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发票、存折，自然都是证据。
不过，其实根本不必特意去收集。
叔叔婶婶都不是什么会保密的人，银行流水一查，基本什么都能出来了。
路明非只是在路鸣泽心里种下一颗名为“负罪感”的种子，让他在心里逐渐朝自己靠拢，那么有些事情日后办起来都会更加顺利。
除此之外，路明非只是单纯地觉得，相比于已经没救的婶婶，路鸣泽还算有得救。毕竟只是一个三观都没来得及彻底成型的少年。
熊孩子可憎，但真正可憎的，是将他们养成熊孩子的大人。
当然了……如果路鸣泽能够醒悟，与婶婶上演一波母慈子孝的剧情，想必会十分有趣。
路明非在心中不乏恶意地想道。
最令人铭记的疼痛，莫过于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
而对于那些明明为恶却毫无自觉的恶人，或许唯有这种痛楚才能令他们痛彻心扉。
路明非对路鸣泽的“教育”，其实只是一步闲棋。
他之所以慢悠悠地和路鸣泽说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不着痕迹地进行“摸骨”。
念能力，说白了就是对“气”这种特殊生命能量的运用。
小到花草树木，大到身如山岳的魔物，任何生命都有气。
但他们只能够任由自身的气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唯有打开身上的精孔，能够将持续自然流逝的气保留在体内，不断强大，精进其运用技术，才是合格的念能力者。
而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并不存在精孔。
这是路明非刚刚长时间接触路鸣泽身体那段时间，将一缕气流入路鸣泽体内探索后的结果。
不存在精孔，那便和个体的才能无关，压根不具备觉醒念能力的基础。
而这个结果很符合路明非最初的猜测。
在猎人世界，念知识属于禁忌知识，民间组织明面上只有猎人协会拥有传授权力，基本上被掌握在国家级势力手中。
可换句话说……
只要达到一定高度，基本上都能够触及。
而在中国，能够明目张胆地在二线城市动用如此监视力度的势力，其强度懂的都懂。
要么就是境外势力，要么就与国家层面相关。
“高度”已经足够。
猎人世界，天生的念能力者自古便存在。其出现不取决于念能力知识，只是天赋使然。在某些领域登峰造极者中，必然存在念能力者。
而只要科技、信息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国家级势力探索和挖掘出念能力者是一种必然趋势。
如果这个世界上也存在念能力者，则必然存在天生觉醒者，历史上那些奇能异士，大多数应当都是念能力者。
则国家层面必然将之掌握。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信息技术比猎人世界还要发达，只要这个世界存在诞生念能力的基础，监控他的人，十之八九会对念能力有所了解。
可从他之前的试探结果判断，监视者并不存在他拥有念能力的应对预案。
此前，路明非无法完全确认自己的猜测，可在这一次“摸骨”之后，已经基本上能够确认这一点了。
嗡~。
一只“蜜蜂”悄然飞出。
仔细一看，那只是有着类似蜜蜂大小和身形的异种“魔物”。
虽然肢体、羽翅都与蜜蜂无异，却顶着一只仿佛蒯去血肉的骷髅龙首般的脑袋。
这是路明非的念兽，“蜂巢鸟的工蜂”。
蜂巢鸟是一种名为鸟，实际上具备龙种血脉的魔兽，其体型足有半人高，最快飞行速度却能够接近音速。
不过蜂巢鸟并不以“快”出名，因为它加速到最快速度的所需时间在一众高速魔物中并不算优势。
就拿嵌合蚁基度为例，最高速度只有270公里每小时，但加速过程只需0.1秒。
假设无遮拦的平原环境，二者正面遇上，距离小于千米，不等蜂巢鸟完成加速，基度就能摘下蜂巢鸟的脑袋。
蜂巢鸟的速度更多是用于逃命，且自身很少主动参与战斗、狩猎。
而是通过背部的蜂巢孔，孕育出大量的工蜂，帮助自己收集花蜜、食物。
这些工蜂既是蜂巢鸟的耳目，也是它的盾牌、长矛。
往往只需派出无数工蜂，就能满足其生存需求，自身则隐于暗处，一旦见势不对，直接发挥最大速度优势，放弃外派的工蜂跑路。
路明非生产的念兽工蜂具备蜂巢鸟工蜂的所有能力。
同时，具备了一项念兽共有的特性——普通人不可见。
归家的一路上，他唤出一只工蜂在那些监视者的脸上晃悠不停，却没有一个人有所察觉。
而家中的婶婶、路鸣泽也是同样。
这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全都是普通人，要么，这个世界上的“特殊能力者”看不到念气。
路明非觉得自己被这么多人监视，自身一定具备某种特殊，那么不排除监视者中也有类似的存在。
但不知道是他猜测的“特殊能力者”比预料中稀少，还是他们的确看不到念，监视者中没有一人对工蜂有所反应。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特殊能力者，并且他们看不到念，那么念能力的强度将比预想中高出不止一筹。’
正常而言，只有具现化系能力的产物才会被普通人看见。
其他能力，对于普通人而言全都自带隐匿效果。
如果猜测成立，那么路明非将拥有成为世上最强暗杀者的潜力。
‘我当心怀敬畏——在没有能看见念的人出现前，假定这样的人只是尚未出现。
‘同时，也没有必要为了这可能存在的人物刻意裹足。开始进行念的锻炼吧。’
实则，路鸣泽先前推门进来的时候，路明非就正进行着“练”的修炼，也是因此惊到了路鸣泽。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自我摸索，路明非对自己现如今的水准已经有了初步认知。
师弟纳库鲁的念能力能够将念量数值化，喜好不多，存有游戏一项的路明非对于这种数值化十分青睐，于是也便将纳库鲁设置的念量单位直接沿用了过来，纳入了自己的考评体系中。
那么，他的潜在念量POP便是1000左右，显在念量AOP25（练的状态下）左右。
而受限于AOP数值太低，大部分念的应用技都无法发挥到路明非真实水准。
在路明非的考评体系中，将念能力种种方面列为0~20级。
LV0是完全没有掌握，LV1是入门水准，LV5是长期修行后基本能达到的水准，LV10是职业猎人最擅长方面的水平，LV15是星级猎人最擅长方面的水平，LV20……是尼特罗会长那种级别的人物的顶尖水准。
路明非的圆的技术大概有LV10、LV11上下，可他如今的念量连形成最小的圆都做不到，只能算LV0的水准。
不算战斗技巧，不论念能力的必杀技“发”，单论战斗力，刚觉醒念的路明非并没有强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稀少的念量，加上路明非是特质系能力者，强化系的发挥度只有40%，路明非使用念技巧“硬”全力一击的攻击力，大概是5AP（不刻意使用发力技巧的肉体攻击力）+6.25（25X25%）SP（念强化效果）=11.25。
若只使用“练”，只是常态练的基础加持，大概只有5AP+0.625（25X25%X10%）SP=5.625的破坏力。
总体实力恐怕也就比稍微健壮些的高中生强。
不过其中超过一半都是无法防御的真实伤害，如果瞄准要害，还是能够一击把常人打成重伤。
不怪乎路明非的念量如此稀薄。
念量的上限取决于念能力者的精神意志与肉体生命强度，且后者占据更大的比重。
但潜力再高，也必须经过缠和练的修行，才能稳步提高。
而路明非弱鸡的肉体连大部分高中生都不如，精孔初开，缠和练的修行不到一天，能有1000POP，已经是他精神意志极其强大的结果了。
不过，在提炼气的过程中，路明非意识到自己提炼气的效率超乎想象的高，起码是他当初开始修行时的十倍！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志的作用。
可很快，他意识到这绝非事实。
因为他提炼气的效率已经接近他修行念能力一段时间后的状况。
未达自身个体极限，精神意志已经打磨得接近最巅峰时期，那自然就是他实力提升最快的时间点！
而现在他才刚开始修行，效率竟然已经接近那个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