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接爸爸回家（3）

上了飞机，爸爸你时不时在我耳边低声的絮絮叨叨，说里面认识很多在外界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接触到的一些人，有当大官的，资产上千万的，甚至上亿的都有，当官的贪污，被有一年的反腐整治行动给搞进去了，那些人当时的什么势力多大，权利多大，怎么怎么样的……在我心里，那些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关心与自身利益，周边相关的人事物，还有爸爸你那动不动就千八百万的从口中说出，总给我一种很浮躁的感觉，有点夸夸其谈，不是很贴合咱们生活的环境，虽然你说的话换做别人说，我基本上在心里会一笑而过，不当回事，可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至少我心里感觉踏实。除了不会使用如今的手机，走路时眼神有些许胆怯，说话声音不大，对规则有些保守外，在我看来跟普通人没什么多大区别，我期待你第一次坐飞机的表现如何，会是紧张吗？感觉跟坐大巴车没什么不同，轻车熟路，真不像第一次。两小时后到了重庆，坐着重庆的的士，我在外两年的普通话跟车师傅聊天显得就有些尴尬了，还是重庆话吧。遥哥在路边张望，有些发福啦，大舅舅还是那样的一身正气，笑容满面，我跟爸爸你都不抽烟，也不怎么喝酒，但礼仪在这多少得整上那么两口白的，两年多没见，若是单独和遥哥一起我会拘谨，或是有其他女性我更会胆怯，现在身边一个时长久会打电话关心我的大舅舅，一个是长年期盼的爸爸，我内心坦荡，几杯白酒陪着大舅舅下肚后，我长年隐藏在内心中的想法，做过的事的原因，经历不知不觉全都向大舅舅倾诉，情到深处，难免落泪感慨：一个是爸爸你的人身自由，一个是我的精神自由，我的精神终于不用再被隐形的铁链束缚住了，我是想家的，更是想家里人，我想做出一方成绩证明自己，但总感觉使不上劲，就像刚要上岸时就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你拉下水，甚至更难，家里的关系一团糟……我终于像一个长辈前的孩子那样表达自我，谈吐明朗，思路清晰，像醉又没醉，没醉又似醉，遥哥或许对我有了新的认识，跟爸爸你说明了中心：我压力真的很大。我知道你回来后，我在外做事无所顾忌了，也会做的更加踏实负责，我也可以开始找寻自己另一半的旅途。有些尴尬的情况是，忘了给大舅和遥哥买两条烟做为心意的表达，只是看着他们又是请吃饭，又是开宾馆。事后再去做这些事呢，总觉得不妥，只对大舅和遥哥，那舅妈又该买啥？身份如此悬殊，买啥都显得寒碜，贵的又没那个经济实力，毕竟我又负债三个，一切都是超前消费，能省些是些，只能怀着歉意和感激之情坐上第二天回县城的高铁。除了你脱口而出的上千万某某某的资产让我听着别扭外，再则就是你为我的另一半的择偶问题着急，嘴上跟着附和，心里始终认清现实，旧账未解决完再添新账吗？何况也没那个经济实力去找呀，你以为我不想吗……而后在高铁上我向你提出了第一个质疑：解决妈与公的矛盾关系问题，这是我长年心里的一道坎，让本不该为此事发愁的事发愁，我成了你该给公，妈打钱，供养的角色，搞得我角色定位不清晰，很是困惑。你自信的在我面前表示，那些都是小事，我只要几句话就能解决，公很听你的话。只能后面证明了，又转车着回家，母亲提前通知我家里准备了些接风洗尘的仪式，记得如何如何。县城的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多大变化，只是增添了不少的奶茶店，公交车的线路变了，双行变单行，到家附近的小坝子，公寓楼在装修翻新，家门口母亲让你拿上系着红绳的树枝，跨过开门燃烧木柴的铁火盆，“欢迎老公回归，跨过火盆和以前的一切烂事说拜拜”然后妈妈像个小女孩一样跨上了你的腰间，亲亲抱抱，丝毫不觉得生疏，仿佛十几年等待的岁月只是昨日离家回归一样，亲切自然，只是到我的时候，还是觉得些许扭捏，心里有坎，勉强挤笑顺应我感觉些许尴尬的气氛，紧接着就是一红桌子的菜，还不错，这次没那么多辣，在照相机前留下粉色家庭合照，在对精心准备的菜咔咔咔的拍照记录后，在开了一瓶酒劲很大的红酒后，饿了一上午的我们终于是能动口了，一切就这么平凡普通的吃着，没有什么深情的演讲或表述，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妈妈还沉浸在你回归的激动情绪久久无法说其他的什么话：回来就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或许又开始了她的童话幻想，在我看来平平淡淡才是真，和和睦睦才幸福，就像阳台的粉色百合花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微风浮动……妈妈没有那么的话，你一直唠唠叨叨的说这说那，无语了，这不应该是电视中母亲才会做的事吗……不过还好，至少我心里踏实，只是还需要适应，毕竟长年我跟妈的关系就很僵，从搬到县城上学时起，不是吵架就是冷暴力不说话，我的世界也逐渐适应了黑暗，如今的阳光些许有些刺眼，这种温暖对我来说有点烫，无处是从。书房又堆满了妈的各种物件，满满当当给我感觉很是拥挤，哎，看来还是老样子，我有推过之后的生活，妈也在跟你同屋一晚后得出结论：我真是从你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是的，即使十几年不曾相处，我的成长过程没有你的陪伴，但命运就是奇妙的安排我的各种行为方式，想法趋向基因里的本能，锻炼，经商，阅读，隐藏多年的自信和不屈的意志，唯有你的碎碎嘴，人际交流的方式我没有习得，却早已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处世之道，以及变通能力。好吧，这你也回来了，嘛就开始一一解答我心中的种种困惑的谜团吧，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