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相对而立,一个武当三代杰出弟子,一个少林达摩院武僧,脸庞均显稚嫩,单凭出场的身法,在场少有人及。
【叮,恭喜宿主触发任务,天命之战。】
【任务描述:天命之子张无忌从小一帆风顺,目无余子,此次他想踩少林扬名,心地善良的你,当以武力劝诫,让他知道江湖险恶。】
【选择一:摧枯拉朽的击败他,奖励董天宝满级崇拜。】
【选择二:见招拆招,切磋一番,最终险胜,奖励张无忌的友谊。】
【选择三:放水过招,打成平手,奖励小还丹一枚。】
小还丹而已,又不是大还丹,以他的身份,随时可以弄个十颗八颗。张无忌的友谊,难以估量。董天宝家大业大,若是成为他的小迷弟,……
虚心果断选一,金刚伏魔功运起,内力积蓄,僧衣鼓荡似皮球,气势磅礴,“请!”
“请”字起落之间,虚心已经到了张无忌跟前。
张无忌只觉得胸口一闷,吐不出话,脸上神情大变,不复初始的随意,刚想拔剑,右手手腕已经被虚心压住。
张无忌猛地运气,却挣脱不开,只能暴退,仓促之间,身形依然潇洒,足见轻功不凡。
虚心紧随其后,还是罗汉拳中的一招“泰山压顶”,在金刚伏魔功的催动下,足有数千斤重。
张无忌不在强求拔剑,剑柄一转,将力道卸去的同时,竟然将虚心的手掌隔开。
“好!”虚心赞叹他的随机应变,居然能用剑鞘,使出武当棉掌的功夫。他也顺势变招,正是罗汉拳中的“怀中抱月”。
张无忌惊骇虚心此刻还能开口说话,眼看双手要被拧成麻花,借力翻身,身法是“云龙三折”,脚尖却点在虚心的胸口。
虚心微微一笑,胸口的僧衣只凹进去两寸,张无忌那一脚便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猛地发力,将张无忌弹出数米远。
不等他反应,虚心再次跟上,简单至极的罗汉拳接连使出,招招占据先机,逼得张无忌疲于招架,那柄剑始终拔不出来,片刻间,便过了数十招。
玄渡表情平淡,玄生眼中含着喜悦,其他僧侣更是喜上眉梢。
董大兴高兴地说道:“虚心大师当真是武林中翘楚人物,与天宝切磋的时候,还是顾及了天宝的面子。”
董天宝目不转睛地看着,听到董大兴的话,极为认可,“虚心大师的确是手下留情了。”
兴云帮帮众见虚心尽占上风,与有荣焉,都是兴高采烈。
殷梨亭眉头紧锁,他自然看得出张无忌的窘态,虽说每一次都恰达好处的应对,但在虚心狂风暴雨的攻势下,已经危如累卵。
纪家的人都默然不语,纪晓明不甘心地说道:“贤弟…”
“无忌外柔内刚,若是援手相助,反而不美。”
殷梨亭知他心意,只是虚心与张无忌公平对战,事关武当声誉,岂能胡乱插手。
所谓久守必失,险象环生的张无忌终于一口气没提上来,被虚心一记平平无奇的“黑虎掏心”击中肩膀,张无忌连连后退,肩膀已无知觉。
虚心渊渟岳峙,双手合十,收起内力,僧衣便恢复如初,脸上微微一笑,“武当棉掌的确是阴柔掌力!”
张无忌又羞又怒,无言以对,纯阳无极功运转,肩膀受伤处舒舒麻麻,经脉通畅之后,立马拔出宝剑,剑指一捏,剑锋对着虚心,勃然道:“那就让你尝尝武当柔剑。”
使出一招“灵蛇出洞”,剑尖左右晃动,难辨方位,正是七十二路绕指柔剑中的一招。
这路剑法使出时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其如软带般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显得剑招变幻无常,令敌人无从挡架。
张无忌初入先天,绕指柔剑已经入门,有心卖弄,找回刚才失去的面子。
不服,虚心微微一笑,双掌合十,正是大金刚掌的起手式“灵山礼佛!”
“无忌,快退!”殷梨亭毕竟见多识广,已经看出端倪,关心则乱,急切间忘了规矩,大喝道。
张无忌剑快,身法更快,殷梨亭的提醒已经晚了。
剑尖离虚心的喉咙还有三尺,在虚心雄浑的内力逼迫之下,露出真身,速度大减,已经失去了绕指柔的真意。
虚心刚刚合十的双掌,恰好夹住剑尖,张无忌运足内力,也进不去半分。
虚心内力鼓荡,僧袍束带笔直射出,用出不过五分内力,张无忌已然感觉到窒息,心中骇然。
虚心拍出一掌,澎湃掌力宣泄而出,如同奔马撞向张无忌。
张无忌避让不及,使出还未纯熟的震山铁掌,与虚心的硬碰了一记。
砰——
张无忌倒飞而出,退出丈远,勉强稳住身形,半边身子已经没了知觉,左手耷拉着,嘴角溢出鲜血,好在他内力精纯,缓缓运转,身子便恢复了知觉,只是左手还是提不起来。
眼中露出惊异,警惕,最终化成冲冠怒火,右手长剑提起,直刺而出,剑气勃发,凌厉异常,虽只一剑,却罩住虚心的十三处要穴,正是他练得如火纯青的神门十三剑。
“好剑法!”虚心满意一笑,欣赏他的少年勇莽之气,宁折不弯。又是一记大金刚掌拍出,用出七八分力道。
“无忌,不可鲁莽!”殷梨亭知道坏事了,顾不上江湖规矩,飞身上前。
他速度奇快,说道“无忌”才动身,“鲁莽”两个字刚落下,已经到了两人中间,左手棉掌,吸住张无忌的长剑,右手长剑递出,同样是神门十三剑,十三道剑气笔直冲向虚心。
砰——
一记硬碰,浑厚的内力带起巨大的波澜,张无忌首当其冲,胸口如千斤巨石压住,如果不是殷梨亭帮他挡住大半,只怕是已经重伤倒地了。心中一阵后怕,感激地看着殷梨亭,脸露惭愧。
殷梨亭劝解道:“输在百年难遇的大金刚掌下,并不冤枉。”
又对虚心说道:“大师慈悲为怀掌下留情,足感恩德,武当上下铭记于心。”
虚心微笑着说道:“今日相聚,只为解斗,不为结怨,小僧与张施主切磋一番,大有所得,武当绝学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虚心语言诚恳,态度谦和,全无半分挑衅之意。
殷梨亭见他并不咄咄逼人,心中赞叹大宋少林非同一般,年轻人这般能耐,还能不矜不伐,的确是远超同辈,“久闻贵寺大金刚掌刚猛无俦,不下降龙十八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今日得见大师神技,足慰平生!”
虚心微笑着说道:“小僧初学乍练,见笑大方。”
接着又认真地说道:“小僧才智浅薄,若有疏漏,还请指正。”
殷梨亭尊他手段高强,敬他虚怀若谷,也想听听他的见解,“大师请说。”
虚心双手合十,不假思索,侃侃而谈:“殷六侠眼力自不会错,董施主在小僧金刚伏魔功追问之下,亦不敢虚言,只是心中有所疑惑,其一,少林绝技难学难精,董施主只修炼短短两年,绝无可能轻轻一掌,便取人性命。其二,已故纪施主自知远不是董施主对手,却一反常态,出言挑衅,必有蹊跷。其三,纪家主行事如此强硬,心思缜密和往常截然不同,可是受人指点?”
虚心言语抑扬顿挫,条理清楚,字字清晰,说到“其三”的时候,金刚伏魔功突然运转,同样是“金刚怒目”,纪晓明的表现比起董天宝相差甚远,一时半会都没坚持住,神态如泥塑木雕,结巴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虚心微微一笑,收起内力,浑身不再露半分气势。
殷梨亭面红耳赤,他与纪晓芙虽只是指婚,但数次接触,只觉得天下女子不过如此,爱屋及乌之下,自然不会怀疑纪晓明,此刻水落石出,只觉得万分惭愧,当下拱手行礼,微微低头说道:“受教了!”
张无忌更觉得脸上无光,比武教技输给了同龄人也就罢了,他也知人外有人,但纪家有失道义,让他成了助纣为虐的小人,只觉得无地自容。
虚心双掌合十,亦躬身行礼,温和地说道:“不敢,想必纪家主也是受人蒙骗。”
说完他双目远眺,远处画面尽收眼底,一艘豪华大船上,一位俊俏得让人妒忌的年轻公子,正在甲板上观望,身着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身后站着三位仆人,神态猥琐,弓着身子,一言不发。
虚心有所猜测,不过此刻不便脱身,想等事情完结之后,再一探究竟。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奖励。】
虚心满意一笑。
董大兴开怀一笑,对旁边玄渡说道:“我只当虚心大师一心练武,方能有此成就,想不到还能见微知著,明察秋毫,当真是我少林之幸,武林之福。”
董天宝双目放光,虚心的形象这一刻在他心中无比高大,直追他父亲。
玄渡也惊讶虚心缜密的心思,只觉得他天纵奇才,心中也是认可董大兴的评价,不过到底佛法精深,只是平和一笑,“但愿如此。”
玄生却按耐不住,一开始被张无忌出言挤兑,心中还是有些不快,此刻水落石出,当即冷声说道:“事已明了,还请殷六侠自断!”
殷梨亭不是心胸狭窄之人,知错认错,并不失风度,当即再次行礼,诚恳说道:“此事殷某已经心中有数,必定如实禀告纪老英雄,他老人家深明大义,定会妥善处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若是纪老英雄不嫌弃玄渡佛法不精,贫僧愿意为亡灵念经超度。”玄渡双掌合十,和煦的说道。
殷梨亭心下一惊,连忙说道:“竟然是玄渡大师当面,高僧厚德,在下自当向纪老英雄如实相告。”
事情已定,两方人马自然告辞。
纪晓明失魂落魄的带着家人灰溜溜的走了。
张无忌临走之时,认真看了虚心一眼,要将他牢记于心。
相反,兴云帮众人却是兴高采烈,脚步轻快,脸上都挂着笑容。
远处甲板上的年轻公子看到事情尘埃落定,不屑地一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武当派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