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行来清虚观斋戒,泰康帝左右皆是由史鼐领着銮仪卫守卫,听到史鼎述说的贾、史两家的惊天之谋,他倒没怎样,但是把一旁的史鼐,却是唬的不轻,当即跪下,表明态度道:“微臣死罪!”
“微臣……”
“史爱卿何出此言,快快请起,朕相信此事与爱卿无关!”
贾敬的谋划着实把泰康帝吓的不轻,他半天回不过神来,瞥见顾秉钧暗中对自己使眼色,泰康帝顿时醒了过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击杀废太子,粉碎逆党图谋,其他的等他坐稳了皇位,慢慢收拾不迟。
现在能保护自己,支撑到京营人马来救的,就只有身边的三千銮仪卫,必须把史鼐和贾家给稳住了。
只是一瞬息,泰康帝心底就有了成算,面前装作毫不在意,抬手让史鼐起身,又出言安抚了几句。
泰康帝本打算让史家兄弟退下,腾出空间,由他和顾秉钧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不想,一声炮响震得地动山摇,随即又是一阵喊杀声传来,清虚观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銮仪卫的兵皆是在达官贵人之后中招募,平时松于训练,锦衣玉食惯了,一个个看着人高马大,威风凛凛,
但不过是样子货,泰康帝拿他们唬人还是不错的,可用于殊死战斗,他们立刻就现了原型。
没有史鼐的指挥,他们稍微和废太子的叛军一接触,马上就溃散开来,兵不认将,将不管住兵,四处乱串。
不过半刻钟功夫,混乱之势就蔓延到了清虚观的后殿。
左近皆是喊杀声、呼救声、惊叫声。
自从太宗皇帝迁都神京后,除了北方边境之地,大魏已承平五十余载,不见兵连祸结。
可就在今日,表面的平静被打破了。
銮仪卫的士兵一时难以适应,拿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着,更有甚者嘴里念念有词,丢下刀兵,嚷嚷着要回家找妈妈。
史鼐走出静室后,看到这副情景,
心底打起了小九九,一边盘算,一边咒骂着史鼏愚蠢,贾敬无谋,要造反怎么不通知他一声,现在好了,陷自己与进退两难之境。
若是废太子赢了,有荣国夫人的照拂,自己肯定死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依附在贾家的羽翼下,默默无闻做个不大的官,虚度一生。
可,若是自己帮泰康帝赢了废太子,按国朝制度,这妥妥的是救驾大功,朝廷少不得赏自己个侯爵当当,史家也可富贵几十年,将来贾家都要看他家的脸色过活!
再说了,此地距京营不过十里路,时常有兵马来此巡逻,说不定此刻就有人去京营报信了。
只要自己领銮仪卫能撑住个把时辰,肯定会有大批援军陆续赶来救驾,怎么看都是泰康帝的赢面更大一些。
史鼐眸子里闪过一道厉色,心中很快做出了决定,嘴角狞笑一声,拔出腰刀,虎吼了一声,领着亲信身先士卒,杀进战圈,连着斩杀几十个临阵退缩之徒,
用亲兵作为督战队,又有泰康帝升官加爵的许诺,没一会儿,史鼐就稳住溃乱之势,将废太子一伙驱出山门,凭着地理优势,竟打的有来有往。
可是明眼人皆看的出来,銮仪卫已是到了强弩之末,全凭一口气吊着,根本不能击退叛军分毫,随着时间的流逝,若无生力军的加入,胜利的天平便会彻底倒向废太子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