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番外67 因为他才特别关照她

“是吗？”部门经理装傻充愣，拿过一个文件交给许慧凝：“要不这样，你帮我去复印两份文件。”

“……”许慧凝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索性也不浪费口舌了。

拿了文件去复印，回来时，部门经理刚好从办公室出来：“许慧凝，准备一下，中午有个饭局。”

“我去吗？”许慧凝蹙眉，她好像只是行政人员，职位还够不上去参加饭局。

部门经理笑呵呵得像弥勒佛：“是呀，老总亲自指名的，好好表现啊！”

许慧凝还是觉得不妥，这个饭局在她看来也不简单。

虽然她进来打的是莫冷殇跟莫总参谋长的名号，但她不愿意再顶着他们的名号去做些别的。

许慧凝主动去了总裁办公室，表示自己不想去饭局。

鼎风老总看出她的顾虑，笑着说：“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的助理今天生病了，我听张经理说你做过几年特助，你在这方面有经验，所以想请你陪我去一趟。”

见许慧凝还是迟疑，他补充：“就是我们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跟投资商吃个饭，没乱七八糟的人。”

……

当许慧凝在包厢里看到莫跃飞时，才知道自己当时潜意识里为什么会那么不愿意答应鼎风老总。

就像是预感，预感到自己可能会碰到不想见的人，现在她再想转身走人已经不可能了。

许慧凝发现饭局上有几位老总她认识，以前跟她打过交道，而那几位老总显然也认出了许慧凝。

有性格率直地直接问了：“这不是许助理吗？什么时候被老风你撬了墙角？”

包厢里因为这句打趣的话响起一阵笑声，活络了气氛，每个人心情都不错，除了许慧凝。

人到齐后，入座，上菜。

许慧凝的位置在鼎风老总旁边，面对他人的搭话，她表现得恰到好处，不热情却也不冷落。

一位跟许氏曾经长期合作的建筑商砸吧了下嘴：“许助理，现在是越来越稳重了。”

换做以前听了这话许慧凝或许会当即起身敬一杯酒，但如今……她不过莞尔一笑，再也没其他表示。

鼎风老总倒不介意许慧凝的“清高”，还帮她打圆场：“今天许小姐是我请来帮忙的，你们可别为难她。”

莫跃飞坐在鼎风老总的对面，自始至终都没开过腔，安静地顾自己喝酒。

有人跟他搭话：“莫二少怎么喝起闷酒来？是不是老风把你风头给抢了？”

鼎风老总直呼冤枉，他没说出来的是今天他助理请病假，秘书又出去办事，他正愁没人陪自己过来应酬，还是莫跃飞在电话里提醒他许慧凝曾经也做过特助。

生怕其他人误会，鼎风老总扭头对许慧凝说：“许小姐，大家都这么误会我，你得帮我解释解释。”

“也不用怎么解释了，许助理敬莫二少一杯就好！”有人起哄。

一时间，又是招呼服务员给许慧凝倒酒，又是拉着莫跃飞起来：“莫二少，再坐着就没绅士风度了！”

许慧凝没想到莫跃飞会真的起身，在场的都是四十开外的老总，也就他还未过而立。

一身烟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包厢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英气的眉眼染了一层朦胧的光彩，整个人看上去俊雅非凡。

旁边有人催促许慧凝，她心里不愿意，但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甩莫跃飞的脸惹人多想。

莫跃飞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应该是我敬许助理才对，恭喜许助理更上一层楼。”

旁人只当莫跃飞夸她，许慧凝却知道他这句话里浓浓的恶意和讽刺。

当下，她也举着酒杯站起来，遥遥对着莫跃飞的酒杯虚碰了碰：“莫二少严重了。”

两人一来一回的客套，在旁人听来很寻常，但莫跃飞却因为许慧凝这句话收了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许慧凝喝了口酒就坐回位置上，再也没去看莫跃飞一眼。

中途，许慧凝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她正好不想待在这，索性借着打电话的由头出去了。

是姜琼约她去逛街。

挂了电话，许慧凝又洗了把脸。

出去时不小心撞了个女的，两人纷纷说对不起，那女的抬头看到许慧凝时惊了一下。

许慧凝冲她点头笑笑，后者也笑了下进了洗手间。

许慧凝再次抬头，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上看到莫跃飞。

他长身玉立，原本正在看廊上挂着的一副向日葵油画，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

那一刻，他投过来的目光甚至让许慧凝有种错觉，含情脉脉。

但她很快就撇开眼，没有跟他打招呼，从他旁边走过去。

“许慧凝！”莫跃飞先开口喊她，像是把她的名字绕在舌尖上说出，很认真又加注了感情的口吻。

许慧凝没有因为他的叫唤而停下，从他身边走过时，莫跃飞伸出右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拧眉，转头看他，眼底有困惑，但也仅仅是困惑，连一丁点的厌恶都没有。

然而正是这样的眼神让莫跃飞心里更不舒坦，只有陌生人之间才有这种眼神。

但如今被她这样坦荡的目光一看，他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二少有事？”许慧凝问，很公事化的口吻。

“现在这里没人，你还要跟我这么客套吗？”莫跃飞的俊脸有些冷。

“我觉得我跟你之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这难道也有错了吗？”

莫跃飞直直地望着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

许慧凝总觉得最近的莫跃飞不正常，三番两次的纠缠她，她甚至怀疑今天的饭局是不是他的主意。

想到这个可能，许慧凝不禁轻笑：“莫跃飞，别告诉我你对我有意思。”

莫跃飞定定地看着她不吭声。

“你不怕别人看见，我还怕被人说闲话。出来时间太长，我该进去了。”

莫跃飞却不松手，看着她，目光深沉，低低的嗓音：“许慧凝，我真对你有意思的话，你要怎么办？”

许慧凝直勾勾地回望着他：“我能怎么办，我现在过得很好，也很知足。”

莫跃飞喉结一动，却没说出话来，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

许慧凝偏开头深吸了口气，过了片刻轻轻地说：“别忘了，你是为了我妹妹许慧珍才接近我的？”

说着，她挣脱了他的手。

……

包厢里依旧觥筹交错，谈笑声一片。

许慧凝坐下没多久，莫跃飞也进来了。

回来后的莫跃飞没再说话，沉默得让人几乎要忽略了他的存在。

包厢门被敲响，许慧凝跟着其他人一起转头望去——

服务员已经过去开门，看到莫冷殇进来时许慧凝禁不住流露出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他人都起身去跟莫冷殇握手，完全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甚至忘了莫冷殇其实比他们还要小上十来岁。

他们卖的不止是莫冷殇这个人的面子，还有他背后整个莫家的面子。

也只有莫跃飞还坐在位置上，独自喝了一口酒，像是没看到莫冷殇的到来。

莫冷殇跟几位老总握手寒暄了几句，脸上带着极浅的笑容。

他本就长得好，再这么一笑，眼神不经意瞥过来时更多了几分别样的属于成熟男人的风情，也不似往日那般不易亲近。

当其他人邀请莫冷殇一起吃饭时，他却说有客人还在等着自己，说着，就看向许慧凝的方向。

几位老总也跟着他扭头，莫冷殇已经走到了许慧凝身边。

许慧凝本能地站起身，听到他说：“我公司的员工说在洗手间看到你，我以为她说笑，没想到是真的。”

“莫总，您跟许小姐也认识？”看样子关系还不浅。

许慧凝被莫冷殇毫不避讳的言行弄得手足无措，又被人这么一问，更不知道该怎么招架了。

刚刚还很冷静的一个人，顿时红着脸，像是害羞的小媳妇。

莫冷殇倒是很淡定，搂过她的肩，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爱人，目前在风总那儿上班。”

许慧凝的大脑嗡地一声，因为他大庭广众之下的承认而错愕，因为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除了鼎风老总，其他几位都先是不相信，尔后干笑：“我们眼拙了，居然没看出来……”

许慧凝漂亮是漂亮，但家世很一般，要是养在私底下也不错。

他们没想到莫冷殇会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两人的关系。

而且，“爱人”两个字可比“女朋友”更来得郑重，一般男人在外对妻子才称为“爱人”。

莫冷殇低头跟许慧凝说了几句，无非是说自己那边还有客人，过会儿再来找她。

离开时，他很自然地紧了紧搁在她腰际的手，亲昵的动作，毫不做作。

许慧凝冲他微笑了下，莫冷殇似很满意她的回应，这才放开她走了。

一时间，那几位老总看向许慧凝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就差没冲她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呀……

整个包厢里，也只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呵”，很轻嘲，却没有人注意到。

因为莫冷殇的到来，接下来包厢里的话题发生了转变，跟生意无关，都围绕着许慧凝。

对于自己跟莫冷殇相识相恋的过程许慧凝并不愿透露，几位老总看她嘴巴紧，倒也没刻意刁难她。

对她的态度是前有所有的客气。

吃完饭，还有老总殷切地询问许慧凝要不要给莫冷殇打个电话通知他。

一行人走出包厢，莫冷殇手里挽着大衣，正站在走廊上跟几个外国友人说话。

瞧见他们，匆匆跟自己的客户握手道别就朝他们走来，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落在许慧凝脸上：“好了？”

莫冷殇这种广而告之的亲密让许慧凝不适应，碍于那么多目光注视，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风总，我可要跟你借半天的人。”莫冷殇这样一句带着玩笑的话，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许慧凝：“……”

鼎风老总怎么会不卖莫冷殇这个面子，大手一挥，还给许慧凝找了个不回公司的好借口：“许小姐，莫氏跟鼎风马上有个项目要合作，你就跟莫总过去了解了解情况，张经理那我会跟他说。”

莫跃飞站在最后面，冷眼看着前面虚伪的客套，一颗心却钝钝地难受。

风总最后一句话信息量很大，许慧凝上了莫冷殇的车，扯着安全带问：“莫氏什么时候要跟鼎风合作了？”

“最近刚确定的，还没来得及对外公布。”

许慧凝咬了咬唇，莫冷殇看出她的心思：“跟你没关系，兰苑那个项目莫氏早就想找合作商。”

“那为什么不是其他房产地公司？”

偏偏是她刚进去的鼎风？

宾利欧陆驶出停车场，汇入茫茫车流里，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

莫冷殇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鼎风在A城房地产这一块算是实力雄厚，不找它……难道你想让我去找谁？”

许慧凝抿了抿唇，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两年房地产行业不如前几年好，兰苑这个项目投资巨大，找个合作投资商能分担风险，这是莫氏内部高层通过会议作出的决定，并不是我一个人能下的决定。”

他的言外之意，不管她在哪儿工作，鼎风都是莫氏的重要合作伙伴。

是她做作多情也好，胡思乱想也罢，许慧凝总觉得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她的手指抠着安全带，扭头，看着他：“莫冷殇，虽然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经济、社会地位悬殊，但我一直想以平等的关系跟你在一起，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需要你做出什么妥协，不管是生意上还是生活里。”

莫冷殇没看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搭在自己腿上：“你想多了。”

真是她想多了吗？

许慧凝不知道。

但莫冷殇这么一来，弄得她很被动。

莫名地好像又接受了她的照拂。

许慧凝甚至觉得部门张经理、风总……他们都是因为莫冷殇的关系，才特别关照她的。

而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潜规则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