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旭峰想了想,说:“他们这么着急的要制造虚假的月象,是不是说明,他们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华枵抬头,“时间,特定的时间,历法,不确定出现但可以混过去的天象……而地点,林森宁出生在哪?”
“好像是在长白山的山林里。”施旭峰做过调查,林森宁出生时,由于未知原因,是在林家的山间老宅里出生的。
“生命从哪来,就会从哪去……那个蛇妖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施旭峰思考了一下,问:“你能确定这不是调虎离山?万一我们去了结果正中人家的下怀。”
“有这个可能,但我们还有个选择。”华枵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圆形徽章一样的东西来。
“这不是……”施旭峰越看越眼熟,拿过来把它一翻,一个金色的“龘”字闪出了金光。
“你要找他帮忙?你是真疯了?”施旭峰攥紧握着徽章的手。
“祂曾经许过我一个心愿,二而我已经提前支付了报酬。”华枵面无表情地拿回徽章,将手中的伤口对准锋利的圆边,再次划出鲜血。
“呵呵呵呵……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要我这份礼物了。”颜千龘顶着林森宁的脸,出现在车窗上。
“看来你在这也有限制啊?本体进不来?”华枵冷笑着说。
“我当然有别的办法和你交流,这你是知道的。召唤我做什么?帮你打破这个结界?”
“我看你没这本事,你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更不会付出任何一点你要的报酬。”
“你想知道长白山里的情况吗?你不确定也没时间赶过去,所以想让我替你去做侦察兵?”
“我想这应该也是你想做的,毕竟那蛇妖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杀人你不管,可是这镜中世界一旦侵入现实,后果是由你来担的,不是吗?”
“确实,可问题在于,我的动作为什么要你得利呢?我大可现在就摧毁这里,把你们和其他的普通人类永远留在这,然后再回去外界解决那帮不听话的小家伙。”
“你现在不是还没怎么做吗?而且也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我可以帮助你得到这个镜界的统治权。”
“哦?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因为我想不出,你大老远跑来,不会单纯的是还我一个心愿,一定会顺手带走一些东西。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个虚假的世界能入你的眼。”
“呵呵呵呵哈哈,华枵,你确实是个……很有天赋的,人。”
“那我们成交?”
“呵,好,成交。”颜千龘车窗上的影子消失了。
没等华枵施旭峰反应过来,四周的景物瞬间从钢筋水泥变成了高山峻岭,车前是一座由一大块巨石雕刻出的神庙门,内里一片黑暗,直通地下。
“这是那蛇妖的修炼地?”
“非也,这就是林家世代传下来的老宅。”颜千龘的人形身躯从旁边浮现出来,只是看起来依旧有些虚幻。
华枵下车,手开始抚摸神庙的门,眼睛变成了苍白色。
“怎么看也不像人住的地方啊,倒像是……”施旭峰想了半天也没有恰当的形容。
“准确来说,是林家老宅的真身。”颜千龘补充道,华枵也结束了探测,“整个镜界是依附着老宅存在的,它在不断地释放一种特殊能量,复制着现实世界里的一切。”
颜千龘依旧保持着漠然冰冷的微笑,随意一挥手,面前的庙门变化成复古但是勉强算正常的林间木屋,三层的木制小楼,砖石的地基,屋顶五脊六兽俱全,四面贴着喜庆的红福字,看上去是新的。
华枵再次触碰了一下大门,手却直接伸进了木头里。
“看来这里,是唯一和现实有明显交错的地方。”华枵转头问颜千龘,“这是现在外界的景象吗?”
颜千龘点点头,“林回峰早就带着林森宁在回来的路上,应该过会儿就到了。不过你们放心,他们还不敢在那随意杀人,更别提是警局,它们放了个木偶蒙事儿。”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华枵问。
“我只答应带你来这看一眼,别的我可没保证。”颜千龘戏谑地说了一句,消失了。
“这就走了?”施旭峰一时呆住,随后松了口气,“祂走了也好,我现在一看祂就发怵。”
“你觉得祂是神?”
“祂不是?”
“祂自己的说法是,祂不是神,是比时间还要古老的,人。”
比时间更古老吗?施旭峰心里重复着,不知在想什么。
“不论如何,他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正确的路。”华枵从怀里取出一瓶颜色奇怪的液体。
华枵打开瓶盖,在地上找了根树枝,沾着里面的液体开始画出神秘的符咒阵法。
“我要试着从这打开个口子,让我们出去,你……”华枵话没说完,不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是林回峰和,被挖出双眼的林森宁。
林森宁脸上留下两个血淋淋的孔洞,看上去是刚挖的,但整个人看起来很呆板,仿佛被剥夺了无感一般被林回峰拽着往老宅里走,而林回峰,他手上紧紧抓着一块冰块,里面是两颗金色,有十字瞳孔的眼珠。
他们穿过华枵施旭峰另一个世界的身形,直往老宅里面走。
“这是要开始了。”华枵转头看向施旭峰的手,一点红色出现在他的手上。
那是被镜中的假刀割伤的伤口在慢慢显现。
华枵见状,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画出一个三角形的法阵,如同一个剑尖,指入宅门里。
华枵站到法阵的底座,双目变为血红,死死盯住木头的宅门,在他眼中,木门和石门来回的变换,开始还是慢慢木石颜色的渐变,
后来越来越快,直到施旭峰也开始看见宅门的变化。
“破!”华枵大喝,宅门前出现一个黑色的洞口,依稀可见那一头的森林和老宅的影子。
“你先走,我要维持住阵法的作用,你……”华枵只觉得胸口一疼,看见施旭峰回头看向自己,脸上出现遍布满脸的木制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