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个凡人，嘴还这么硬。”皇城司管事不屑道。
林浔却是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凡人也有选择自己放忠对象的权力。他叫曾如许是吧?”
说实话，管事只是问了一句，根本没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关注。
他只把这人视为平凉尊上的下属，仅此而已。
林浔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这是他自己的下属，他会呵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所有人都应当被当成一回事，忽略只会带来无法挽回的教训。
但这是皇城司的人，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没说什么。
又对曾如许讯问了几次后，曾如许开始看着前方发呆，
半天没有摄入食物和水，还被审问，曾如许的状态明显不太好。
直到荀欲雪来了。
他除了“误会一场”，没有再解释更多。
令林浔惊讶的是。皇城司无比没有脑子，还质问荀欲雪是怎么确定的，是不是受到平凉尊上胁迫之类的。
荀欲雪直接被气笑了，他改了主意。
还是让烛北来处理吧，就这么把曾如许带回去，烛北对皇城司也许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
而让烛北看到曾如许这样，皇城司绝对完了。
烛北从苍山拍卖行得到消息后，一阵风似地直接穿了几个传送阵就来了。
曾如许已经几乎要昏迷了。
烛北的怒火仿佛转化为了实质。
皇城司察觉不妙，没有敢阻拦烛北带走曾如许。
烛北扶着曾如许，鸦五、炎宇连忙上前帮他。
“李橙子小姐”，烛北叫了一声，“麻烦帮我们去请一个大夫。”
自始至终，他没有对皇城司、荀欲雪，林浔多一个表情。
哪怕在荀欲雪身上隐隐感觉到了和他关联很深的契约，他也不想探究。
直到曾如许被确定无事。烛北才放下心来。
夜，也悄悄地来了。
今天的月还是一小半，但烛北不会等了。
他翻开他的傀术笔记本，找到其中一页，开始念，或者说几乎是吟唱古老的咒语。
叶之落兮，聚于此兮，若愿成灵，为我所用…
接下来，李橙子见到了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几乎整条街的落叶都飘过来了。
烛北双眼紧闭，点点银光从他指间闪落。
随之，落叶聚成了一只巨大的蛇。
烛北睁开眼。静静地与那只蛇对视片刻。
他未说一字，蛇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聚起来一般消散了，却没有散成落叶，而是散成了一只只小蛇，好像有指示一般沿不同方向游走了。
它们的目的地将是皇城司分部。
烛北早就知道李橙子在这里了，像是看出了她的惊恐：“我只用这个法子报仇。”
言下之意，李橙子与平凉台之间往来暂时还算友好，只要她不到处乱说，出卖平凉台，就不用担心。
月光下。烛北的脸色如鬼一般惨白。
李橙子觉得他就是故意的，知道他的下属与她的关系不错，故意警告的。
明明只是一个NPC，真的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退出游戏后，她神使鬼差搜索了几个关键词，人工智能、觉醒、NPC。
跳出了几个网页。
李橙子瞳孔缩小，几乎是死死地盯着其中一个。
洛秉博士再度提出AI平权运动，并认为在AI的帮助下。数字生命将不是奢望。
网页所配的图片中，洛秉博士长得和烛北有七成相似，他们笑起来的神态，连嘴角的弧度都近乎一模一样。李橙子又查了很多。
洛秉博士，毕业于帝国第二科学院，是新一代风头最盛的人工智能 Daybreak的主设计师兼制造者。
超忆症患者，英年早逝，死于心脏病，也正好去世于《玄天》上市两年前。
李橙子恍惚地想，我是不是又知道的太多了，不会真的被灭口吧？这个月跟着平凉尊上的时候太多了，我直播时长还没到，怎么办?
烛北还不知道李橙子被灭口的可能性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也没这个力气去了解。
化散为灵是傀术中几乎只存在于传说的禁术，连祁无惑都不敢保证施法成功。
烛北耗的气力太多了，他觉得短时间内，他的状态都会很虚弱。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三条天道预言，与烛北不期而遇了。
“很严重”，祁无惑总结，“现在各大势力已经把这个消息封锁了。”
连“谁主云京”都只是妖族单独让崇天宗封了口。
准确地说，也不算第三条预言，而是第二点五条。因为它只有半句：安哉久矣。
据往年的经验判断，祁天惑认为也许发生了，后面半句才会产生。
现在多忧无用。
烛北冷静归纳了一下自己的事务。
一，审核玩家给出的平凉城规划方案。
二，小怪。
三瞻州城。夏墨栖说顾兰若认为烛北胡说的计划可行。但是现在烛北损耗过大，明显是做不到的，他必须重新想个法子。
四，荀欲雪给了他关于这场拍卖会拍照以及参与势力的资料，他要调查偷至宝的是哪方。
五，他还要观察“化散为灵”在皇城司的效果，以及皇城司的做法。
烛北两眼一黑。
祁无惑也有点崩，因为烛北肯定会拉他一起做。先从简单的做起，比如平凉城的基建。
烛北确实对玩家有意见，但不大，因为他知道玩家们只认为这是在玩游戏。
然而，在烛北翻开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倒不是说这名名为木华的玩家不认真，相反，他太认真了，反而让烛北对这份方案完全看不懂。
“巫山有人吗？”
祁无惑一言难尽。“如果你觉得摸金一门可以做到的话。”
那必然是不能的。
这又不是墓穴结构。
荀欲雪就在这时用了一道传音符。
好了，烛北有了主意。
“有点意外”，荀欲雪言简意骇：“妖族需要你扮演几次太子。”
烛北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哦？”
“三界要确定和平协约。祁无惑难道没说？”
烛北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祁无惑在化玄峰顶怎么知道。
“妖族至少要派出太子为代表。”
烛北想不起妖族的妖王怎么样了，他也没问，想必是不太好了。
烛北问了荀欲雪时间后，就顺带要了一个关于规划的专家。
他觉得还有时间处理一下现在的事，再去看一次“小怪”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