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噙霜那个贱人总算是遭罪了

大娘子得了盛老太太的允许后,就开始着刘昆家的带着几个婆子威风四凛,直接将林噙霜一干人等都带去了大厅问话。

林噙霜哭声凄惨,盛宏瞧着心疼,便也跟了上去。

明兰站在一旁,心里嘀咕不停。

【爹啊,你不会又要心疼林小娘了吧?】

【真作孽啊,我那弟弟可是惨的稀碎。】

盛宏听着这话,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鼻头,很是尴尬的咳了咳,还作势端起跟前桌子的茶水,却发现早就空了,只能尴尬放下。

这下人是怎么做事的,连口热茶都没有的。

“听闻你接生当日借口去看火,便再也没回?我偌大的盛府会缺一个看火的人?你还不从实招来!”

大娘子身姿端正,中气十足的,吓的盛弘心里一跳。

他这个发妻啊,逮着机会就开始显威风。

当家主母都说话了,跪在底下的婆子开始哭喊,“大娘子慈悲,奴婢也不成想的,当时也没有人送水来,婆子只是想去看看,奴婢也是好心啊。”

【呸!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明明就是被林小娘给收买了。】

【若不是她提前跟爹爹要了两个得力的稳婆,我小娘不定现在怎么着了。】

盛弘心里有些不服气,他的霜儿最是纯良的,明明是在帮这个小丫头,居然还这样诋毁他的霜儿。

盛弘气的胡子都吹飞了,独自一人坐在那生闷气。

王氏奇怪的瞥了眼盛弘,心下暗自奇怪。他是在气什么?他还没怎么他的心肝呢。

当初母亲也是瞎了眼,竟让自己嫁到这样一户人家,宠妾灭妻,真真是气煞她。

思及此心里的火气更是无处发泄,声音发狠,“你可想清楚,你孙子还说想吃糖葫芦呢。”

稳婆a听到脸色大变,正要开口,雪娘上前就是一个巴掌,“你这贱婢还不从实招来,主母跟前焉有你辩驳的道理?”

话是这样,眼里狠辣却一丝未变,似是在告诉她儿子和孙子,你要哪一个?

这稳婆的儿子是个赌鬼,外头欠了债,没得只能在盛府转悠,稳婆只能偷偷拿了府里的钱去抵债,雪娘见到就用此威胁。

她儿子搞大了同村一个丫头的肚子,孙子就是这么来的。

大号废了重新练小号。

刘昆家的见事情不对,朝雪娘呵斥,“大娘子问话,有你什么事?还不快退下?”

雪娘连忙跪下,“是奴婢的不是,请主母责罚。”

大娘子眉头一皱,“怎的,还要为你主子分辩两句?”

“奴婢说,奴婢说,是林小娘身边的周娘子。”稳婆a将事情娓娓道来,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留下孙子。

此话一出,全场惊呆,尤其是盛弘,脸色难看。

王氏大怒,“我的天爷啊,青天白日,杀人越货的买卖也敢干。”

林噙霜跪在地上,“请老爷明察,奴婢人微言轻初次当家,想来底下的人也是可以随意攀咬的,雪娘自小是跟着奴婢的,她什么秉性我是知晓的,定是这贼妇人看奴婢好欺负。”

雪娘一下就跪在地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一片衷心,定是这老虔婆污蔑!”

王氏冷哼一声,她最是瞧不得林噙霜狐媚装好人。

“你院里的人要当真是个好的,还会有偷拿卫小娘月例的事?”

王氏的指控林噙霜是万万不认的,不顾下人在,爬在盛宏脚下,哭的梨花带雨。

“大娘子瞧奴婢不痛快,是打是骂奴婢都认得,可说奴婢身边的雪娘有意加害卫小娘,那是打死也不能认的。”

林噙霜哭的柔弱,盛纮不免又为她说了句好话,“她素来柔弱,无凭无证说她害人之心是不妥。”

又是使的装柔弱的伎俩,王氏不屑。

“到底是你的孩子,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个什么劲?”

“传出去也是我盛家不体面,平白无故有人谋害家里子嗣,还不能处置?”

【母亲威武霸气!】

【不愧是母亲。】

明兰也被王氏的气势给镇住了,面上嘴巴紧抿,不发一言,心里的粉红泡泡都要冒出来了。

王氏听到一阵稚嫩的声音,说的话好听极了,忙抬眸四处打量。

视线挪到明兰身上时,虽有疑惑却还是没说话。

许是幻听,老爷若是知道自己怪力乱神的说法,定是几日不来她房里。

盛纮被王氏一番话噎住,便不吭声,朝王氏讨好一笑。

王氏扭了一下头,又清清嗓子。

“也不管你们如何辩驳,终归是要证据的,我一早差人去查了,却有这稳婆说的,句句属实。”

“当铺那也去问过,近来有一妇人频繁来此,问是死当还是活当,那妇人一口咬定是死当。”

刘坤家的将拿来的口供装在盒子里打开一一呈上。

盛纮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两眼,眼神晦暗。

王氏又道,“老爷升迁在即,不好随意处置,偷拿主人家的财务出去典当轻易处置也不行,拿了她的身契,送去官府罢。”

盛宏听到发妻的思量,轻轻点头,心里无甚满意。

“雪娘毕竟是林小娘身边从小长大的嬷嬷,就降为粗等女使,去前院做事罢。”

这些一一说完,又转头问,“老爷可觉得处置稳当?”

盛纮点头,“夫人处置的很是得当。”

雪娘,稳婆一干人等都被拉走,厅里只剩林噙霜还在地上哭个没完。

王氏松了一口气,心里得意,面上也开始喝起茶水,还贴心的让刘昆家的派人上茶给盛宏。

盛纮好不容易有口热茶,忙不迭的端着喝了一口,却被烫的没安置,又怕下人看热闹,只能隐忍不发。

“噙霜新手管家,这些刁仆欺负她人微言轻,竟敢欺上瞒下,做下谋害家里主人子嗣之事,不日便要上京,走之前必定要整肃家风。”

盛宏避重就轻,一句话就像撇了林噙霜的罪责,王氏当然不让她如愿。

“新手管家,人微言轻,老爷说的轻便,错了就是错了。”

“不能因为她是主子,底下的人犯错罚了,她自己个儿却没事。”

“偌大的家宅若做不到赏罚分明,上行下效,底下是会乱,个个徇私包庇,这个家离败也不远了。”

“老爷可还记得母亲说的话,多少世家大族都是从里面开始坏的。”

王氏拿老太太的话压他,盛宏要是不从便是不孝,天子重孝,盛纮敢不遵从,便是忤逆,头上的乌纱帽可是不保的。

盛纮气王氏不给他留面子,又顾忌老太太的面子不敢反驳。

“母亲的教诲我自然不敢忘,有错当然要一并罚。噙霜柔弱管理不了偌大的府院,日后还是需劳烦大娘子操持。”

“听说明丫头生产那日可是立了不少功劳。”

明兰听到盛宏在cue自己,忙不迭从旁边走出,朝盛宏行礼。

“爹爹。”

“你可是了不得啊如今,好不威风的朝那稳婆说,你若今日出了这门子,一条命就没了。”

明兰也不觉得奇怪,两个稳婆都是出自盛宏之手,知道里面的消息也不难。

“回爹爹的话,明兰若不这么说,小娘生产那日定是凶狠万分的。”

【渣爹啊,林小娘就不处置了吗?】

盛宏心里一动,虽然大抵是明白这件事是谁在操纵,心里还是不忍,可思及母亲的话,却也在理。

“好,不愧是我盛家的女儿。可这样说话也是不妥,日后到了汴京,说话做事都得规矩些。”

明兰又行礼,“是,谢爹爹教诲。”

“林氏管理下人不当,罚禁足三月,罚一个月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