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倒霉,没势力,又是大案,还是伤的小孩,很难博人同情。”
“自能认了,管教不敢声张的,出事了她首先有事!”洪娟因为老公曾在这里做副队长,冷冷的说着这事。
“你说她是真疯吗?我看不像,管教也完全是在敷衍,不是怕出事,而是怕出事爆出去而已。”肖雪有点疑惑。
她所在的仓和隔壁仓在一个死角,离其他仓有点距离。
“都是明白人,包括那个‘精神病’!”洪娟意味深长地挑嘴。
其他人还在外面看热闹,内仓只有肖雪和洪娟,还有一直就没有出去的阮玉。
“不疯不行啊,不疯,案子要怎么判;不疯,这样的罪行在仓内肯定是人人喊打。”
“但是,‘疯了’也是被打的理由。”肖雪说着看了看阮玉,同样是伤害罪,怕触动她神经。
“‘疯了’被打,也比伤害小孩,还挑出肠子的恶行来的轻!”阮玉叹了口气。
“我是被逼的,也不后悔!”顿了顿,阮玉抬起不常抬起的头,看着洪娟和肖雪。
眼里含着泪。
难得内仓没人,洪娟和肖雪同时抱了抱阮玉。
看看外仓,没有人要返回内仓的意思,毕竟,之前以为仓内那些戏弄人的把戏是欺凌,今天才知道就是逗乐子。
头三铺也像科普一样给大家看似神秘地讲着故事。
大概,这以后,被戏弄的人都会觉得是快乐的事情了。
“他家暴,不仅打我,还打我一岁的孩子,因为是女儿!”收回往外看的视线,阮玉陷入回忆,很平淡。
“禽兽!”洪娟还是老样子,忍不住自己情绪,比当事人还激动。
“我开了一个做汽车坐垫和顶棚的店,服务区专门给长途大货车做,慢慢有了名气。”
“很忙,没请人,不管是怀孕还是每天背着孩子。”
“那个帆布特别厚,很多司机看我缝纫机车好,背着孩子还爬上车去搭篷布,会不忍心来帮手,每次被他看见,晚上就是拳打脚踢,骂我水性杨花。”
“那时候还挺挣钱的,天天都有好几千的收入,他会跟我要钱去花天酒地,为了少点吵闹,只要不是太离谱,能给就给。”
“有时对我动手女儿哭,他就骂着‘赔钱货’一起打。”
“想逃,可是能逃去哪里,他也死活不肯离婚。”
“为了摆脱,我关了店,去工厂打工,告诉他每天来店里拿钱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因为有女儿,我不可能住宿舍,还是在老城村里租了房子,出事那天,他跟我要3000,说要和他新认识的女孩出去旅游。”
“我不肯,一顿暴揍后,他抢了我身上的钱跑了,那时候,好绝望,丢下孩子去村里晃了晃,看到家理发店就走了进去,想着染个夸张一点的头发换个心情。”
阮玉说着,摸了摸自己一头金发,好像在解释这头看着不太舒服的发色来历。
“可是钱没有拿够,他又回了家,却没看到我。”
“很多次了,我已经麻木,每次都给钱了事,让他出去不要在家作恶,那天,我是觉得到头了,不能再惯着,谁知道......”
“他现在还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