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番外66 半夜其他女人的来电

——莫冷殇靠在了她的肩上。

他比自己高了二十几公分，这样靠着，难免不舒服……

许慧凝正想拨正他的头，让他往后靠在座位上，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别乱动，就一会儿。”

手顿在半空，许慧凝收了收手指，最后还是垂下来搁在腿上。

看他闭眼蹙眉的样子，她问：“很难受吗？”

莫冷殇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话。

许慧凝抬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下巴，往上，是他滚烫的脸。

刚要收回手，他却突然握住了她，指间的银戒再次落入了她的视线里。

她一时兴起买的银戒，他到现在也还没摘掉。

像他这样连路边摊都不吃、极度注重生活品味的男人，又死要面子，居然会戴着一枚廉价戒指去跟朋友聚会。

她甚至能想象那些发小会怎么打趣他，许慧凝看着，说不动容是假的。

到了紫金艺境单元楼下，许慧凝扶着莫冷殇回公寓，把他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泡蜂蜜水给他戒酒。

上次逛超市，她特意买了一瓶蜂蜜，当时想的是他经常要出去应酬喝酒。

泡了一杯蜂蜜水，确定不烫口，许慧凝端了到沙发边坐下，送到他的嘴边：“喝几口解解酒。”

莫冷殇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她想督促他喝完，他却俯身覆上她的唇。

许慧凝忽闪了下眼眸，手里还端着蜂蜜水。

莫冷殇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在她的唇上辗转反复，温柔地吻着，烈酒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口鼻。

他撬开她的唇齿，深入缱绻。

许慧凝怔怔地坐着，任由他吻着自己，闭了会儿眼，然后轻轻地推开他：“先把这个喝完。”

莫冷殇配合地喝了大半杯。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许慧凝说着就要起身去洗手间。

莫冷殇却抓住了她的手，她低头，他也正看着她，似笑非笑：“一起洗？”

“你喝醉了。”许慧凝拿了他在餐厅里那句话堵他。

莫冷殇无声地笑笑，松开了她。

许慧凝进洗手间放水，先用蓬头冲洗了一下浴缸，然后放热水。

水流哗哗地灌满浴缸，许慧凝把手伸进浅碧色的水里试了试温度，差不多刚好。

想去叫莫冷殇进来洗澡，起身一转过来，许慧凝吓了一跳，原本在沙发上躺着的男人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水好了。”许慧凝扯过毛巾擦手掩饰不自然：“你洗吧。洗好了喊我一声。”

她想走，他却不让，挡在门口，低头，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帮我脱一下衣服。”

许慧凝没想到他会提这么暧昧的要求，抬头看他，却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里面流转着某种情感。

莫冷殇很少在清醒时用这种眼神看她，太过深情，太过暴露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洗手间里的空气越来越热——

许慧凝脸红红，抛下一句“自己脱”就出了洗手间，口干舌燥，到厨房喝了大杯白开水才解渴。

她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偶尔瞟一眼洗手间，良久都没听到动静。

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她终于按捺不住，开门进洗手间却发现他闭着眼坐在浴缸里，水已经凉了，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许慧凝发现他是真睡着了，只好放掉浴缸的水，然后拿过浴巾替他擦拭干净扶着他起来。

也顾不得他裸着身，许慧凝吃力地半抱半拖着他到卧室，莫冷殇一路都没睁眼。

把他安放在床上，许慧凝身上的衣衫也沾了水，替他盖好被子。

正打算去简单洗漱一下，公寓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不是她的，去洗手间从莫冷殇换下的西裤里拿出手机。

不是通讯录里的号码。

这个点是休息时间，一般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打来电话。

拿了手机回卧室，叫莫冷殇起来接电话，唤了很多声他都没反应。

手机铃声不停歇地响着，许慧凝迟疑了片刻按了接听键：“你好，哪位？”

“……你是谁？”那边响起的是清婉的女声。

许慧凝还没开口，那边似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打错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慧凝刚把手机放到床柜上，又有电话进来，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对方听到依旧是许慧凝接的电话，问：“这是莫冷殇的手机，我没拨错，你是谁，他人呢？”

近乎质问的口吻听在耳里并不舒服，许慧凝蹙眉，握着手机避重就轻地说：“他喝醉了已经睡着。”

对方沉默了良久，什么也没再说，电话里传来嘟嘟声。

许慧凝站在床边，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在夜深人静的这一刻，说实话，心情并不好。

这样狗血的剧情她在电视剧里看过无数遍，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长长地吐出一口长气，她盯着床上熟睡的男人看了会儿，然后关了手机去洗漱。

再次回来时看到莫冷殇皱着眉，手抚着额头，好像很不舒服。

许慧凝倒了杯温开水喂他喝，忍不住发牢骚，“还说没有别的情人，骗我的吧？不然大半夜的干嘛给你打电话，我问你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知不知道这样我有多尴尬……”

一杯水很快就见底，许慧凝刚要把他放回床上，莫冷殇却突然睁开了眼，也拉住了她的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很认真的注视，一双黑眸很明亮，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好好睡觉吧，我去把水杯放好。”许慧凝说。

他却固执地不肯放开她的手，捏紧，包裹在自己宽厚的手心：“刚才说什么呢？”

他的嗓音有点哑，又告诉许慧凝他是醉了的，哪怕大脑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

“没什么。”有些话，像是无理取闹，是她的抱怨，她渴望他听到，却又害怕被他听到。

当他要她再重复一遍时，许慧凝怎么也没这个厚脸皮来开口：“别说话了，不是头痛吗？快闭眼睡觉。”

莫冷殇却摇头，喝多了后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难受。

他看着半跪在床边的许慧凝，握紧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视线又开始有点朦胧，但还是没闭眼：“我没在外面养情人，就你一个。”

这话一出，许慧凝就知道刚才自己的嘀咕被他听到了。

她一囧：“你不是喝醉了吗？”

莫冷殇靠在床头，头痛欲裂，过了会儿才说：“我是喝醉了，但没有喝死过去。”

“……”

许慧凝想站起来，他又说：“我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

她错愕地扭过头看他，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不知道情人节的人？

况且，他以前又不失没有女朋友，难道从来都不跟他的女朋友过情人节吗？

想到他的其他女朋友，许慧凝心里难免疙瘩。

莫冷殇反扣住她的五指：“这是我过得第一个情人节。”

他说得很真挚，让许慧凝无法判断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忍不住问：“那你前女友呢？你没跟她过过？”

莫冷殇摇头。

“怎么可能？”许慧凝忍不住质疑。

“……”莫冷殇依然摇头。

许慧凝的心跳不由变快：“情人节你难道不送你女朋友花吗？”

“我第一个送花的女人是你。”

许慧凝不敢相信的表情，不知是诧异于他对自己前女友这么不解风情，还是该感动他对自己的“恩宠”。

有哪个女人能容忍丈夫这样的忽略？

许慧凝不禁为他以前的那些女人唏嘘：“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女朋友……”

“自始至终就你一个。”莫冷殇闭着眼含糊地说，“只有你。”

许慧凝还没彻底明白他这句话的份量，床上的男人已经没了声，只有浅浅的呼吸喷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许慧凝把他放躺在床上盖了被子，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握得很紧，紧到她挣不开。

落地窗边还没拉上窗帘，也许是情人节，城市的夜空突然绽放了五彩缤纷的烟火睃。

许慧凝往窗外看了一眼，再低头，入目的是莫冷殇安静熟睡的脸庞。

想到他的前女友，想到刚才那两通电话，想到在他身边工作的沈佳慧……

许慧凝反握他的手，略略吃味地低喃：“还说我，你自己比我还招蜂引蝶……”

……

翌日早上，莫冷殇醒过来，头还有些疼，枕边人已经不在了鹆。

床头摆了一身干净衣服，最上面是一条深色的男士短裤。

莫冷殇拎起被子往里面看了眼，立刻就明白了，半眯着眼看向被阳光笼罩的落地窗。

许慧凝正在餐厅捣鼓早餐，听到动静转头：“起床了？”

莫冷殇穿了她放在床头的那套衣服，去了洗手间洗漱。

再出来，人也清爽很多，在餐桌边坐下。

望着跟前的汤跟米饭，他又抬头看向拿着筷子出来的许慧凝。

“西红柿汤解酒，你昨天喝了那么多，喝点汤会舒服些。”

莫冷殇瞟了几眼那碗汤，家里没有西红柿跟葱：“早上出去了？”

“嗯，这附近有个新造的菜市场，起得早闲着没事就过去逛了逛，顺便买点食材。”

许慧凝考虑到莫冷殇昨晚喝醉，起来不好吃油腻的炒饭，又要喝汤，不能再喝粥，难得做了饭。

餐厅里只有筷子碰到碗盘的声音，两人各吃各的，安静得近乎诡异。

许慧凝吃得差不多了，拿了自己的碗筷要去厨房收拾。

莫冷殇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许慧凝不解地转头看他，他似在酝酿着什么，片刻后才说：“昨晚我喝醉了，后来有没有做什么？”

他想起那次在会议室门口听到的话，丁辉说他喝醉后……难免落下了阴影。

“倒也没做什么，不过说了不少。”

“我说什么了？”

许慧凝弯了弯唇角：“你说你没我不行，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我了。”

“……”

*

莫冷殇那辆宾利欧陆清晨就被送过来，葛煜润把车钥匙给许慧凝后，一刻也没停就走了。

葛煜润敲开门的时候，许慧凝的手还是湿的，她身上带出一阵洗衣液的香味。

他愣了愣，随即心领神会地往洗手间看了眼，把车钥匙递给许慧凝时随口说了句：“冷殇还在睡？”

许慧凝邀请他进来坐会儿，又留他吃早餐。

葛煜润连连摆手，一边说不用一边跑去按电梯。

刚下楼走出电梯，庄博文的夺命call就来了。

“哎哟，我就说那么眼熟，昨晚回家我打电话问我家老二，不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葛煜润往楼上看了眼，说话有些严肃：“老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我当然不会当着冷殇的面说，你是不知道，我家老二中学时跟她一个社团的，当时被她迷得死去活来，整天对着她的照片脸红，老家伙看他魔障了一样就把他送出国去了。”

“不对呀……老二说她当年可是被许家扫地出门，送出国了，怎么现在又跟冷殇啦？”

葛煜润被他说得头疼：“就你事儿逼！见不得冷殇跟人家好是吧？”

庄博文打这通电话时正趴在按摩床上，昨晚喝多了头晕：“我这不是替冷殇担心吗？”

“……”

*

许慧凝去公司上班。

坐进莫冷殇的宾利欧陆，一回头，那束红玫瑰还在，但有些焉了。

莫冷殇握着方向盘的左手，那枚银戒依旧还在。

许慧凝忍不住打趣：“莫总，昨天忘了问，花还喜欢吗？”

莫冷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又暧昧地瞅着她：“比起这束，我更喜欢你身上那朵。”

“……”许慧凝没想到他也会说荤段子，还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转开头看窗外。

许慧凝当时应聘的是公司行政人员，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原因自然得归咎于莫冷殇。

这可恶的男人竟然在车里就把她……

她现在十分后悔，自己竟然那么好心地主动送玫瑰花给他。

虽然部门经理没说什么，但其他同部门的女员工之间窃窃私语许慧凝没有忽略。

上了一上午的班，许慧凝发现自己基本没什么事。

鸡毛蒜皮的活都归另两位新职员做，最后许慧凝只好去找部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