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上午,听说罗雨霞已经出院,沈军和治保主任谢承明来到罗雨霞的家里。刚走到院子里,谢承礼就带着全家人迎了出来,显得十分热情。
沈军问罗雨霞:“谢建勤的情况有好转了吧?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能够与我们谈话吗?”
罗雨霞激动地说:“谢谢大家的关心,谢建勤的情况现在好多了。我现在一切都很好,可以和你们谈话。就是希望你们尽快地抓到凶手,替我丈夫报仇。”
沈军说:“这样吧,先把你的基本情况说一下?”
罗雨霞回答:“我叫罗雨霞,女,26岁,高中文化。我是4年前和我丈夫谢建勤结婚的,有一个儿子,今年3岁了。我们是和公公谢承礼、婆婆许兰萍生活在一起。现在住在谢唐村。
丈夫谢建勤在市建筑公司上班,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是早出晚归。
我的娘家在河西村,距离这里有6公里。没有孩子的时候我和谢建勤一起在建筑公司上班,有了孩子以后就在家里种地带孩子。
现在我们家庭和睦,相互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和周边的邻居关系也很好,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纠纷。”
沈军问:“请你把8月14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一下?”
罗雨霞回答:“那天因为大家都忙了一天,感觉到非常疲劳,全家早早地就上床休息了。
我和丈夫带儿子住在东厢房,公公和婆婆住在西厢房。
因为那天晚上比较热,而且我丈夫也在家,我们睡觉的时候就没有关窗户。
大约在夜里12点的时候,我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开始我也没有太在意,认为是不是自己又做噩梦了,当我慢慢地清醒了就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
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就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趴在我的身上。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就用手推了一下说:‘你给我轻一点,不要把儿子给闹醒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就是继续用手使劲地撕扯着我的内衣,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就下意识地想用手支撑一下身体,右手一下碰到两只脚,我突然感到不对劲。
丈夫骑在我的身上,怎么这里还有两只脚?
我就喊了一声:‘你是谁?’
同时我就用手死命地推骑在我身上的男人。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惊醒了,发现骑在我身上的是一个赤身裸体还蒙着面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我丈夫。
我一边用手推那个男人,一边用脚蹬睡在身边的丈夫,嘴里在大声地喊着:‘抓流氓啊!’
我丈夫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对着那个男人头上就是一拳。那个男人一下子被打倒摔到床下。
紧接着就看见他一翻身就往屋外跑,我丈夫连鞋子都没有顾得上穿就紧跟着追了出去。
就听到脚步声朝屋子后面跑,他们跑远了,渐渐地就听不到脚步声。
就在这个时候公公和婆婆都起来了,婆婆走到我的房间帮我哄被吓哭了的儿子。
公公在院子里大声地喊道:‘乡亲们快起来抓小偷呀!有贼来偷东西啦!’
不一会就听到院子里,有许多人走动的声音,村民们都闻讯赶了过来。
大概过去有十几分钟,我突然听到邻居谢建虎说:‘三叔,不好了建勤大哥在村西头岔路口被人捅倒了。’
我听到这里就被吓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儿子被婆婆带走了。
我被吓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起来但是却下不了床。又过了好长时间才听到婆婆从外面回来。
婆婆对我说:‘建勤被人捅伤了,伤还不轻,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我听到这里又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后来婆婆告诉我,在我晕倒的时候是邻居用小推车把我送到医院的。
现在建勤已经脱险了,到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才稍微有一些平静。
那几天我头脑昏沉沉的,眼睛一闭就看见那个坏家伙,赤身裸体地骑在我身上的狰狞面目,我不断地从睡梦中惊醒。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直到昨天晚上头脑才清醒一些,医生叫我今天上午就出院。”
沈军问:“你是怎么知道发生案件时间的?”
罗雨霞回答:“我的床头有一个小闹钟,每天早上我要按时起来给一家人做饭。案件发生以后,谢建勤跑出去追那个犯罪分子,我把灯打开,看见当时的时间是12点27分,这个时间我记得很清楚。”
沈军问:“你看见那个裸体男人长得什么样子?”
罗雨霞回答:“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从窗户上射过来一些微弱的光亮,在房间里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东西。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趴在我的身上。
那个人块头和我丈夫差不多,头上好像还套着什么东西,根本就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子。
那个人头上套的东西,就像电视里那些坏蛋干坏事的时候,都用一个东西把头给罩起来,叫人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
当时我害怕得要命,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我丈夫还睡在我的身边恐怕我会被吓死的。”
沈军问:“犯罪分子对你动粗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罗雨霞回答:“犯罪分子在整个作案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就是骑在我身上,用手撕扯我的内衣。
当我感觉到不是我丈夫的时候就拼命地反抗。
在反抗中我感觉到那个人不胖,个子也不算太高,身上皮肤很紧,手很粗糙。就像我丈夫那样,是常年在室外干体力活的人。
犯罪分子在拽我衣服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手上有老茧子,划在身上生疼的。”
沈军问:“你们夫妻两人睡在一起,还带着一个孩子,犯罪分子是怎么爬到你们床上的?你们夫妻两人在床上是怎么睡的?”
罗雨霞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尽管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还是感到有一些害羞。
罗雨霞低着头,红做脸不敢去看沈军小声地回答:“我们家的床不宽,大概是1·5米宽,儿子睡在最里面靠墙,和我睡一头,我睡在中间。
谢建勤睡在我的脚头在外边。
犯罪分子是怎么爬到我们的床上,还骑到我的身上,我也不清楚。
丈夫就睡在自己的身边,我非常放松根本就不会想到,能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闯进来干坏事。
在我没有醒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当我感到喘不过气来,发现有人压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才渐渐地有一些清醒。感觉到身上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就拼命地反抗并大声喊叫起来。
这话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如果不是被我碰到了,我也不会相信,丈夫就睡在你的身边,就有外人爬到你的身上,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
但是,这件事情就是这样,我丈夫可以为我作证。
刚开始我真的以为是我丈夫趴在我的身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当我无意中又碰到两只脚的时候,我才感觉不对劲,就拼命地反抗同时喊了起来。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就是这样。”
沈军问:“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样人干的?有怀疑对象吗?”
罗雨霞回答:“这样的事情我们村里今年发生过几次,没有人报案。
我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这个人受家庭教育还是比较传统的,结婚以后我从来都不会单独与异性有什么交往,这一点你们可以去调查。
我们夫妻两人在村子里和大家和睦相处,没有与什么人发生过大的矛盾,不可能有人专门到我们家来行凶报复。
图谋不轨,有可能上门来找事情的人还是有几个的。
向你们反映要替我保密,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就会报复我的。”
沈军说:“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们有严格的工作纪律,替当事人保密是我们必须具备的最基本要求。”
罗雨霞说:“在做姑娘的时候,也有男孩追我。当时光顾着学习,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我离开学校以后,在打工的时候就碰到丁建勤,我们就好上了,很快我们就结婚,第二年有了孩子我就在家带孩子。
在此期间有一个叫赵启会的男孩一直盯着我。
赵启会是我小学时候的同学,小学没有毕业他就到外地打工了。
赵启会一直在追我,现在还经常过来骚扰。
赵启会,27岁,未婚,小学文化,身高1·68米左右,在城里建筑工地打工。
这家伙毛手毛脚的手脚不干净,喜欢吹牛,家里也很穷。
我从来就没有搭理过他,他还是自作多情到现在还会过来纠缠我。
因为曾经是同学,大家都知道只要他做得不太过分,我都是爱答不理的。
谁知道他得寸进尺,在去年12月的一天,他来到我家看见家里没有人,先是用言语调戏我,我没有理睬,就撵他出去。
赵启会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发现不对劲就朝院子外走,准备到邻居家里躲避一下。
谁知道赵启会趁机把我拦腰抱起就往房间里拽。
我拼命地挣扎大声呼叫,但是赵启会就是不撒手,一直把我按到床上。
赵启会正在撕我衣服的时候,闻讯赶来的村民把赵启会逮住,并且狠狠地把他打的半死,最后才把赵启会扭送到派出所,被关了十几天。
我们都认为赵启会这下应该接受教训会老实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赵启会从派出所被放出来以后,还经常跑到我家里来无理取闹。
说什么因为我败坏了他的名声,让他到现在都找不到老婆。
我公公是一个老实人,每次赵启会到门上来,他不仅不站出来制止,反而打酒买菜安排他在我们家吃饭。
赵启会得了便宜就经常来,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个小痞子,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要他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听之任之,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
8月14日夜里发生的事情,我首先就怀疑是赵启会干的。
这家伙胆子大,光棍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赵启会在事情发生前4天还到我们家闹事,他对我们家的情况十分熟悉。
另外,从我的直觉来看,那天晚上的那个人很像赵启会。
赵启会在建筑工地打工,常年风吹日晒,皮肤很粗糙。并且能跑会跳。
干这样的事情,我怀疑只有他才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还怀疑一个人,他是我丈夫的表弟。名字叫冯建兴,28岁,未婚,小学文化,身高1·70米左右,家住在李庄,离我们家只有2公里。
他也在城里建筑工地打工,平时早出晚归。
冯建兴人品很不好。好吃懒做,喜欢赌钱,还喜欢追女人。村里的女孩子见到他都躲着走,冯建兴也被派出所拘留过。
我怀疑冯建兴,是因为他也经常会纠缠我。在我没有结婚的时候,冯建兴就追我,我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结婚以后,我以为现在是他的表嫂了,就不应该再来纠缠我。
但是冯建兴贼心不死,到我们家只要没有外人,就会故意地挑逗、戏弄我。
我曾经对冯建兴说:‘我现在已经是你的表嫂了,你还这样做真不要脸,你太缺德了,你就是一个混蛋,不得好死。’
我把这些事情告诉冯建兴的母亲谢巧惠,谁知道姑姑死护短,不但不教育她的儿子,反过来还教训我:‘你是做嫂子的就不能让着小叔子一些,他和你开玩笑你就当真的,这样的亲戚还怎么做呀?’
我丈夫也对我说:‘以后冯建兴来就不要搭理他,那个家伙就不是一个东西。’
这件事情是冯建兴干的,我怀疑他有两个原因:一是冯建兴经常到我们家,熟悉家里的情况。
距离我们家又不远,来去很方便,那天晚上作案人的身高,胖瘦都和冯建兴差不多。
所以我认为只有他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可能会认为就是被发现了,也可以狡辩说成是开玩笑的。反正都是亲戚,说说就过去了,不会有人会当真的,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想如果是外人,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我丈夫身边就敢对我动手。
只有冯建兴敢这么做,他也不怕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冯建兴是一个赌鬼,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经常有人上门讨债,有的时候他还会躲到我们家来。
公公有一尊玉观音是家里祖传的,听说那东西现在很值钱。
冯建兴就想把玉观音弄到手,兑换成现金好还赌债。
冯建兴说:‘那东西既然是家传的宝贝,我母亲就应该也有一份,如果不给玉观音就要分一些钱给我们。’
冯建兴就以这个为借口到我们家闹过几次。今天早上公公告诉我,家里的玉观音在那天晚上被偷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情是冯建兴干的。他偷到东西,顺便就对我下手。
对于冯建兴的举动以前我曾经与公公说过,希望他能够狠狠地教训他一下。
但是公公就是下不了手,出一些事情还来劝我,要我不要太计较。公公的做法助长了冯建兴的狂妄行为。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公就应该把他外甥的不良表现向你们反映,听说他还在说假话欺骗你们,这就更不应该了。”
沈军问:“赵启会和冯建兴最近到你家去过吗?”
罗雨霞回答:“来过几次,坐的时间不长,没有人搭理他们,不一会就走了。”
沈军问:“案件发生以后你看见冯建兴吗?”
罗雨霞回答:“没有看见冯建兴,姑姑到医院去看望了一次。冯建兴心里有鬼,他不可能去医院。现在他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
沈军问:“你们家最近有什么人来吗?”
罗雨霞回答:“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家很少有人来。
我是外乡人,这里没有什么亲戚。以前有几个闺蜜,结婚后都有了孩子,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往了。
谢建勤整天在工地上忙,早出晚归也很少在家。
就是谢建勤有几个工友,喜欢下班后聚到一起喝酒。
在一起喝酒的都是附近的人,大家轮流做庄今天到你家,明天到我家。就像你们城里人说得打平伙一样。
大家都忙碌了一天,聚到一起喝点小酒,气氛非常好,劳累了一天的紧张情绪得到放松。”
沈军问:“经常到你们家喝酒的有哪些人?”
罗雨霞回答:“到我们家喝酒的都是老朋友,有本村的谢建辉、谢建虎,隔壁村李庄村的许二虎、田其运,也就这么四五个人玩得比较合拍子,经常在一起喝酒。
噢,想起来了,前几天到我们家喝酒的时候,许二虎还带了一个朋友叫马则全,他们是一个村的。
马则全是第一次到我们家喝酒。年龄在25岁左右,个子不高,不到1·70米,身材中等偏瘦,皮肤黑黑的。
马则全不爱说话,看起来还是挺文静的。听说马则全前几年一直在外地打工,去年才回来。
这个人是一个单身汉,许二虎开玩笑地跟我说:‘弟妹,如果有合适的就帮助马则全介绍一个女朋友。’
我爽快地答应了,这是成人之美的事情,我何乐不为呢?”
沈军问:“马则全到你们家来过几次?你还了解他的其他情况吗?”
罗雨霞回答:“就前几天来过一次还是许二虎带来的,以前不认识。
听许二虎说马则全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相处得还不错,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就是因为付不起彩礼,女方家长就是硬地把两人的好事给弄吹了。”
沈军问:“其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罗雨霞回答:“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是心正不怕影子歪。我也听到村民有一些议论,说我们家里发生的事情是因为我勾野男人与丈夫走顶峰才打起来。
如果我真的是想勾引男人,在什么地方不能做,为什么还要当着丈夫的面,提心吊胆地去做那种事情呢?
还有一些嚼舌头根子的人,竟然说我勾引野男人要害自己的丈夫,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为什么还要大声呼救呢?
对于别人瞎议论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自从结婚以后没有做出任何一点对不起丈夫的事情,不相信你们可以调查。”
沈军说:“今天暂时先谈到这里,如果你有什么情况想起来,希望你能够及时地说出来。请你把谢承礼喊过来,我们要找他谈话。”
罗雨霞答应了一声很快就走了出去。大概过去有七八分钟谢承礼从外边走来。
刚走到屋里,谢承礼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嘴里还在说:“警察先生,对不起上次我对你们说假话了,我该死。
你们没日没夜地在抓犯罪分子,我却在说谎,我真的不是人。我虽然有难言之隐,但是我不应该说假话欺骗你们。
现在我想通了,一定要讲真话,如实反映发生案件时候的实际情况。”
沈军说:“谢承礼快起来,有什么话坐到凳子上再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有悔过之心,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够把握好。”
谢承礼连忙点头答应道:“好的,我一定说真话,主动向你们反映情况,配合你们办案,将功赎罪。如果我再说一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沈军说:“你就不要在这里赌咒发誓了,一切要看你的行动,抓紧时间说吧。”
谢承礼回答:“上次我和你们说的情况都是假的。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们家里没有被盗窃。
我家有一尊玉观音不假,村里人都知道。
玉观音被盗是几天前的事情,我就想借此机会请公安局帮助我把东西找回来。
我没有考虑到因为我说假话,可能会干扰公安机关的正常破案。我太自私了,我有罪。
以前我所以说假话也是有难言之隐:
光屁股的男人从儿媳妇的房间里跑出来,是家里的丑事我不愿意说;
怀疑是我外甥作案,准备私了不能说;
泼皮上门闹事没有证据,害怕打击报复我不敢说。
事情是这样的,8月14日晚上12点左右,在睡梦中突然听到罗雨霞的惊叫声。
开始我没有听清楚她喊的是什么,后来才听清楚她在喊:‘抓流氓!抓流氓啊!’
我赶快从床上爬起来,刚到堂屋,就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东厢房跑出来,谢建勤跟在后面追赶。
当我来到院子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见踪影。我感觉到他们好像是从屋后跑了。
我就在院子里喊:‘抓贼!抓贼呀!’
我为什么这样喊,就是感觉到自己是长辈,喊抓流氓一时也喊不出口。
而且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是从儿媳妇房间里跑出去的,说出来丢人呀?
还好,我儿子也在家,他们夫妻两人在一起休息。否则这样的事情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在谢建勤去追赶犯罪分子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做这样龌龊的事情,我首先想到的嫌疑对象就是冯建兴。
冯建兴是我的亲外甥,是我妹妹谢巧惠的独生子。一直娇生惯养不学好,也做过一些坏事,名声不好到现在都没有娶到媳妇。
冯建兴对罗雨霞以前有一些意思,经常会过来逗弄罗雨霞。有一次玩过火了,差一点就闹出事情来。
罗雨霞坚决要到派出所报案,被我硬压了下来。我也多次教训冯建兴,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我只好平时看得紧一些,对冯建兴就像防贼一样,害怕他随时都会干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
因为冯建兴是我的亲外甥,我也不能公开不让他进门,只能防着点。
冯建兴平时还喜欢赌钱,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我还帮他还了好几百块钱的赌债。
冯建兴因为侮辱妇女被派出所拘留过。
8月14日晚上发生的案子我认为就是冯建兴干的。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被发现,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阴谋得逞。
如果冯建兴被发现他就会打感情牌,称自己是亲戚,做那种事情只是开玩笑来进行搪塞。
外甥在舅舅家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派出所也不好插手处理的。
想到这里,我把儿子送进抢救室以后,就赶到妹妹家。她家距离我们家也只有三四里路。
当我把想法告诉谢巧惠的时候,她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着对我说:‘大哥,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冯建兴干的那是要杀头的。’
谢巧惠紧紧地抱着我的腿不让我离开说:‘你一定要救救你这个外甥,建勤花多少钱抢救我们负责,你家千万不要报案。如果冯建兴被抓我就不活了。’
我本来准备找谢巧惠问明情况,被她这么一折腾我什么办法也没有。
谢巧惠说14号晚上冯建兴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样我更加怀疑,看见谢巧惠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只好想办法编造谎言。
所以案件发生以后我们一直没有报案,只要谢建勤不死我们就准备私了。
是派出所民警到医院检查社会治安,发现了这个情况,就向公安局报了案。
从谢巧惠家出来,我就想到公安局肯定要找我问话,我必须把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才能让你们相信。
于是我就把几天前被偷的玉观音,说成是案件发生时丢失的。
案件发生前几天冯建兴去过我家,他走了以后玉观音就不见了。
很明显是冯建兴偷的,我明知也不敢上门讨要。
谢巧惠不仅是一个胡桃子,而且还死护短,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反而会被她咬一口。
冯建兴偷玉观音不是为了收藏,而是要用玉观音换钱来还赌债。
我悄悄地盯着,准备他在销赃的时候再报案,这样就能人赃俱获。
现在谢建勤被打伤住院了,我就想利用这个机会,把盗窃案件说出来,如果公安局查得紧就能把玉观音追回来。这样我既可以避免损失,又可以把冯建兴犯罪的事情掩盖起来。
这样我对妹妹家就有一个比较好的交代。这就是我说谎话的主要原因。
我还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光屁股的男人从儿媳妇房间里跑出来,这话怎么说都不好听,别人可能还说你的家庭门风不正。所以我当时才喊抓贼,没有喊抓流氓。
我们家的这个案子,我还怀疑一个人,他叫赵启会,是李庄村的,这个人上小学的时候和罗雨霞是同学,一直追她。
罗雨霞结婚以后,赵启会还到我们家来闹,被村民们抓到狠狠地打了一顿,并且扭送派出所,被关了几天。
本来大家都以为赵启会会痛改前非,没有想到的是赵启会从拘留所出来以后不思悔改,几次上门威胁,要对我们家进行报复。
对付赵启会这样的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赵启会胆大妄为,不仅熟悉我们家的情况,而且一直对罗雨霞有非分之想。赵启会有犯罪动机,因此我怀疑赵启会就是犯罪嫌疑人。
以前你们找我谈话,我没有敢检举揭发,就是害怕证据不足,不能追究赵启会的法律责任,如果再让赵启会知道了我们就会遭到报复。
现在我想通了,既然这些犯罪分子在犯罪的时候,不顾我儿子谢建勤的死活,我就不应该再有什么顾虑。
因此我要交代,我要揭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请你们能够尽快地抓到凶手,为我儿子报仇。”
沈军和谢承礼谈话刚结束,治保主任谢承明就说:“这两个人的情况我们都掌握。
冯建兴,男,28岁,小学文化,身高1·70米,中等身材偏瘦。因为赌博和侮辱妇女先后三次被行政拘留。在建筑工地做临时工,早出晚归。
8·14案件发生以后,我也派人了解过冯建兴的情况,从14日夜间冯建兴就外出至今下落不明。冯建兴具备作案的基本条件。
赵启会,男,27岁,小学文化,身高1·68米,体态中等偏瘦,住李庄村,也在建筑工地打工。
赵启会曾经因为侮辱妇女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释放回来以后,行为举止有所收敛,但是很快老毛病又犯了。
14号晚饭后,赵启会就离家出走,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有人知道。赵启会也具备实施犯罪的基本条件。”
经过进一步调查,8·14案件的性质逐渐清晰,犯罪嫌疑人冯建兴、赵启会被揭发出来,拉开了8·14案件侦破工作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