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死莫逆

如约而至。

可顾家没有顾及顾守言的颜面,大力操办蹇心唯与顾守言的订亲宴。

从顾夫人几次三番地扰乱蹇心唯的生活,足以见得顾家对蹇心唯确实是不满意的。

但是顾守言依然会给蹇心唯一个仪式,对外宣称他要在婚礼前办一次单身聚会。同时邀请了很多自己的北昌富少朋友。

当然,是没有顾家两老的。

也没有顾家的任何亲戚,全来的是顾守言自己的朋友。

实际上,这个单身聚会,顾守言的本意依然是给蹇心唯的一个订亲仪式。

这晚来了很多年轻人,而蹇心唯看顾守言喝得有些多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订婚戒,其实顾守言压根是把戒指都戴错了地儿,但她还是决定先把顾守言扶到房间里休息。

顾守言一路上看着醉得有些多。

“小唯,对不起,我妈一直在委屈你,实在是非常失礼。”

蹇心唯扶着他,看着他醉还是回复了他几句,“无碍,反正我们都明白。”

这是把明话暗里说了。

“我明白,婚后我绝对不会让我母亲再有机会为难你。小唯,我记得你喜欢瑞士,那么婚后,我们就去瑞士,婚后的第二天,就去……”

蹇心唯却并没有触动太多,“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可是我并不想去瑞士,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论。”

蹇心唯把顾守言扶到了房间里,正欲将他扶到床上掖好被褥时。

却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声枪响,以及楼下的一声声惊恐尖叫。

那瞬间蹇心唯的手凝滞了一会儿。

她反应其实不大,反正该来的终归是来的。

枪响太甚,顾守言虽醉着,却是瞬间清醒了七八分。

他立刻从床上下来,在衣帽间拿出了自己的枪。

检查子弹,上了膛偏靠里窗查看外面的情况,外面无异,向来是歹人全都来了里头,可顾守言却要自己出门,安抚蹇心唯留在房间里。

“你先别出来,外面情况不是很好,等我回来。”

蹇心唯却如同释然地噙起一抹淡笑。

“我们会死吗?”

顾守言上前轻轻拥抱了蹇心唯一下,“我能让你危险吗?就在这儿等我回来,放心,我还不至于真的醉倒被人打死。”

蹇心唯依然一脸坚定,“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能一个人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也可以陪你死,我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顾守言无奈失笑,可是不一会儿,他们却听到门外保镖被射击倒地的声音。

顾守言也再不上太多,立刻持枪而出,出去的瞬间也把蹇心唯推开。

顾守言关上了门,心里满是自嘲,但还是要叮嘱里面的人一定要小心,要把门锁好了。

千万不能出来。

他只伫立一会儿,往远处走去,也便举枪随手解决了几个埋伏在走廊处的打手,径直往楼下而去。

今天他们选择在饭店举行聚会,人群众多,可此刻早已陷入了混乱。

顾守言持枪走了一圈后,发现除了那几个被他击毙在房间外的歹人外,再未有人重伤,倒是有个狐朋狗友慌乱中被砸碎的花瓶伤了手。

危险被倏然停止了,而顾守言也急忙给朋友包扎上药。

有人奇怪于,为什么顾守言居然会急救护理,顾守言也只是笑笑。

讪讪地称这没什么难的。

而门后进来一个人,却是真的提着红色礼箱道喜来了。

顾守言扭头一看,竟是谢净临!

可他明明记得谢净临已经回了瑞士。

算作这样来回,谢净临应该都没回到瑞士坐热屁股呢!

“你没走!”

显然顾守言很震惊,因为他明明看到谢净临踏上回程的船了。

怎么可能现在出现在这儿。

谢净临也没好气,他明明是来道贺的,顾守言这番语气倒像是他上门来抢亲的。他根本不会让蹇心唯难做。

蹇心唯想嫁的人,他能走出祝福这一步实属不易了。

可不过在顾守言眼里,谢净临确实是像来捣乱的。

“你不必多说什么,我身为蹇小姐的熟人,我有几件新婚礼物要送与她,顾先生应该不会小气到连当面送都不让吧?”

顾守言还是拦着谢净临不让其走动。

谢净临这下真的有些愤怒。

他一早就暗地里打听了消息,说是他和蹇心唯都在此举行的订婚仪式。

而且刚刚他的人明明也目睹这里发生了一些混乱。

谢净临又怎么可能不担心蹇心唯!

“我就问一句,蹇小姐现在到底如何了?”

“我再说一遍,小唯不在这里。”

顾守言面色急戾,他与谢净临就这般互相双方恶视,一时竟剑拔弩张起来!

旁边的顾守言的朋友虽是受伤但还是站起身来劝住两个人。

“谢先生,我们大家在北昌,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毕竟不是外头,你们俩要是摩擦谢什么,外人多看笑话呢!还有我们以后得嫂子,别人怎么看她呢?说她还没嫁给我顾哥呢,她情夫就来和未婚夫大打出手,这像话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蹇小姐以后怎么在顾家相处?”

拉架的喋喋不休,可谢净临终是先软下气儿来,“我只要确定,蹇小姐是安全的,我并非是不讲理的人。”

顾守言没好气儿地回怼,“谢先生应该看得看得见这会厅的幅吧?今天这儿!是我和朋友们的聚会,这和小唯有什么关系!你关心小唯,你应该现在去村塾!而且谢先生凭什么来质问我?我才是小唯的未婚夫!正如谢先生所见,这里哪怕发生什么,我都有能力把自己的妻子护好……”

顾守言话未毕,谢净临的身边上来一人来了跟前,谢净临也后退侧耳听了打探消息的回报。

谢净临闻言拧了眉,对顾守言的撒谎表示不屑,径直一人冲上了楼。

走过长长的廊道,谢净临走过时心里隐隐不安。

终于来到了门房时,谢净临身后的人也跟上了,小声提醒着谢净临便是这间屋子。

其实谢净临也不想这样来叨扰蹇心唯和顾守言。

可是临了上回瑞士的船时,他心中总是不安。

谢净临也没给别人做什么所谓障眼法,他确实是上了船。

只是又乘着小游船返回了北昌。

他依然在忧心北昌如今的处境,尤其是他还知道了日本人枪杀了游行的市民一事,也愈加认为蹇心唯继续待在北昌只有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他返回的时带的新婚贺礼倒真的是幌子,可也只是怕蹇心唯会生气而回避他。

这次聚会也是谢净临在安排好蹇伯母和方意等一干人确保她们一路无忧后,才好不容易才赶上了此地。

他一向消息灵通,此次也是,听闻这里刚刚发生了枪战,谢净临心悬到高处般地急慌,哪怕这次顾守言在说谎。

他也还是坚持地地,敲了敲那道看起来并不显眼的门。

“你别怕,我是谢净临,现在外面很安全,我来接你回家。”

谢净临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里面是蹇心唯。

他不想吓到她。

蹇心唯虽曾经在他面前身手了得,可是现在谢净临心里,并不认为蹇心唯是一个独当一面的杀手。

而是作为一个他喜欢且想保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