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西北某村庄,腊月冬,五点钟的早晨寒气逼人,一栋低矮的土房里,熏黑的泥巴墙上挂着一副两寸黑白结婚照,土炕上躺着一位肚子隆起的农妇,破败的窗口里呜咽的吹着冷风,女人紧了紧盖在自己身上那打满补丁的被子,用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虽然,寒冷的风吹进房内,让屋内感觉不到一丁点暖意。可是,在女人心中,自己却是最幸福的,因为,她腹内的是她的希望,是她历经千辛万苦所拥有的,女人名叫梅香,在这个年代,取名都是带有梅,香之类的,她本是当地一个村队长的女儿,在那个说媒相亲的年代,经过媒人介绍嫁到了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她已经连着生了两个女子了,在这个农村思想还比较封建的时代,女人。不管怎样都想要生一个男孩出来,早晨五点,女人要起床了。起来,要出去到牛棚里面躲避了,因为。正处于计划生育阶段,计生站的人就跟一条条猎犬一样,只要嗅到味,就会进来咬你一口,这已经不是女人第一次躲藏了,她起来麻利的穿好衣服,叫起了自己熟睡的男人,朴实的庄稼汉还沉浸与自己梦乡中,年轻的女人打扰了他的美梦,庄稼汉起身对女人叨叨两句,当看到那隆起的小腹时庄稼汉也没有了脾气,有的只是那不可抑制的嘴角喜悦,因为那是他的希望那是他代代单传的希望,起床之后的两口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牛棚边的草垛猫在了里面,庄稼汉看到旁边熟睡的牛儿,低估了一句活着不如一头牛阿,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东躲西藏不由得一把眼泪流落下来,刚结婚时本以为自己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可以在婚后因为添丁进口而能富裕一下,谁能想到,小两口辛苦一年落下的收成还不够还饥荒的,每一次看到村子里的村长吃肉,自己嘴里的口水都会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每一次被村长叫去干完活本以为会给两个钱,可是,却都是空手而归。想着,娶上媳妇了生娃了,日子就会好过,没想到大姑娘出生以后又开始计划生育。自己父亲一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国民党老兵,战战兢兢的对我说,“成娃,快跑吧,去内蒙,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他们抓住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乘夜色,我和媳妇扒上了去内蒙的火车,到了内蒙,在这儿投奔到了我那已经好几年不联系的表姐这儿,到这儿,我才发现。他们的日子还不如我们那边低矮的土坯房,两个外甥面黄肌瘦,看上去就跟那长歪的柳树一般仿佛会随风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