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伴男

不停地翻阅同学们毕业四十周年聚会的信息、照片,给我的是羡慕、欣喜、回味,思绪万千。

骤然,头脑风暴,腾云驾雾,思维定格在难以忘怀的一九八一年那春暖花开的日子。

那年三月的一天,清晨的太阳如刚剥壳的鸡蛋般嫩滑,从东方的尽头悄然升起,映照出实习医院的崭新面貌。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蓬勃的生命力在瞬间焕发。朝阳照亮了寂静的院子,为崭新的早晨注入了新的活力,一切都在欢快中苏醒。朝阳的升起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带给我的是无尽的希望与梦想。

在耒阳中医院四合院家属区,我正在冼脸漱口涮牙,我的背后突然被敲打:“我们去郴州玩吧”。是魏同学在神秘地悄悄地说。

“好吧,去就去”。我欣然应允。那时,我除了去过长沙,其它哪儿都没去。说是去郴州,新的地方,我当然想去。

鹅卵石铺垫的弯弯曲曲公路,沙尘飞扬,客车在颠簸着行驶,魏同学时而拿着像机啪啪不停地拍着风景照片,时而哼着时尚的歌曲,悠扬悦耳,显示着魏同学的青春的活力。看得出来,他特别兴奋,特别激情。他兴奋得就像冬日里的焰火,燃烧着激情和冲动,让人感到无限刺激。他兴奋得就像油画中的色彩,丰富着感官和感受,让人感到无限欣喜。他兴奋得就像深夜里的明星,闪烁着梦想和希望,让人感到无限向往。而我扑实纯真,诚实得就像一面明镜,能够反射出一个人内心的真实面貌。我脸上蒙着厚厚的尘埃积垢,鼻孔泥沙结痂。我的头发在大风的蹂躏下,变得凌乱不堪,被尘砂裹着,结起了疙瘩。

客车足足行驶了四个小时才到郴州车站。

在郴州车站下车后,到哪去?我是一脸懵逼,只好跟着魏同学,傻傻地步其后尘,尾随其后。那时我笨得像一只缓慢的乌龟。有时,我傻得就像一只穿着棉花糖的松鼠,甜蜜又可爱。其实魏同学比我年龄小,主见却在我之上。他非常灵活,他灵活得如同猫,在各种场地中灵动躲避,无比敏捷。他灵活得有如水,在各种容器中变换形态,自然而然。他灵活得如风,在各种环境中随机应变。他的智慧如同锋利的剑,他能够破解任何难题,让人佩服不已。

到了郴州行政公署门口,我们被门卫值勤员拦住了,魏同学能言善辩,机灵活泼,也许有一股什么力量把门卫镇住了,我们竟然如愿以偿地进去了。

来到公署大院家属区。步行到一号楼二楼门口,魏同学轻轻地敲门:“咚!咚咚!”,门被打开了,开门竟是伊同学,伊同学笑容满面地迎接我门。顿时,我心里纳闷,奇怪哒,伊同学不是还在耒阳中医院实习吗?什么时候到家了。

其实伊同学与魏同学早已约定好了,只不过我是蒙在鼓里而已。

伊同学热情大方,送水泡茶,其家人待我们如上宾。从小到大我还未享受过这样的热情。

伊同学不知什么时候知道我爱好集邮,拿着十几枚邮票送给了我,我现在都还保存着。对于当时爱好集邮的人来说,心情应该是不言而喻。得到这样极其符合我胃口的邮票,心情瞬间变得美妙。得到我喜欢的东西,我的心情瞬间阳光普照,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我拿着邮票足足看到发呆。

魏同学与伊同学在另一空间有说有笑,绵绵意发。他们谈笑风生,任由心声飞舞,用微笑传递温暖,用幽默润滑言语,传递着向往的快乐。他们心灵的契合,是彼此的懂得,是岁月的甜蜜。他们最美的相遇,在岁月中有痕,执笔流年,那些甜蜜心语,醉了时光。

时间也过得真快,不及时离开,从郴州回耒阳的当天就无班车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魏同学,我们回实习单位吧,不然的话,今天回不了,到时要挨单位批评的。魏同学却毫无离开的意识,结果还是被我拉走了。那时,我也太单纯了,是一个不懂事的嫩男,全然没顾魏同学的感受,说实在话,当时就应该让魏同学留在那,当时我就应该一个人走。

从郴州回实习医院的车上,魏同学美滋滋的给我说,伊同学的父亲是CZ市的领导,平易近人,待人热情,没有官架子,还说了许多,我听得得津津有味,那时我特别敬重和羡慕当领导的。

回到了耒阳中医院,在郴州整天的经过好像让魏同学一夜未眠。魏同学在夜深人静,思绪纷飞,心事如梦,辗转难眠。其实,这晚我也失眠了。辗转难眠的深夜,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它在寂静中愈发响亮,如同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和无奈。我想让它停下来,可是做不到,因为它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

后来,据说魏同学找了伊同学为妻,俩人都在CZ市中医院工作,我多次去该院,未见到魏同学,留下遗憾。

后来,我才睡狮猛醒,那天从郴州回耒阳的车上,魏同学侃侃而谈,脸上洋溢着笑容,原来是魏同学还在爱河里滶游而未上岸,我却在端睨着邮票,在集邮的浪潮中,自娱自乐,其它却是两手空空。

不,那次我也有收获,人生第一次做了伴男,为同学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助了一臂之力,收获了深厚的同学情。

后来我为他们默默地祝福。

愿他们的爱情之路洒满阳光,每一步都走向幸福的彼岸。愿他们的爱情如晨曦般明媚,如夕阳般绚烂,如星光般永恒。在彼此的陪伴下,共享人生的喜怒哀乐,共度每一个美好瞬间。愿他们的爱情如同优美的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爱与幸福,和谐共鸣,共谱永恒。愿他们的爱情如初,甜蜜不断,岁月悠长,幸福永远。携手共度风雨,相濡以沫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