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娘亲和父君又在亲亲了。”滚滚非常淡定地和阿离说道。

“娘亲说过，就是因为太相爱才会亲亲，所以凤九姐姐和东华哥哥一定很相爱。”阿离似乎非常懂的样子。

滚滚点点头，虽然他也不明白太相爱到底是什么，但听阿离说起来的样子，一定是好事情。

东华紧紧地搂着凤九，两人深情地对望。

曾经那么想看的百鸟朝凤，此刻都不那么重要了。

凤九满心满眼都是东华，即便靠得如此之近，却仍觉得看不够。东华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当时孩子气地撒娇，想要看百鸟朝凤，他居然一直记着。

“夫人，怎么不看了？”东华指一指灵鸟的方向。

“我只想看着夫君。”凤九讶异于现在自己说起这般肉麻的话来也是如此信手拈来。

东华脸上的笑容更甚，一只手轻轻抚上凤九的脸颊。

人群中，沧夷神君倍感落寞。他万般心仪之人，果然比当时在织越山上更漂亮了。一身紫色嫁衣衬得她肤如凝脂、超凡脱俗。可惜她满眼望着的，是东华帝君，不是自己。

当初凤九来织越山退婚，沧夷神君也没有放弃。他也是个顶自信的人，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和凤九再续前缘。即便凤九身边出现追求者，他也是可以去比一比的，大家公平竞争。可再次听到凤九的消息，就是她要和东华帝君补办婚宴。

即便沧夷神君再有自信，也从未敢把自己与帝君相比。今日见到，凤九眼中的璀璨星辰，都是源于对帝君的爱啊。

苏陌叶发现了不远处暗自神伤的沧夷神君。两个人虽算不得多熟，但也是见过几面有些交情的。沧夷神君对凤九的迷恋，苏陌叶也是略知一二。

“神君。”他过去和沧夷神君打了个招呼。

“陌少。”沧夷神君收了收眼底的失意。

“这碧海苍灵果真是圣境，如若不是帝君婚礼，怕是也无缘过来。”苏陌叶先扯了些别的事，没想到光是“帝君婚礼”这四个字就让眼前这位仁兄掩饰不住地失落。

苏陌叶拍了拍沧夷神君的肩膀，“过去了就过去了，神君何必如此介怀。”说着说着，感觉这话怎么如此耳熟，这不是前些时日，自己醉酒时，连宋安慰他时说的话吗？他不由地有些心虚。

沧夷神君倒也不隐藏，“我今日来，只是想再见凤九殿下一面，别无他想。”

苏陌叶倒是有些敬佩沧夷神君的坦荡，若换作自己，当时阿兰若如果和沉晔相爱且共结连理，他怕是没这个勇气和胸襟去参加他们的婚宴的。

另一边，连宋看着东华一刻不落地秀恩爱，成玉和其他神女们聊得欢快，不免满心失意。成玉对他，何时才能像凤九对东华这般啊？

他的这些情绪可全落入了司命的眼中，“连三殿下，何苦如此失意？”

连宋看着他明知故问的样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没有回答。

虽然凤九和东华早在出梵音谷时就去女娲娘娘那里录了姻缘簿，本可以免去祭拜天地的仪式，但是天君盛情，向东华提出可由自己亲自宣读祝辞。

借着这次婚宴，天君已经顺手推舟让帝君承了两个人情，这是以往十几万年都未能做到的。一来，他可以心照不宣地拉拢帝君和天族的关系，二来也可以让另一大神族青丘承了自己这个情。

天君的祝辞是礼官早就准备好的，天君读得是慷慨激扬，既体现了天族的神威，又彰显了帝君的功绩，而凤九因为这次大战缈落立了功，也是在祝辞里被狠狠地表扬了一番。

总的意思就是帝君帝后同心同德，帝君天族密不可分，天族青丘共襄盛举。

观礼台上的燕池悟听到天君此番慷慨陈词，不由地皱皱眉头，他实在不适应九重天这般浮夸的风格。

念完祝辞后，便是祭拜天地的仪式。帝君本就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他可祭拜之天地，唯有这曾养育了自己，无枯无竭的灵泉。

祭拜仪式结束后，灵鸟齐齐飞向灵泉，幻化出一行字，“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这是帝君在四海八荒面前向凤九许下的重诺，也是他此刻最想对凤九说的话。

观礼结束后，大家都心潮澎湃。

有为了终于能一睹帝君帝后风采而激动不已的，有被这碧海苍灵漫天的佛铃花雨和百鸟朝凤打开了新世界的，还有因仰慕东华帝君和青丘帝姬而心碎一地的。

和天族不同，今日东华的外放举动倒是甚得青丘之意。尤其是狐帝，对于东华对凤九这种毫不掩饰的深情非常满意，甚至觉得有些骄傲。他这个孙女，生下来便是这四海八荒独一只的九尾红狐，自小灵动可爱，讨人喜欢，长大后更是出落得清丽无双。可凤九平日里偏偏只顾玩乐，对找夫婿一直极不上心。

以前狐后还老在他跟前担心来着，这么好的容貌怕是要浪费了。

今日看来，凤九看夫婿的眼光根本无需自己操心，连东华这般冷心冷脸的远古尊神都被她收入囊中。

今日婚宴，不仅有午宴，还设有晚宴。

重霖十分细心地为每位仙友都安排好午宴的位置，还请了九重天上最为能歌善舞的仙娥们助阵，就连婚宴的酒都是折颜上神提供的桃花酿。

午宴之时，帝君和帝后并未出现。众所周知，东华帝君不喜应酬，所以不出现，大家也不意外。他们照样畅聊畅饮，以前不怎么熟稔的神仙们，一场舞看下来，一顿酒喝下来，关系自然而然地就熟了起来。

阿离带着滚滚在白浅身边坐着，独留东华和凤九在殿内休息。

“小白，累吗？”东华温柔地帮凤九取下凤冠。

凤九摇摇头，“你设计的嫁衣特别轻便，一点都不累。”

“你知道了？”东华倒是有些意外凤九能猜到。

“你又低估了我的智慧了吧。”看东华眼中闪过讶异之色，凤九倒是有些小得意，“你看这心口处的佛铃花，是不是和你送给我的吊坠上的佛铃花一模一样？”

东华笑了，摸摸凤九的头，“我的小白，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凤九经不得夸，尤其是东华的夸奖，整个人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可下一秒，东华却软软地靠在凤九的肩上，“可是我累了。”

凤九听了一紧张，心想是不是准备婚礼太过操劳，还是又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帝君，你怎么了？快给我看看，哪里不舒服。“

“叫夫君。”东华说得很认真。

“夫君，你赶紧给我看看，到底哪里不舒服？”凤九有些着急。

“因为我太想你了，所以昨晚没睡好。”东华把下巴搁在凤九的肩上，望着凤九说道。

凤九愣了一下，她真是扛不住东华的撒娇啊。她快速地亲了一下东华的脸颊，然后柔柔地说，“我昨晚也没睡好，因为太想你了。我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想着如果你在就好了。”

东华坐正身子，将凤九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