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章府上的宴会结束后,泾阳君与蒙骜便乘坐马车返回住处。蒙骜突然笑道“话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回秦国了?”泾阳君笑着没有说话,伸出食指戳了戳蒙骜的脸颊,蒙骜握住泾阳君的手“巿兄,你醉了!”
“我觉得我没有醉,反而很清醒!”
“哈哈,喝醉酒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你不愿意?”
“我又没说不愿意。”
“那你什么意思?你在齐国可以得到的东西,在秦国可以加倍得到,只要我泾阳巿活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
“你真的喝醉了!你说这话不要让秦王知道,不然……”
“无妨!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贵公子’而已。”
“巿兄今年多大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觉得对你这个人我还不了解!”
“二十,你呢?”
“十六……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哦,是吗?”泾阳君闻言擦了擦嘴角“你不是也经常偷瞄我吗?”
蒙骜看向别处“我只是很少能见到像巿兄这么高的人!”
“嘿嘿,我可是有八尺一寸(187.11cm)的!而且我的身体也很健壮!你看!”说完撸起袖子,将手臂完全露出来“不要客气,摸一摸!”
蒙骜摸了摸手臂上的鼓包儿,笑道“果然很健壮!”
“这才哪到哪,你再摸摸这个!”说罢解开腰带露出腹部,八块儿棱角分明的白玉展现在眼前,蒙骜纤细的手指从上面划过,脸已经红到耳根。“嘿嘿,你也流口水了而且脸已经变成桃花色了!”
“啊?!是吗?!”蒙骜赶紧擦了下嘴又摸了摸脸,感觉有点烫手!又转移话题道“啊,嗯,巿兄的身材真令人羡慕!我完全比不上。”说完解开腰带,“你看太瘦了!”蒙骜的皮肤亦如敷雪,腰上一丝赘肉也没有,十分平滑,造就两道完美弧线。
泾阳君咽了咽口水“怪不得楚王好细腰,谁会不喜欢呢?!我可以捏一捏吗?”
“啊?!”蒙骜愣了一下,又想刚才已经摸过巿兄的了,现在拒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那……那你就捏吧!”
泾阳君伸出双手钳住蒙骜的腰,同时捏了两下,蒙骜拧着眉抿着嘴“哼…哼…好、好痒!”
“抱歉,我捏的太用力了!这个力度可不可以?”
“还、还好……”
小御者驾着马车满脸尴尬‘二叔你说的没错,贵族真的好可怕啊!娘亲我现在好想回家!’好在行程不算远,没有被折磨的太久便得了解脱。
马儿停住后,车内的二人下了车,只见他们将腰带搭在肩膀上,衣服松松垮垮的,泾阳君更是露出了胸口和上腹部。在赶来迎接的武士和御者注视下,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各自回屋休息了。留下十位武士在门口凌乱,突然又一起回头看着御者,御者见状竟后退了两步道“你们想干嘛?!”
“嘿嘿,刚才车中发生了什么?”
小御者闻言一时满面娇羞甚是可爱“我、我、我什么不知道。”
众武士见此情景甚是亢奋一脸坏笑道“刚才车是不是晃得特别厉害?!”“是啊见面分一半,说来听听!”
御者一听到‘车’字立马严肃了神情道“这你们放心我御术很好的,我家二十多辈儿都是干这个的,特别稳一点都不晃!”众人为之一愣又旁敲侧击问了一些,最后看这个小屁孩儿是一点都不上道儿就离开了。
第二天蒙骜醒来后觉得头很痛,想起昨晚和泾阳君在马车里互相摸对方的腰腹部,就觉得在匡章家里喝的一定是假酒,不然为何会如此的上头!好在在更逾矩的事情发生前,车到地儿了!
蒙骜换好衣服洗了把脸,准备用早饭,见泾阳君坐在那里晕晕乎乎直晃悠,便笑出了声。“我昨天说你醉了你还不信,怎么样?现在感觉出来了吧!”
“你说的没错,我是喝了不少。我都怀疑匡章的酒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别疑神疑鬼的了,吃点东西就好了。”
“嗯,好!不过我现在又有些担心。”
“哦?”蒙骜笑道“担心什么?”
“孟尝君若是听了匡章的话后受了感动,到时候还能入秦吗?”
蒙骜摇了摇头“大兄只要在齐国恐怕大王便不会安心,章子的话说的明白,大兄是必须出走一次的,章子是希望大兄的离去后对国政产生的影响能让大王醒悟,之后再将大兄请回来。”蒙骜又笑道“所以巿兄不必担心大兄一定是会去秦国的,你的任务会圆满的完成。至于秦国能不能把人留住这就与你无关了。”
泾阳君亦笑道“呀,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踏实多了!那好,改日我和你一同前去拜访!”
过了几日泾阳君与蒙骜去拜访孟尝君,将匡章所言毫无保留地讲给孟尝君听。孟尝君听罢微微一笑“要不是碍于大王,我倒是想去章子府上喝几杯。多谢泾阳君前来告诉吾这个消息,看来我也要早做准备了。宰执!”
“小臣在。”
“正好快要到年底了,将之前没能收回的债往回收一收吧,子觉得谁去薛地办这件事比较好?”
公孙弘想了想回答道“现在住在‘代舍’的冯驩其气质甚是机敏,虽尚未显现才能,亦有一派稳重长者之风,可以让他前去收债。”
“如此甚好!请他过来叙话。”
“诺。”公孙弘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领着冯驩走了进来。
“孟尝君。”
“冯子请坐。”
“谢座。”
孟尝君见他落座,便说道“其实宾客们都不知道,田文是一个不成气的人,万幸有三千余人愿意与吾相交,可是仅凭‘邑奉’不足以供养如此众多的宾客,所以之前便在薛地放贷取息,然而薛地的小民们大都不按时支付息金,如此下去恐将难以为继,所以想请先生前去追讨!”
“诺。”
公孙弘向蒙骜使眼色,蒙骜见状言道“大兄的封地我还从未去过,这次想跟着一起去看一看!”
孟尝君笑道“临淄至薛五百里,你要是不怕远就去吧!“
泾阳君见状连忙道“不知吾可不可以一同前往。”
这下孟尝君犯了难“泾阳君若要离开临淄,要得到齐王的许可才行,明日朝会吾会代您请示一下的,既然这样冯子后天再出发吧。”
“诺,那小臣就先告退了!”冯驩说完便退了出去。
“那就多谢孟尝君了!”
孟尝君笑道“不妨事,只是若见薛地凋敝,泾阳君不要嫌弃就好!”
“岂敢。”
“大兄,天色不早我先告辞了。”
“吾也一样!”
“哈哈,以后泾阳君与蒙子可随时来寒舍,不必下拜帖。”
泾阳君笑道“多谢孟尝君!”
在府门前蒙骜问公孙弘“这个冯驩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不知道。”
“啊?不知道!不知道你让我出去五百里地?!”
“哈哈,我相信你会有所得的。”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公孙弘看了眼泾阳君又继续说道“反正有人陪,子骏不会寂寞的!”说罢向泾阳君施了一礼,便回去了。
蒙骜猛一回头盯着泾阳君“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蒙骜白了泾阳君一眼上了马车,泾阳君也紧随其后。后天,泾阳君如愿以偿地陪蒙骜一起启程前往薛地,冯驩的马车孤零零地在前面行驶,而泾阳君的马车在后,十侍从骑着马拱卫着,公孙弘也派了酉晨、戌夜随侍蒙骜。
蒙骜从上车后便一直在看随身带来的竹简,感觉有些疲劳便想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抬眼只见泾阳君在那里发呆便笑道“说起来昨天公孙弘来传信时倒是对我说了一件趣闻。”
泾阳君眼睛一亮“哦?说来听听!”说完又往蒙骜那里挪了两下。
“说起来那是一年前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