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研究理论与方法

本文坚持以社会文化史的方法为根本指导。社会文化史注重历史的动态性呈现，讲究上层与下层的互动、观念与生活的互动，[55]并注意“常态与动态的结合”“一元与多元的结合”“真实与构建的结合”[56]，这是笔者在写作中始终贯彻的原则与方法。

（一）历史学的基本方法

1.做好资料的搜集与整理

史料是史学的基础，是史家认识和重建过去的媒介。“没有资料就没有历史；资料的贫乏就意味着历史的贫乏。”[57]因此，历史研究必须从史料出发，史料的占有量和质量，决定了一项研究的价值。列宁曾把以史料为基础的史学研究方法称之为唯物主义的方法，这是史学研究的根本。[58]

2.历史分析法

所谓历史分析，就是把某一历史事实（事件、制度、过程、观念、趋势）分解成若干部分，把它们分别置于时间之流中逐一加以考察，以求得深入而准确的认识。[59]这是史学最基本最常用的方法。列宁说：“为了解决社会科学问题，为了真正获得正确处理这个问题的本领而不致纠缠在许多细节和各种争执意见上面，为了用科学眼光观察这个问题，最可靠、最必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忘记基本的历史联系，要看某种现象在历史上怎样发生，在发展中经过了那些主要阶段，并根据它的这种发展去观察它现在是怎样的。”[60]从分析走向综合，而综合又引出新的分析，如此交替和递进，可望获得对问题的透彻解答。

3.比较分析法

比较是治史的基本方法，从史实的考订、历史的构建、历史现象的认识，都要用到比较法。要善于运用纵向和横向的比较，做到传统与近代的对比，中国与西方的对比。只有比较，才能体现变化，从而更清晰地把握新事物的特征。

（二）社会学方法的运用

1.注重定性与定量的结合

计量方法是借助统计学和数学的原理与方法，用计算机对相关数据进行编制和计算，以展示分析项目的数量关系、统计分布、变动曲线，进而得出结论。计量方法的采用，有助于弥补史学语言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定量分析是史学研究的手段，定性分析是史学研究的目的，二者相结合才能更好地揭示事件的真相。

2.强调心理学原理的运用

心理学被引入到史学中来用作辅助研究方法，常用到两个不同领域：一是对人物的心理和性格特征进行剖析；二是对特定历史时期的特定群体的心态变化进行分析。在研究中对于知识群体或其个体的心理分析，能动态的呈现群体或个体的观念变化状态，对历史构建的真实性有较大推动。

3.加强社会学理论的应用

婚姻作为社会现象之一，其婚姻行为可以用社会学相关原理来阐释。宏观的如现代化理论，可以解释工业化和城市化社会变迁对婚姻文化的推动；社会分层理论提供给我们划分群体的视野，以此来研究不同群体婚姻观念的状态。微观的如择偶的梯度理路、资源交换理论、需求互补理论、价值内化理论等可以较好地解释择偶动机或社会化对个体的影响。

4.重视伦理学方法的运用

伦理学是以道德为研究对象的学科，而婚姻问题虽然涉及道德与法律两方面，但中国婚姻更倾向于道德，因此婚姻伦理的问题就显得尤为重要。婚姻问题是两性伦理的范畴，伦理学研究方法可为我们提供借鉴。例如伦理学中“外部研究与内部研究”[61]相结合的方法，主张道德行为不仅要从外部变动去解释，更要深入道德行为发生的深层结构，围绕着认知、态度、人格、情感体验等去认识，从此角度解释出来的婚姻道德可能更立体、丰满，能较为充分地反映道德变化的动态性动机。

5.文化人类学理论的运用

文化人类学较早开展了对婚姻的研究，其研究成果有助于更好地解释婚姻各环节所象征的文化意义。另外，文化人类学各流派如传播学派、功能学派等对文化的阐释也能对近代文化变迁做出较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