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传为笑柄

“那不是杜荷几人吗？”张大象看着窗外眼尖说道。

屋内众人顿时涌向窗边。

街上杜荷几人摆着一张臭脸，柴令武笑着高声问道：“杜兄近来可尝长安美食，德胜鸡味道怎么样？”

秦怀道一旁解释道：“有次梦香楼抢花魁，柴兄没争过杜荷，还因生意被呛了几句。”

大家心里了然了。

一是，后来一直没碰上。

二来，之前养鸡场虽然红火，却一直花钱如流水，隐忍不发。

现在生意火爆，腰杆直了，自当要找回场子。

大家并未阻拦，李祐玩笑一句：“好呀，你们喝花酒不喊本王。”

“下次！下次定不忘了殿下。”秦怀道笑道。

窗外杜荷几人沉默不语，只知低头往前走，柴令武邀请道：“明日天下第一楼开业，请几位兄台能赏光捧场。”

“没空！”

杜荷他们脸色更臭了，生硬地回答一句，钻入马车，快速离开此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从对话中听出一件事——杜荷几人与燕王不和，且这其中有故事。

不远处炸鸡店对面茶楼，从窗边探出一个脑袋，望着这边眼神明灭不定。

当晚有人宴饮柴令武，邀李祐同往，想着明日酒楼开业，李祐婉拒了没去。

……

翌日。

天大第一楼开业，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老天似也在帮忙。

一大早楼内忙乎起来。

伙计是从穷人里招来的，手脚麻利、能说会道，每日工钱可不低，要对得起东家给的钱。

厨子皆是燕王府学出来的。

晌午，一天之中，东市最繁华的时间。

齐得隆咚呛！

天下第一楼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头舞狮，招来了无数百姓围观……

楼前围得水泄不通。

当匾上红布揭下来，“天下第一楼”五个大字显示出来，众人不由一惊。

“天下第一楼！好大的口气啊！”

“今天开业一律八折！”掌柜一声大吼，“轰”的一下，围观食客可激动坏了。

“吾且来尝尝，当不当得起这天下第一之名。”

天下第一楼搞这么大阵仗，食客的馋虫早就勾起来了，鱼贯涌入。

酒楼股东横跨文武权贵，自是少不了来此捧场。

一辆辆豪华马车出入，不只楼内座无虚席，门口也排了长队。

半个时辰后。

陆续食客剔着牙走出去，走路一摇三晃的，明显吃得太撑了。

“他娘的！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的东西，前半生算是白活了！”

“这一趟可没白来，天上珍馐也不过如此。”

晌午过后，第一楼客人仍也不见减少，反而等菜的队伍越来越长。

超越时代百年的味道，只要吃过一次，绝对不会愁回头客。

天下第一楼的名声，一炮打响！

随着第一楼生意火爆，关于杜荷几人拒绝李祐，错过这养鸡生意之事，渐渐传遍了长安。

几人被传为笑柄。

“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有人这么傻，眼睁睁错过这养鸡生意。”

“几人究竟怎么想的？”

“看不懂，其思维非常人能理解。”

“你说，第一楼生意大火，他们会不会心一笑？”

杜府，听到外面传言气得杜荷手中茶杯砸的粉碎，“傻子！你可才是傻子！不心疼，老子不心疼！”

……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最好的东西应该是皇帝的。

而在吃这方面，皇帝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自己，宫中御厨往往代表着世上厨艺的巅峰。

但是！

近来天下第一楼名声大噪。

虽仅以鸡鸭二物做菜，菜品却不带重样的，除了大唐常用的蒸、煮，创出了炸、炒等做法，味道回味无穷，俨然代表了美食巅峰。

朝中大佬评价，连宫中御厨都差之远矣！

对李祐开“天下第一楼”，李世民是知晓的，本没打算过问，李祐养鸡也好开酒楼也罢，只要不胡作非为，别走歪路，他不会过多干预。

但近来没少听人们谈及，李世民产生了好奇心，故而今日来个微服私访……

天下第一楼包厢，李世民选了个靠窗位置，看着窗外烟的火气，不由露出欣慰笑容。

这一切都是他造就的！

包厢内，随他一同来的人，正在谈论酒楼生意，“生意是真好啊！”

“未曾想如此火爆，哈哈哈……”

尉迟恭不是藏着掖着的人，高兴直接说出来，“没想到燕王这么会做生意，这回买卖可真值！”

“从前俺家丑牛惹是生非，这回总算做了件正事！”程咬金也一脸得意附和着。

“是啊，混小子总算长大了！”

他们二人越是得意，侯君集越是如吃苍蝇一般，只觉得手痒难耐，回去定要好好收拾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王珪脸色也不太好看，暗骂自己儿子不争气。

此时窗外传来叫卖声：“德胜鸡！香脆可口的德胜鸡！”

听到这个名字，李世民笑着点点头。

“这名起的不错！”

日后世人每每吃到此鸡，便会想到今时今日，第一次以人之力战胜蝗灾。

“连陛下都爱吃的得胜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店家下一句，却令李世民皱起眉来。

“朕几时说过此话？朕怎么不知道？！”

窗外还有百姓在议论，“陛下真的爱吃德胜鸡？”

“燕王殿下所说自不会错的！”

李世民脸色铁青，“这个逆子！打朕的旗号也就罢了！有新吃食不知孝敬朕！关键是朕根本未曾尝过！”

幸好李世民没来得及发作，酒菜送了上来，程咬金连忙把话引到菜品上，“陛下快尝尝，菜肴品类虽多皆是鸡鸭。”

“对对对，臣期待已久。”

一顿饭，几位大佬吃的大呼过瘾。

“听闻第一楼可食珍馐，起初还不信，看来所言非虚！”长孙无忌摸着啤酒肚，往后一靠。

“还有这逆子，有此等美味不想着他父皇母后！”

“宫中御厨都是废物！派人到赐好好学学！”

微服私访嘛，李世民没通知李祐，不想大张旗鼓。

当晚侯小宝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杜荷、李思文等人被一通说教，摸不着头脑。

而且！不知怎得，李世民来第一楼用膳的消息不胫而走。

宫中派御厨来此学艺消息，亦是传的沸沸扬扬。

使得第一楼生意愈发火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