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城难守

襄阳城三面环水，汉江在此绕了个大弯，仅有西面有开阔地，是以数次襄阳大战的主战场都在西门口。

自从战火袭扰襄阳，宋军在襄阳城东南西三个城门上都增建了瓮城，个别重要位置还新包了砖墙，更显威武。

襄阳城和汉江北侧的樊城互为犄角，易守难攻，也难怪蒙古大军数次在这汉江边上折戟沉沙。

陆方进了城后，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郭府所在。

几十年如一日的镇守襄阳，让郭靖威名远扬，城内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一提及郭大侠的事迹，众人议论纷纷，皆以亲证者自居，让在茶馆里打探消息的陆方，随便挑起几个话题便了解了情况。

听说此时郭靖和其夫人都不在城内，却是往南去江陵府了。

自古荆襄为一体，襄阳作为荆襄盆地的北大门，一直处于抵挡汉中、南阳兵峰的第一线。

本来江陵一直算是二线，可自从前几年川中宋将刘整投降蒙元，川蜀盆地已经接连打了好几场恶仗。如此一来，长江边上，扼守荆楚大地西门的江陵逾显重要。

郭靖熟谙兵法，深知蒙宋之争不可只看一城一地，要放眼大局。

若是川蜀尽归蒙古人之手，顺流直下，荆襄一带必然是腹背受敌，首尾两难全。当时候就算自己有通天手段，也守不住襄阳这座孤城。

所以即使这一次还有汉中来的偏师袭扰，他也要亲自前往江陵府，试图说服当地守将，和襄阳一同分些兵力入川支援。

黄蓉与他几十年的夫妻，到了老年，愈发粘他，两人便携手同去。

襄阳的防守，便交给了自己两个弟子，大小武手上。

只不过他俩人不过是一介白身，没有正式受南宋朝廷认可。江陵府守将是听过有几位江湖义士在襄阳协助抗敌多年，可也并不重视这帮江湖草莽。

郭靖一行人在江陵府盘恒多日，连江陵府军政大佬们的面都没见到。

陆方暗想，黄蓉怎么到老了，反而被拘束住了手脚，当年怎么拿捏住襄阳吕文德的，就怎么照搬硬抄呗。

殊不知，郭靖顾全大局，知道自己毕竟要常年镇守襄阳，若是得罪了江陵府官面上的大佬们，非但后勤粮草会受制于人，更不利于团结一心。

不过茶馆中的这帮街面闲汉可不知个中关键，个个骂着这群官老爷少智无谋，郭大侠万家生佛般的人物，他们都拿捏架子，真是不当人子。

陆方跟着附和了两句，随后面露沮丧，郭靖黄蓉不在，自己追星之旅岂不是扑了个空。

除却此二人，净是些大小武，郭芙般的草包，不见也罢。

之前在城外见到的武修文和武敦儒，此刻在茶馆中也有不少小道消息流传了出来。

“这茶馆可真是自古以来的情报集散地啊。”陆方忍不住暗暗吐槽，实在是再隐秘的消息，也架不住国人爱聊八卦，爱凑热闹的心。

这次蒙古偏师袭扰，大小武分兵两路各自抵挡。武修文那边还好，可武敦儒这边出了些岔子。

本来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情，宋军一侧已经习惯了有全真教和丐帮的高手协助，高来高去的袭扰敌营，烧毁粮草，甚至是直接斩首敌将。

可是这一次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武敦儒派出去的丐帮弟子刚刚烧毁了蒙古军的粮草，就被敌人大队人马团团围住。

本来这帮丐帮弟子若一心想走不去恋战，理应可以走脱。

可这会蒙古军中却出现了一群光头和尚，个个精通外家横练的功夫，把就要撤离的丐帮弟子们给缠住了，这才被大军围住。

这群和尚似乎也不是汉人，言语不通，可是武功不弱。

若不是武修文见众人迟迟未回，赶去增援，恐怕这伙丐帮弟子就要命丧当场。

武敦儒身兼数家之长，桃花岛、大理段氏、江南七怪的各门绝技都有涉猎，自然是药到病除，解了危机，可也损失了两名7袋弟子在内十余人。

那群和尚他一人杀了好几个，但也仗着大军掩护，走脱了不少。

这下武敦儒投鼠忌器，不敢随意的使用手上的江湖力量，蒙宋两军硬碰硬的斗了几场，损失不小。

若不是对方粮草告急，他也没能这么快班师回襄阳。

故而之前在襄阳西门外，武敦儒面色阴沉，心思沉重。

“这哥们不会看我短发，以为也是和尚，迁怒于我了吧。”陆方不是妄加揣测，只是大小武的名声在原著中可不咋样。

实际上这可是陆方冤枉武敦儒了，当时他脑子里想的可比这远多了。

……

郭府中，大小武两人正坐在一起商讨。

“大哥，你能确定那帮和尚的来历么？武功路数上可有线索？”

武敦儒思忖片刻，又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随即确凿的说，“不是少林的招式！”

“这帮和尚虽然都是外家好手，拳脚不错，但所使的招式确实不是少林的武功。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武修文也起身，“那会不会是他们故意隐藏来历？”

武敦儒猛地转身，两人对视一眼，深知此事事关重大。

少林所在的登封地界，沦陷已久，少林寺更是避世不出数十年了。但若是少林真的倒向了蒙古鞑子，可是件大事。

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自从全真教的终南山祖庭被蒙古人烧毁，围绕在郭靖身边的全真教和丐帮势力逐渐把重心南移。

现如今的北方武林，各路英雄豪杰多多少少和少林挂着些关系，若是少林投了蒙古人，不知会有多少人有样学样。

如此一来，镇守襄阳可没有这么容易了。

自己一方的江湖力量会被抵消大半，仅凭大宋官军，很难抵挡蒙古铁骑。

“对方身份未明，真假难辨，还是通知师父师娘来定夺吧。”大小武武功不错，但智谋上都不出彩。

如今黄蓉朱子柳都不在，就连耶律齐和郭芙夫妇也是去了桃花岛还没回来，两人讨论半天也没有个主意。

兹事体大，在襄阳城里没有呆上几天，性急的武敦儒就跨上快马，打算自己去江陵府找郭靖黄蓉，当面禀报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