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欲望

一道苍炎在空中划过将死侍击落，它在火焰中挣扎着没了声息，路明非将受伤的乌鸦护在身后。

“...路专员。”乌鸦抬起头将嘴里的血水狠狠地吐到一边，看着他笑了。

路明非低头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问：“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乌鸦大字型倒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抱怨道：“还不是你来的太晚了。”

路明非踢了他一脚直接说：“那下次还是等你挂了我再来吧。”

乌鸦连忙闭嘴，他昂首看着路明非的紧绷的侧脸，意识到路明非现在心情很差，他在工厂后面一定发现了什么。

风魔次郎长对于这个突入现场的年轻人充满忌惮，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路明非不语，他盯着西装老人和死侍们，让乌鸦将风魔次郎长的事情说了一遍。

路明非抬起下巴轻蔑地对他说：“风魔次郎长是吧？看来你并没有掌握你们风魔家的忍者听力呢，工厂后面的流水线被我捣毁了你都没发现，老吸血鬼。”

风魔次郎长脸色狂变，他勉强笑道：“那些都不值一提，小哥不知哪里出身，蛇岐八家没有你这样的年轻俊才吧？”

路明非不回答他，低头看向乌鸦说：“你听听，人家一下就知道我不是你们蛇岐八家的，说明人家已经把你们的人员给摸熟了。你们本家都被渗透成窟窿了。”

乌鸦面色铁青，想反驳也说不出话，只能又吐一口血。

风魔次郎长看着路明非都懒得理他，顿感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大喝一声指挥剩下的死侍向路明非扑去。

死侍咆哮，脸庞较刚刚变身时更加丑陋了。

路明非游刃有余地躲过死侍的攻击，死侍锋利的爪子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扑了个空。路明非像鬼魅一样在厂房里神出鬼没。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无处不在：“后面的加工流水线线是在干什么？你提取吸食角宿一的人的骨骼结晶是要干什么？”

乌鸦闻言内心狂震，原来这个工厂的产品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违禁药物是很难在人体里代谢出去的，它们甚至会沉淀在瘾君子的骨骼里。东南亚的毒枭甚至有从瘾君子的骨骼里焚烧提炼药物结晶的都市传说，据说这种方式提炼的药物纯度更高，连化学性质都会变得更加稳定。

风魔次郎长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很想逃跑，但他知道此刻背身面敌就是自寻死路。

“八神流·百八式·驱暗炎！”数发苍炎的炮弹同时呼啸着激射而出，收割了剩下死侍的生命。

路明非擦了擦手对着风魔长次郎说：“真相只有一个，让我推理一下吧。你们利用角宿一来吸引普通人，角宿一会在重度瘾者的骨骼血脉中沉淀。你把酒吧里昏迷的人带到这里来，就是想把他们肢解，研磨，提纯，得到新的，可以供你吸食的高纯度药品。”

风魔次郎长还没说话，在他眨眼的一瞬间，路明非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路明非伸出手拍拍他的脸继续说：“一个超过百岁老人的皮肤不可能有这么有弹性，除非你的血统等级超高，龙血延缓了你的衰老速度。但是这和你被捡回风魔家的经历对不上，如果你真有这么高的血统等级，那没有理由到死也只成为一个小头目。”

路明非想起了流水线上超短裙女孩的脸，她看起来就像刚刚睡着了，而不是即将被送入高温的熔炉。

“你把年轻人当做你不老药的提纯器，满足你变态的欲望，该说不愧是以八岐大蛇命名的蛇岐八家吗？真是丑陋啊。”路明非忍着恶心说道。

风魔次郎长肌肉紧绷，浑身开始用力，他的肌肤转变成青黑色，嘴里暴起獠牙，带着腥臭的口气就要咬向路明非，像一只择人而噬的蛇。

路明非伸出单手就按住了这头怪物。

“小头目始终是小头目，你太弱了。”路明非嘲讽道。

怪物听了这话暴怒，他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已经变异的声带里发出：“那些来酒吧厮混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拿这些社会渣滓来炼药怎么了？我也想活下去啊！凭什么我就过了十年本家小头目的日子就要去死？你们这些从出生开始就含着金汤匙的本家少爷怎么会懂？”

他的声音越来越粗重，随着自白说得越多，它的脑子被侵蚀地愈发严重，声音充满了狂喜：“你知道吗？刚开始这个生产线还没建起来，我都是手工提取药物的。为了节约成本麻药我都没用，你知道他们在我耳边是怎么哀嚎的吗？大锤打折骨头了，他们还在央求我再给一口呢！哈哈哈哈哈哈！这种渣滓为我炼药有什么不好，我是为蛇岐八家做贡献！”

路明非打断了它的手脚，让它在地上如同蛆虫一样扭动，它仍旧狂喜地自白和臆想着，那丑陋的样子和他嘴里的瘾君子没有任何区别。

是了，这只不就是趴在奇稻田一族身上满足自己扭曲欲望的八岐大蛇吗？

三神器一族讨伐大蛇宣读八岐大蛇的罪名时，它从不承认自己犯了错，恶棍总会找到借口为自己开脱。

流水线上支离破碎的身体就是遭受了八岐大蛇的恶毒撕咬，牺牲无数人的生命只为满足时间的流逝在自己身上暂停的强欲。

想着想着，路明非对八神流的锻炼方向有了一点模糊的灵感。

工厂外悍马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路明非在看到流水线的第一时间就电话通知了源稚生，现在是他们赶来了。

两小时后，路明非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和源稚生站在工厂外。

夜风瑟瑟，矢吹樱为两人送来了热咖啡。

路明非一边喝一边看着源稚生带来的执行部手下在工厂里忙活着，他们在搬运收集更多的证据。

源稚生对路明非说：“风魔次郎长能在档案里伪造自己死亡的消息，还在执行部的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一定是有本家的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我回去会禀报给大家长，然后进行彻查。”

路明非说：“我建议你先自己查，查清楚了再考虑要不要上报。”

源稚生问道：“你什么意思？”

路明非耸耸肩说：“没什么，怕打草惊蛇罢了。”

源稚生紧绷着脸，手里的咖啡也不想喝了，递给了矢吹樱。

他对路明非说：“角宿一我们已经在查了，本部的实验室查出来了这和猛鬼众近期售卖的违禁药很像。”

路明非点头，又问源稚生道：“事件最开始那三具尸体为什么会被发现，他们不应该被风魔长次郎炼成结晶吗？”

源稚生招手让矢吹樱送来调查报告给路明非，说：“他们应该是轻度的角宿一吸食者，在意识到酒吧的异常之后本想前往警视厅报警的，结果还没去就被杀了。”

路明非看着调查报告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一点都沾不得，一旦陷进去前方只剩下地狱。

源稚生对路明非说：“路专员，你帮助顺利侦破了这场事件，又救了乌鸦的命，我欠你个人情。”

路明非抬头看着源稚生，他想到心里对八神流的那丝灵感，于是说：“源君客气了，正好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源稚生好奇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路明非迫切的需要一个陪练，他感觉自己离实现本次来日本的目标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