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在担心路知渊吧？他不会有事的，他本身就很厉害，而且现在有人守着他。”
袁野一愣，“守着？”
恐怕是在监视吧，他们在怀疑路知渊？
“这个不太清楚，”张之言说，“不管怀疑与否，路知渊都不会是幕后的凶手，这是一个讲证据的国家，你不用担心。”
的确，怀疑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袁野想起当初发生的那些案件。心里安稳了些，又看向张之言沉稳坚毅的侧脸，永远耿直尽责，不管是对自己的工作，对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还是对她，都是如此。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致，没有出声。
学校并不在市中心，甚至有些偏僻，所以，这条路上没有多少车辆。
二十分钟后，到达路知渊的公寓，抬头望去，他公寓里的灯还亮着。
楼下的路灯坏了一盏，忽明忽暗。
张之言送她到电梯口，她困窘的那些门禁卡，张之言并没说什么，可袁野有些尴尬，出声道:“张队，进去喝杯茶吧！”
这话一说，很明显两个人关系不错。
张之言婉拒，说送到这里就放心了。
袁野也不勉强，出了电梯，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人监视的样子，或许隐藏得极好，如同他们当初的行动一样。
袁野轻手轻脚走进屋里，小狗趴在地毯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浅浅一笑，放轻脚步走进路知渊的房间。心里想着他安然睡觉的模样，经过书房时却看到里面的灯亮着。
还在工作？
袁野走过去，轻轻推开书房门，想偷偷看他，可出乎意料的没人。
书桌旁的白板上贴着无数照片，内容有些奇怪，她没见过的照片。
子弹和贝壳，袁野见过这两个，是在企业家和作家家里发现的，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所以其他照片也是受害者家里发现的？
刚准备去观察照片，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路知渊出现在门口，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手上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看样子，是准备通宵了。
一去一回，书房里多了一个袁野。
路知渊笑了起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袁野摇摇头，她有路知渊家里的钥匙，所以可以自己过来。
钥匙是他们从沪市回来后，路知渊给她的，说是随时可以进来，就算他不在，也可以。
就像此刻，寂静的夜里，她想来就来，仿佛回自己家。
九点的城市，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书房里灯光温馨而明亮。
“不是说今天有工作，没时间过来了？”他将茶杯放在书桌上。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明天再过去。”袁野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不让出来的，不过因为最近发生的事，让她有些担心，所以……
路知渊绕到桌子后边，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袁野和他没有这样亲密过，感觉像抱着个娃娃，让她有些不自在，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一靠，两个人的体温相互包裹，袁野忽视掉心中的异样，指了指白板上的那些照片:“怎么在看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路知渊环住袁野的腰，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可能是序号。”
“序号？”袁野瞬间来了兴趣，目光直直盯着那些照片。
路知渊已经将顺序排好，他拿起桌上之前准备好还没来得及吃的水果，叉了一块送她她嘴边，袁野看都没看，直接咬住，咕哝了一句:“那根琴弦代表的是1？”
说完，自己都不相信，觉得这未免太简单了。
路知渊出声:“我也在想那是1。”
袁野诧异地挑了挑眉:“真的？剩下的，有一个沙漏，是2还是8，还有那朵雏菊，有五瓣花瓣，子弹是……”
路知渊又叉了一块水果递过去，“如果子弹是1，琴弦就应该是11，但我认为相反。”
“那贝壳呢？”
路知渊道:“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有七个不同纹路。”
袁野咬了嘴里的水果，在他怀里蹭了蹭，“现在的受害人有九个，所以，还有10、11……”
路知渊没回答，他垂眸看了一眼抽屉里从袁野公寓里拿来的永生花，悄悄将抽屉关上。
袁野，不会的，最后一个数字是11。
一切，他都已经想明白了。
11，一心一意。
当然，每个数字都有特定的含义。
他也收到过一个礼物，上面也有一个数字，是古罗马代表11的符号。
至于属于袁野的11，代表永恒和一心一意。
杀了他，那个人就会将袁野带走，成为他的唯一。
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袁野，得到她的一切。
那么，第十个死的人会是谁？
路知渊垂下眼眸，预感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事。
可不管如何，他都会保护好她，绝不会放弃。
袁野接过他手上的水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随后想起张之言的话，也不知路知渊有没有察觉有人在监视他。
“路知渊，那些人在怀疑你。”袁野摸了摸他的下巴，靠在他怀里，“你会不会因此觉得冤枉而难过？”
“不会。”他稍稍怔愣，似乎在笑她突如其来的孩子气，“袁野，我没事，况且他们的怀疑很正常，从事他们这样工作的，必须理智，不能感情用事，在其他人相信我时，需要有人提出质疑，这是严谨的作风。”
袁野不说话了，真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不对，周颖慧也曾这样说过她，说明明被人怀疑，却不在意，我不解释，还觉得这是正常情况。
好吧，这也许就是他们互相吸引的原因吧。
她不担心他因此被抓，却担心他的心情会因此不好。
不过现在看来，她真的是杞人忧天，他那么豁达，怎么会在乎这些？
路知渊想起正事，问:“那边的工作要什么时候结束？他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钟摆，现在是十点，你不会等会就要离开吧？”
袁野摇头:“不知道，他们会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他的声音温柔下来，“想和你一起吃晚餐。”
这话就在她耳边响起，让袁野耳朵微微发热，最近因为各种事，他们的确很溜没有一起好好吃顿晚餐了。
她点了点头:“好，我确定好告诉你。”
路知渊看了她一眼，小小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巨大的美味的蛋糕，让人忍不住品尝一口。他紧紧拥着她，微微一笑，有她在，真好。
就算会有很多难关，可只要是她，他甘之如饴。
没有任何防备的，路知渊突然开口:“袁野，想不想和我真正在一起？”
“真正在一起？”袁野皱眉。
他们不是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吗？什么叫真正在一起？袁野扭头，惊讶的看着他。
路知渊刚刚说的极为认真，不是暧昧的想要占有她，也不是普通的情欲干扰，更不是耍流氓的想要欺负她，也不是只是为了让她彻底属于他，只是想让他们属于彼此，完全属于。
路知渊搂着她的腰，轻轻捏”了捏，提醒:“不是说男女朋友这样在一起，而是坦诚相待，真正完全属于彼此。
袁野将嘴里的水果咽了下去，挪开目光:“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路知渊很诚恳:“我认为我们的精神已经高度结合，那么，为什么肉体不能紧密结合呢？这样才能完全属于彼此，完完全全。”
他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没有耍流氓的意思，反而十分的认真真诚。
袁野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自己晚上不答应，才是真正的耍流氓。
她轻轻咬着唇角:“我觉得现在也很好，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想过。”
“以前，我觉得女人是很麻烦的动物，最好不好和她们有任何瓜葛，可是现在，因为你，我觉得自己变了，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做很多事，更想可以和你分享彼此。”他补充，“我想让你体验到不同的欢愉。”
袁野黑着脸:“你耍流氓的本事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