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蔺笪坐在首座，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都不知声，敲了敲桌子，“装什么哑巴呢？廖焗和柳雎的事情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每半个月星际院都要开会，各个部门的局长都要到“未来”的主城区进行汇报工作。

栖無硬着头皮说:“元帅，案子还在查，目前我们能得知的是，杀害柳雎的可能是个军区出来的人，至于廖局长的案子，我也没那权利查呀。”

蔺笪瞥了一眼廖芳铧，对着栖無说:“我知道你辛苦，两个案子同时查确实是为难你，那就让罗昱和你一块查吧，我希望在下次开会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罗指挥官真是哪里缺人，就要往哪里搬。

散会后，廖芳铧突然叫住了栖無和罗昱，三人来到了廖芳铧的办公室。

“哟，廖副指挥官居然会给我倒茶呀。”栖無阴阳怪气地闻着茶香。

廖芳铧对着罗昱说:“廖叔叔的案子就拜托二位了。”

栖無又被无视了，不过他也习惯这位大小姐的做派了。

“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们。”廖芳铧垂下眼，“查到不该查的就交给我来处理。”

罗昱笑着拿起一杯水，“怎么？廖局长家里丢东西了吗？”

栖無接着说道:“您总要告诉我们丢了什么，我们才知道怎么做。”

“没什么大东西，就是一个信息卡。”廖芳铧假笑道，“如果你们发现了，希望你们可以先物归原主。”

……

阙华蹲在百货店的杂货间里吃盒饭，眼睛看着电子影像上解码出来的文件。

“呕，真倒胃口。”阙华看的白眼都翻出来了。

廖焗变态地把自己这些年做的恶心事，都录了下来。

当她在视频里看到廖芳铧的脸的时候，阙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自己的侄女都下得去手，是真变态啊。”阙华手上的筷子都定住了，一口白饭塞在嘴巴里，实在是咽不下去。

“喂，百货店最近的泡面在打折，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来看看。”阙华拨通了栖無的电话。

栖無下了班以后就直接来了百货店，他又很幸运地抽到了再来一箱，阙华笑眯眯地把一整箱泡面递给了他。

“祝你查案顺利。”阙华盯着他，眼睛里涌动着蓝色的光影。

栖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想叫住阙华问清楚，可看到阙华又忙了起来，只好带着泡面回去。

夜里十点，廖铤坐在家里的书房里，整理着麒麟计划中关于机体人的内容。

今夜的风特别大，吹开了书房的窗户。廖铤觉得有点冷，起身去关。

“廖科长真是个勤奋的人啊！”阙华坐在皮椅上，随意地拿起桌上的笔记。

廖铤惊讶地看着她，“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阙华举起光枪对准他的脑门，廖铤睁大双眼，慢慢地跌落在地，红色液体在地上蔓延开来。

阙华淡定地收起桌上的文件，一个上锁的小密码箱吸引了她的注意。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阙华只能抱着密码箱和文件先从离开了。

“啊！”廖芳铧尖叫起来。

罗昱敏锐地察觉到窗户边猛烈飘动的帘子，他迅速地走过去，抹掉了阙华漏处理掉的一点点脚印。

“又死了一个。”栖無头发的蹲在廖铤的尸体边，抓狂地攥着自己的头发。

保密局的人很快就来封锁了现场，栖無顶着黑眼圈坐在一楼的沙发上。

对面的廖芳铧呆坐着，出奇地安静。廖家的两个最有权势的人都没了，现在只有廖芳铧自己撑着整个廖家了。

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罗昱，下一个不会是我吧。”廖芳铧害怕地抓住罗昱的风衣衣摆。

罗昱瞧都不瞧她，直视着栖無说:“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罗昱，你可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们廖家手里！”廖芳铧红着眼睛，吼道，“没有廖家的药，她迟早有一天会死，你必须保护我！”

罗昱没有停下脚步，带着栖無走出了廖家。

廖芳铧的预感很准，她果然再也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栖無早上五点被电话吵醒，才刚刚眯着就又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廖家。

“我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猝死了，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这是人的正常作息吗？”栖無看着床上没有气息的廖芳铧打骂道，“能不能换个人来查啊！”

“你说到底会是谁干的呢？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栖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罗昱瞥了一眼栖無，说:“那你回去睡呗，搞得好像你在这就能查出什么一样，又没人逼你呆在这。”

栖無转身就开车回了家，蒙上被子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

“欢迎光临。”阙华整理着货架，毫无感情地说着。

罗昱走到阙华的旁边，“你什么时候下班？”

“关你屁事。”阙华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想和你聊聊机体人的事情。”罗昱直白地说道。

阙华保持沉默，低头点着箱子里的面包，完全无视罗昱的存在。

这个时候，栖無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震惊地看着阙华。

“你，你你你！”栖無指着阙华，半天憋不出后半句。

阙华把新到的面包摆上货架，“客人，有病的话请朝北走两公里，那里有精神病院。”

罗昱按住栖無的肩膀，拉着人回到车上。

“我艹，我睡了一觉起来想吃泡面，结果我拆开那个箱子，看到了廖焗的信息卡！”栖無整个人都不好了，“关键是那个箱子是阙华给我的！”

罗昱反应很淡定，直视着栖無没有说话。

栖無逐渐平静下来，“我一直以为那个猜测就只是玩笑而已的，我真没想过会是她干的。”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栖無自言自语着，“不过也是，廖家推动制造军事机体人，导致这么多无辜的人没了命，确实是该偿命的。”

“偿命吗？”罗昱看着车上的太阳花，“那我确实是该的。”

“那这些案子该怎么办，马上又要开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汇报。”栖無的头发日渐稀疏了。

罗昱转着手上的镯子，“装傻就行，蔺笪应该什么都清楚。”

“如果她真的是想组织机体人的批量生产，她的计划不可能止步在廖家的人。”栖無烦躁地叹了口气，“她这么做真的能阻止高层的人停止机体人生存吗？你说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

罗昱洗完澡，裹着浴袍擦着自己湿漉漉的短发，他听到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阙华靠坐沙发上，光枪搁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欣赏着罗昱的身体。

“看来这些年你也有好好锻炼啊，壮了不少。”阙华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罗昱坐在她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是来杀我的吗？”

“就让你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你了。”阙华从兜里拿出了个盒子。

她左手拿着药针，右手提着枪，走到罗昱的面前。

“你当年把我变成了麒麟。”阙掀开罗昱的衣领，针孔插入他的左臂，“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现在，你也是麒麟了，我感受过的痛苦，让你也来体验一下吧。”阙华毫不手软地对着罗昱心脏旁边的肋骨开了一枪。

罗昱笑着看向她，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无力，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拼劲力气抓住了阙华的袖子。

“我等着你来折磨我。”罗昱疼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