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被人盯上

月芽一惊，慌地用手捂住荷包。

韩大夫人见状，想也不想上前扯下她的荷包，仔细端详后，冷笑一声，转身递给韩老夫人：“母亲，您看看，这可是一两银子一股的银线，老太爷应酬的衣服上才舍得用，她一个二等丫鬟居然用来绣荷包，说出去谁信。”

韩老夫人看了眼，示意她将荷包交给安乐县主。

证据在手，韩大夫人神清气爽，看安乐县主的眼神都带着感激。

若不是县主心思缜密，怕是被月芽冤枉。

“县主。”

温声声接过荷包，翻看上面的布料，不等她开口，月芽抢先一步：“荷包是奴婢捡的，没人认领，奴婢便……”

“在哪捡的？我替你寻找失主？”温声声打断她的话，手掌翻飞中，小绿出现在荷包上，“小绿鼻子最灵，肯定能替荷包找到主人。”

月芽看到小绿，惊得双目瞪圆，身体本能地退后：“不，不要过来，我，我是被冤枉的……县主，你不能屈打成招……”

温声声轻笑，手臂伸长，小绿会意地站起来：“我就是屈打成招，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没听过，宁错杀不放过的道理嘛。

以你的身份，死了，也就五两银子。算上你的家人，也就……”她顿了顿，狂妄地笑出声，“你们全家都死了，根本不需要银子。”

“你……”

“你敢害我，就做好全家陪葬的准备。”温声声看向韩老夫人，故意扬声道，“证据确凿，交给大理寺。她的家人是同党，一并审问。”

“来人，按县主的吩咐通知大理寺。”韩大夫人道。

月芽彻底慌了，事关韩家的声誉，老夫人应该暗中处置她，监视或关起来，再不济杖责二十赶出府，怎么算也不会送去大理寺，将事情闹大。

“老夫人不怕我去大理寺说出大夫人的秘密吗？”

韩大夫人一惊，不等她开口，就听到温声声慢悠悠道：“确实如此，那就拔了舌头再送过去。”

韩大夫人听到这话，涌上来的怒火，瞬间熄灭：“对，拔了舌头。”

月芽仅有的底气，彻底没了，对着安乐县主磕头：“县主，奴婢招供，还请县主饶命。”

“说。”温声声坐回位置，和韩老夫人对视一眼，眸中解释笑意。

一个丫头，怎么斗得过主子。

月芽脑子里全是拔舌头，哪里还管其他的：“三月前，奴婢出门采买遇到一位公子。对方衣着光鲜，气质不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因同时看中一件东西，故而有了一面之缘。没想到隔了五日，奴婢再出府，又遇到那位公子。”

温声声皱眉：“可知他叫什么？”

月芽摇头：“奴婢不知，那位公子性情温和，很照顾奴婢，还说他府中娘子与温家有生意往来，因此很多时候，不得不退让。再后来，他被娘子打，想要休妻，却碍于对方有温家撑腰，不得不委曲求全。”

温声声嗤笑，荒谬：“你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月芽咬唇。

温声声觉得多此一问，以月芽的身份，入世家做妾都难，遇到富商之子，已经是天花板。对方有意设局，自然是花言巧语，月芽怎么会怀疑。

“再后来，他让你放狗咬我？”

月芽不敢抬头，解释道：“公子被他娘子欺负得厉害，看着他浑身是伤，奴婢实在是……他说只是让安乐县主出丑，借此让京城人笑话，自然无暇顾及他府中的事情，日子也会好过些。”

“他是不是还承诺，待他掌家，便纳你为妾？”

“县主怎么知道？”

温声声无奈摇头，俗套的勾引法子，却百试不爽。

她看向韩老夫人：“事情已经调查清楚，老夫人如何处置。”

韩老夫人看向刘管事：“先带下去关起来。”

“是。”刘管事带着月芽出了正厅。

温声声起身告辞，韩老夫人撑着身子相送，被她拦住：“今日之事，对方是冲我来，老夫人不必内疚。”

“说到底，还是韩家管束不严，稍后，韩家会送上礼物，还请县主不要拒绝。”

韩老夫人说得真诚，温声声不好拒绝，带着人离开。

事情调查清楚，韩大夫人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听到一道冷冽的声音：“跪下。”

韩大夫人诧异地看向老夫人：“母亲？”

“跪下。”韩老夫人看向她，“你还不知错？”

韩大夫人咬唇，好在屋内没有外人。

韩语英微愣，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母亲虽有错，祖母也不至于让母亲跪下，难道还有别的事？

韩老夫人看着他：“你祖母是个通透豁达的人，你自幼养在她膝下，故而让外面的人高看几分。也正如此，你们家打听老大的时候，我便同意了。韩家从不骗婚，老大喜欢我房中的丫头，成婚前，你是知道的。

为了不委屈你，我压制老大两年，就等着你生下大房第一个孩子。自认对你不错，可你怎么回报我的。”

“母亲”韩大夫人攥紧掌心。

“不要叫我母亲。”韩老夫人看向孙女，无奈地摇头，“本以为有你祖母的教导，加上在韩家多年的历练，总该有当家主母的样子，却不想，你连个庶子都容不下。

什么叫有嫡出的孙子不帮衬，去扶持贱人的野种？

这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

这些年清离过的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数吗？阖府都知道你儿子是大少爷，我可说过什么。为了给你儿子让路，我和老太爷让他去兵部，这么多年，什么助力都没给他，在员外郎上一待着就是好多年。

若不是遇到平阳侯，机缘巧合入户部，估计一辈子都是员外郎。就这么点机缘，还都容不下，还派人跟踪我。”

韩大夫人不知所措，没想到月芽的话，老夫人都听进去。她不甘心地反驳，“一个庶子，本就该在嫡子之下，他攀上平阳侯，日后定会压我儿一头，母亲不愿告诉我，还不允许我自己查。”

“你……”韩老夫人气到最后，只剩无奈，“若清离有攀附的本事，他会被你压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