!这样说来,斯普莱已经开始上圈套了!”
官寸玉:“勒干,我将复仇的进展情况大致对你说说,然后,你必须在今晚离开勐拱,万一让他们发现你,我们的计划将前功尽弃!”
勒干点点头:“好好,我听你的。”
官寸玉小声说道:“自上次我们分手后,我回到小月城,将分给我的所有珠宝玉器卖得四百多万银元!虽然,有了这笔钱,在我们中国算不了什么大富翁,但拿到你们缅甸来,可就很值些钱了,可以买下半个勐拱啊!于是,我回到勐拱,一下成了这里的大富翁!这里的人谁也没认出我来,这给我的行动带来极大的方便。他们尊敬我,吹捧我,都想与我合作。最积极的就数斯普莱,他想把我的钱弄到他手里。可是,他哪能知道,我已经将各方投入勐拱开玉的股票,卖下三分之二了!斯普莱已经一步一步地往我设下的陷阱里走去!”
勒干欣喜地:“寸玉,真没想到,你能很快就在勐拱立住了脚,而且掌握了主动权!”
官寸玉:“不瞒你说,斯普莱很快就完蛋了!”
勒干:“真的!”
官寸玉说:“我从来都未欺骗过你……勒干,为了我们的复仇大计的全面实现,你现在就立即离开勐拱!”
勒干爽快地:“好。寸玉哥,先前我不该怪罪你,你可不要往心上去,多原谅你这个没有文化的兄弟!”
官寸玉拥着勒干说:“看你又说见外的话了,好啦!趁天黑没人发现赶快走,要不然会误大事呢。走吧,我这儿还有两匹拉车的马,我们骑上,我将你送过山那边的三岔路口,看着你走远了,我才能安心地回来。”
有人敲门!
官寸玉警惕地问道:“什么人?”
门外答道:“警察,请开开门!”
官寸玉一把将勒干推进卫生间,这才开门。
警察走进屋来。一警察看是官寸玉,忙向他行了个礼:“是黄先生啊!对不起,打扰了。”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官寸玉将门又紧闭起来,勒干也走出卫生间。
官寸玉松了一口气说:“好险啊!你这样出去不行,万一再碰上警察,可就麻烦了。”他从皮箱里拿出一件西服和自己的礼帽,递给勒干,说:“来,穿上这件衣服,戴上帽子,他们也许……”
勒干换上西服,戴上礼帽,说:“我这一打扮,也成了老板啦。”
官寸玉催促道:“我们现在就走,如果遇到情况,一切听我的,我来对付他们。”
勒干点点头……
夜晚,官寸玉和勒干两人各骑一匹马,来到当年他们分手的地方,两人下马。
官寸玉深情地说:“总算又过了一关啦!当年,我们也是冒险来到这里,在这儿分的手。那天分手,是为了今天!今晚,我们又一次在这儿分手,是为了明天!我还是那句老话:斯普莱是我们共同的仇人,请你放心吧。由于他们谁也没认出我来,给我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便利,复仇之事就由我一人来完成!”
勒干上前紧紧拥抱着官寸玉:“寸玉哥!”
官寸玉说:“你和玛露结婚,我没给你们贺喜,这匹马你骑上走吧,就算我给你们结婚的礼物!”
勒干说:“等事成之后,我和玛露为你再摆喜酒谢你!”
官寸玉笑笑说:“走吧,回去替我向玛露妹子问个好!”
官寸玉和勒干各跨上马,分手而去……
这天晚上,斯普莱为防万一,又将“幽谷”酒店老板阿贵叫来,了解情况。
斯普莱:“阿贵,刚才我这里突然闯来了个不明真像的人!企图对我行剌!”
阿贵一惊:“哦!人呢?”
斯普莱说:“跑了,警察也没搜索到。”
阿贵想了想:“会不会是勒干!”
斯普莱说:“我想不会是他。嗯……我请你来是想问问你,那个官寸玉是你亲手处理的,虽然,你们把他丢到荒郊喂秃鹰了,后来你又去看过没有,他是不是真被秃鹰吃了?”
阿贵吱唔道:“嗯……看了,让秃鹰啄得只丢下些骨头呢。”
斯普莱追问道:“真是这样吗?”
阿贵回答说:“普莱先生,看来您对我是不是有点……”
斯普莱说:“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还活着!”
阿贵惊愕地:“这怎么可能!普莱先生,你是不是精神过于紧张而产生的一种疑虑。”
斯普莱:“也许吧。阿贵,你那里人来人往地,眼睛多给我睁大点。”
阿贵:“是是……还有什么吩咐?没什么我就走了。”
斯普莱不大高兴地:“走吧。”阿贵说罢,立即走出……
露西走了进来:“爸爸!”
斯普莱:“回来啦。那个黄金态度怎么样?”
露西说:“我把你的意思全转告他了,他对你的高姿态非常高兴。”
“好!既然他满意,这就好办了,下一步……”斯普莱突然话题一转,问道:“嗯……这段时间,你跟那个姓黄的来往密切,他对你印象好吗?”
露西:“嗯……怎么说呢……”
斯普莱问:“你从他的言行举动上,有没有一种感觉?”
露西有点儿不高兴地:“什么感觉?爸爸,你是不是又要提那个人的事了?”
斯普莱说:“嗯……爸爸总有一种感觉,他的声音和举动有点像那个……”
露西板下脸来:“爸爸,我求你不要再提那事了。”
斯普莱仍说道:“这都是为你好!你和那个波普……不,那个官寸玉的教训,可是不能再重演了!”
露西不高兴地:“你怎么老对这事唠叨个没完没了的……”她一气之下,走出客厅……
斯普莱大声吼道:“露西……你……”
上午,官寸玉走进勐拱银行营业室。一个职员忙热情地迎上:“先生,您好!”
官寸玉问:“你们的经理在吗?”
职员毕恭毕敬地:“在。请到经理室来……”职员带着官寸玉走进经理室,对经理说道:“米经理,这位先生找你。”
米加成忙招呼道:“哦!是黄金先生,请坐请坐!”
官寸玉坐下后,冷冷地说:“米加成先生,想来你很清楚我在银行所占的股份了吧?”
米加成满脸堆笑:“知道知道……嗯,从您注入的资金看,您已经买下这银行的三分之二的股份!”
官寸玉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二号玉矿区和斯普莱的一号玉矿区的大部份股也落到我手上!我想,这你也会清楚的。”
米加成连连点头:“听说了,听说了!”
官寸玉说:“我今天要找你,是让你马上向斯普莱递上辞呈吧!”
米加成:“这……”
官寸玉说:“从现在开始,我雇用你,两个月后,我将正式接管银行,你将会成为‘宝龙号’商号驻勐拱银行的经理,你的收入将增加两倍!”
米加成惊讶地问:“‘宝龙号’!是中国小月城那个‘宝龙号’吗?”
官寸玉:“是的!”
米加成说:“不是已经被斯普莱的DOC公司给弄垮台了吗?”
官寸玉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他们的愚蠢令‘宝龙号’从新站起来了!”
米加成不解地:“您是……”
官寸玉说:“你先不要问我是谁。我现在只对你说,只要你尽忠为‘宝龙号’工作,我保证让你也成为富翁!但有一条,在事成之前,对斯普莱只字不提‘宝龙号’,听到没有?你应该明白,我能将全部底细都告诉了你,说明我对你极大的信任!”
米加成受宠若惊地:“是是是……”
官寸玉:“如果你将此事露出半个字,我将对你不客气!”
米加成:“黄先生,请您放心。我将竭诚为您效劳。不过,我们还得谈谈有关雇佣条件的具体细节。”
官寸玉爽快地:“好的……”
官寸玉和米加成谈完事后,回到酒店,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露西满脸泪痕地匆匆跑了进来:“黄金,亲爱的,我……我……”
官寸玉忙坐了起来:“噢,亲爱的露露,你怎么了?”
露西哭着,扑到官寸玉怀中:“我……我……我有了!”
官寸玉脸上忽然焕发出异样的光辉:“是不是有了身孕啦?”
露西只是哭,点着头。
官寸玉笑嘻嘻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露西把脸贴在官寸玉的胸前,低声说:“我刚刚到诊所去过,医生说……”
官寸玉笑得异乎寻常地说:“啊,好极了,好极了!别哭,露露!好啊,我们马上就去向你父亲说明吧!我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露西仰起头,望着官寸玉。泪水像涌泉似地从她眼里滴下来,她的嘴唇一阵阵的颤抖着……
斯普莱的商铺外,围了十多个工人,正在向站在商铺内的斯普莱争吵。
工人甲喊叫着:“你再不发工钱,我们就要回家了。”
斯普来无奈地:“我向你们保证,明天就发!”
工人乙也嚷道:“明天明天,你已经说了多少个明天了。”
工人丙不退让地:“不行,现在就给我们。”
正在这时,官寸玉挽着露西走来。
人们一见阔老板挽着啼哭的露西走来,便全部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这不寻常的现象。
斯普莱也感不解地忙迎上前,问道:“噢!我的女儿!你……黄金爵爷,她怎么了?”
官寸玉笑嘻嘻地走到斯普莱面前,耸了耸肩,故意拖长字音高声地说:“尊敬的斯普莱先生,我想向你报告一个惊人的消息……”
露西制止地:“你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事。”
斯普莱愣了一下:“什么好消值得惊人的啊?没事,说吧。”
露西拉了拉斯普莱:“爸爸,呆会再让黄金先生对你……”
官寸玉走上前说道:“不,就是要让大家听听……普莱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嗯,你的宝贝千金乖女儿露西小姐怀孕了!”
斯普莱惊愕地:“你……你说我女儿怎么啦?”
官寸玉故意大声地拖声拖气地重复道:“你的宝贝女儿怀——孕——了!听清了吧?唔!这多美妙啊!”
商铺内外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露西……
露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瑟缩着,转过身靠到柜台边,抽噎着……
斯普莱脸面僵硬了,他望着官寸玉,又望望露西,张着嘴巴,半晌出不得声。突然,他转过身朝露西问道:“这是真的吗?”
露西掩住脸,浑身发抖,点了点头。
斯普莱狠狠地打了露西一把掌,感到十分羞辱地双手掩住脸……
商铺里的空气刹时似乎冻凝住了,只听见露西的抽噎声……
斯普莱忽然抬起头来,对那些矿工们吼道:“你们都出去!”
官寸玉高声说道:“慢着!我不愿意遗漏最重要的一点……”
斯普莱和众人都愣着官寸玉。
官寸玉环视了大家一眼:“大家想不想知道是谁把她的肚子弄大的?”
众吼叫着:“你快说,是谁弄大的?”
官寸玉得意地大声说道:“大家注意听着,是我将露西小姐的肚子弄大的!”
矿工们轰堂大笑:哈哈哈……
随着人们的轰笑,一会儿,商铺外已聚了一堆人。
斯普莱顿感没脸见人,一直低着头。半晌,他抬起头,没无表情的对官寸玉说:“你们该马上结婚!”
官寸玉冷冷地笑笑,说:“结婚?哈哈……斯普莱先生,你愿意把女儿嫁给被你欺骗过的笨蛋吗?你同意你的宝贝千金嫁给那个官寸玉吗?”
斯普莱呐呐道:“可是……我是在说你?”
官寸玉脸神严厉,眼中射出仇恨的火焰:“你这个骗子!伪善者!你假装成虔诚的教徒,却干尽罪恶的勾当!你抡走我家的珠宝,还雇佣杀手杀害我!可是我活下来了,我发财了!我带了隆重的大礼来酬谢你的大恩!我在你的宝贝女儿肚子里播种!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强奸妇女,杀人越货,你在教堂里唱圣诗时想过这些罪恶勾当吗?你想到过地狱的烈火吗?你这该下地狱的畜生!”
露西被官寸玉这一连串愤怒地责斥和怒吼吓呆了,脸色苍白地看着官寸玉。
斯普莱也呆住了!但他突然暴怒起来,向露西猛扑过去,双手卡住她的脖子,狂叫道:“你这个娼妓!臭婊子!你滚!你滚!”他一边怒吼,边推露西出门……
商铺外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看着这一幕闹剧……
露西爬起身来,惊惶地看着周围的人,尖声嚎叫一声,掩着脸,低着头地沿着肮脏的小街往外跑去了……
斯普莱还愣在门口时,官寸玉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走出商铺,高声说道:“我在勐拱工作暂告一段落了,再见吧,斯普莱先生,但愿你的小外孙给你带来好运气吧!”他一转身,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人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散开了。
斯普莱回身走进商铺,关上铺门,背靠门,喘着粗气,痛苦地喃喃自语:“我的上帝,你为什么抛弃了我啊?……”
傍晚,官寸玉独自在“幽谷”酒店的客房内。他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他将酒杯一放,躺到床上,发疯似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真他妈的痛快啊!哈哈哈……”
可是,悲伤的露西,却来到勐拱一所妓院外。她痛心疾首地在那儿徘徊着……看周围无人注意她,便闪身走进院里。当她一走进妓院,马上引起几个嫖客的注意,同时有人叫了起来:“嗳!来了个洋妞啦!”
老鸨闻声过来,见是斯普莱的女儿,便热情地:“哟!这不是露西小姐吗,你……你怎么到这儿来呀?”
露西:“我找你们的……总管?”
老鸨说:“总管……嗯,我就是总管。小姐有什么事?”
露西说:“我要到你这里当……”
老鸨一愣:“你要到这里当……妓女!这可不行,要让斯普莱先生知道了,我这个妓院会让他给砸了不成!”
露西说:“总管,不瞒你说,是我爸爸把我给赶出来的……我到你这里来,不是来当那个……妓女,是想……”
老鸨说:“到我这不当妓女,那可没别的可做的。”
露西跪倒在老鸨的面前,哭着说道:“我求求你了,我现在没有地方可去,只求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为你们做饭行吗?”
老鸨感动地:“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一天,小月城街市上,一队骡马(二十多匹)驮着玉石,在街市上行走,领头的是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官寸玉!
长长的马队,浩浩荡荡。头骡、二骡的额头上各戴着一朵红绒做的花;脖子上分别各挂着一串响铃。
赶马人手提小芒锣,“嘭嘭嘭……”地敲着,不时还“哦——啊!”地呼喊两声,让马队整齐前行。马铃叮铛,芒锣嘭嘭,组成了马队的乐章!
行人住足观看,指手划脚,议论纷纷……
群甲:“那不是‘从头号’的李老板吗!哦哟,好神气呀!看他这架势,又从缅甸进了一大批货啦!”
群乙:“这个李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一下子就驮回这么多的货啊!他的货又好又便宜,这小月城又热闹了。”
官寸玉不时扬起手,向行人打着招呼。
群丙招呼道:“李老板,这回又进了些什么好货呀?”
官寸玉答道:“这次的货可多啦,品种也齐全。”
群甲问:“你的铺子什么时候开门,我们好来看看啊?”
官寸玉:“过几天吧……”
这时,“腾昌号”的刘老板正在商铺里,忽听街上人声嘈杂,马铃声声,忙走出看个究竟。只见大队骡马迎面而来。他面对浩浩荡荡的马队,一下愣住了!自言自语道:“这是谁?运了那么多的货!”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官寸玉,故意高高地扬起手,向刘老板挥着,大声叫道:“刘老板,不认识啦?”
刘老板这才看清官寸玉:“哦!原来是李老板啊!好神气啊!刚从缅甸回来?这批货都是……”
官寸玉回道:“都是我刚从外面进的新货!”
刘老板愣着从眼前走过的马队,竟情不自禁地数起马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哟!一共二十二匹!这小子又要赚一大笔钱了!……”
马队来到官寸玉自家门前停下。
官寸玉下马,上前敲门:“二顺!……二顺,开门!……”
大门开了,二顺走出,看见大队人马,愣了一下:“哟!是李老板来啦!我看驮了这么货物,还以为是我家少爷回来了呢。”
官寸玉笑笑:“二顺,快,帮着这些赶马兄弟,把驮子解下,将所有的玉石都放到东边的厢房里锁好,等加工厂恢复起来,再运过去。”
二顺愣着官寸玉:“你……”
官寸玉:“我怎么了?”
二顺疑惑地:“你怎么知道东边的厢房空着?还有什么加工厂?就好像这里是你家似地!”
官寸玉笑笑:“这事……先下货吧,大伙都还没吃饭呢……”
于是二顺抬起一块解下的玉石,说声:“跟我来……”他领着大家走进大院……
晚上,官寸玉和二顺在东厢房里,清点玉石。官寸玉走到一块较大的玉石旁,细看起来……还拿出随身带着的皮尺,量起尺寸来了。
二顺问道:“李老板,看你对这块玉石特别有兴趣啊!”
官寸玉说:“我打算把它凋刻成一件标志性的玉凋!”
二顺不解地:“标志什么啊?”
官寸玉:“嗯……商铺的标志吧。”
二顺打量着官寸玉说:“看来李老板要在小月城扎下根,开一个大商铺了?”
官寸玉笑笑:“累了一天啦。走,咱两到客厅里喝口茶,聊聊天……”
二顺答道:“好……”
就在这天晚上,一个媒婆提着些糕点来到陈兴达家。她把糕点放在茶几上说:“陈老板、陈太太,这是男方家的一点心意,说明人家一直都有诚意。不管婚期一拖再拖,男方一直都在等着呢。”
陈夫人说:“这事,真有点过意不去了。那么,这次定的娶亲日子是那一天?”
媒婆说:“六月初八!”
陈夫人板着手指算着:“今天是五月十九,没几天了,这……”
媒婆说:“这次啊,可不能再黄了。好好对惠萍妹子说说,这个男人啊,比那个官寸玉好多了,不要死心眼啦,那个官寸玉现在死活还不知呢。”
陈兴达一拍桌子:“就这样定了,到那天,她不嫁捆也要把她捆上轿!”
媒婆笑了:“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