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破绽
“几位,请问”许一飞顿了顿,略微思考后直视旁边几位问道。“自听到花盆摔碎,到这位青莲姑娘呼救,过了多久?”
几个小伙子对视了一下“大概有十息只间。”
“你们确定吗?”许一飞直视着他们继续问道。
几个小伙子朝天想了想,又对视了一下,“差不多,是在十息只间,最多也是十五息之内。”
“你呢?青莲姑娘?”许一飞也直视着她问道。
“我......事情太多,我记不大清了。”青莲低着头说道。
“哦?记不大清?”许一飞直视着青莲,“我可是刚才清楚的听到你说,你穿上衣服,便听到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然后便去查看,还听到了我和你家主人厮打,还有你家老爷的惨叫。”许一飞顿了顿,看着低着头的青莲。
“是什么惨叫?”
“就是...就是老爷啊的叫了一声...”青莲说道。
“然后你就躲在门口?”
“是。”
“然后你便看到我鬼鬼祟祟的打开房门,往门外走去?”
“是的!”
“于是你便抄了扁担在大门口把我打晕?”
“是,是的!”
“你们绑我时,我在何处?”许一飞又转头问向青莲身后几个小伙子。
“在大门口。”
“门开了吗?门里还是门外?”
“门栓开了,那时你这厮正俯在门外石阶上!”
“敢问,青莲姑娘住的屋子到你家主人的屋子有多远?”
“我家是刚买的两进的院子,小莲住西厢房”
“两屋相距有多远?”
“五十步吧,大概。”
“嗯?”堂上的大人忽然捋着胡子情不自禁发出一声。
许一飞笑笑,心想这堂上的大人终于开始怀疑了。
“所以青莲姑娘从五十步外的屋子里听到了摔破东西的声音,走了五十步,听到我和你家主人厮打,又看到我从你家主人房中跑出来,于是在我身后悄悄跟上,在我打开大门后,用扁担将我击晕?可是如此?”许一飞直直的看着青莲
“是,是这样的。”许一飞的直视让青莲又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
“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这十息只间?”
“嘶......”包括两排官人和身后的家人都开始悄声低语起来。
“啪”惊堂木一响“肃静!”大人厉声喝道!
“威!~~~武!~~”彷如程序化一样的流程。只是这种压迫感似乎没那么大了。
“不,不是说,十五息吗?”青莲显得有些慌乱。
“那,这一切都是在这十五息之内完成的?”许一飞声调提高了不少。
“把他拉起来,成何体统。”
“是,陈大人!”一旁的官人答道。随后一把将许一飞从长凳上拉起来。“好重”。官人随口嘀咕了一句。
“谢陈大人!”现学现卖,许一飞低头谢道。
“敢问诸位,我与你家主人可曾有过不快或冲突?”许一飞话锋一转。
“倒是不曾听说。”
“那我与你家主人可曾有过什么交集?”
“倒是也不曾听说。”
“那我为何要半夜去你家杀你老爷?”
“你家夫人呢?方士才可有子女?”不等回答,陈大人侧身换了个姿势斜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家夫人去年三月不幸染病亡故,小姐怀念夫人还在故地尚未搬过来,公子常年随主人做生意,目下随船往京城运货,亦未归来。”
“大人,这贼人是图财!”青莲大声喊道。
“我家主人昨日收租归来,定是这厮见我家主人富裕故而行窃,被发现便杀了我家主人!”
“哦?既然我行窃那可曾丢了什么贵重物品?”
“大人,我家主人归来时,确曾抱回一包袱银钱,嗯,大概有十五六贯钱和些许散碎的银两。”
“你是如何知道的?”陈大人问道。
“主人昨日归来,大堂歇息时,包袱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我们都见了。”身后一个跪着的丫鬟说道。
“那这些钱呢?”
“昨夜老爷遇害,我们再看时,已然都不见了。”
“定是这厮,谋财害命,害了我家老爷,幸而老爷阴灵庇佑,让我抓住了这厮,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青莲梨花带雨的哭诉着。
许一飞张张嘴,却插不上话,有些急。
“可曾觅得凶器?”陈大人看向身旁的一位青衣官人。
“觅得了,大人。”陈大人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转而看向青莲。“青莲,那凶器是什么?”
“许是,是老爷的茶刀罢。”青莲低着头回到。
“那你在门口时,屋里的灯可曾亮着?”许一飞顿了顿问道。
“自然是熄的。”青莲顿了顿答道。
许一飞看了陈大人一眼,恰与陈大人的目光相遇,经而都看向青莲。
“传仵作!”
俄尔一声“大人!”一个裹着头巾的年轻人走进来,这便是仵作了。
“这方士才,是何死因?”陈大人问道
“回陈大人的话,经鄙人查验,逝者方士才身中一十二刀。然伤口深浅不一,入身两到四寸。致死原因是脖颈处有一处刀伤,深两寸许,划破气管致死。”
“嗯......”陈大人捋着胡子沉默着。
“你芳龄几何?”陈大人看着青莲问道
“回,回大人的话,民女年芳十九了。”青莲低着头回到。
“嗯,是到该成亲的年龄了。可有意中人了?”古代女子十五六便到了婚龄,十八九岁的姑娘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只是陈大人这一问,却让大家有些不明就里。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陈大人什么意思,莫非看上了青莲,想纳妾?只是这场合也不对啊。
“尔等随我去方士才府上看看。”“啪!”惊堂木一响“威!~~~武!~~”声也随之响起。
许一飞犹是戴罪之身,被衙役压着走在街上,任由围着的人指指点点。许一飞抬着头,一副“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样子。
走在路上,看着义州的街道车水马龙,也不禁感叹,好热闹啊。就是没有汽车。这么老远,还要走过去,本来就头晕,刚才站着腿还挨了一棍,隐隐有些吃痛。
“咕噜噜噜噜”肚子传来一阵抗议,看来是饿了,饿了就会心慌,许一飞转向旁边的衙役“大哥,我实在饿的紧,可否劳您帮我买两个包子吃?”
“什么包子?你说馍吗?两个馍?你身上有钱吗?”衙役白了一眼。
许一飞愣了一下,没搭话。嘴角却忍不住咧了咧。
到了方府,几个小伙子在大门口指着石阶说,那里便是发现许一飞俯卧的地方。进门绕过影背墙,往里走又过了一进门才看到主卧。而这段时间,许一飞一直默不作声。直到进了主卧现场,许一飞才呼出一口浊气,继而笑了。
望向旁边五十步外的西厢房。陈大人也捋了捋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