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统的秘密监狱里,费通正在招待几十名宪兵。
“今天委屈各位兄弟了,只有大鱼大肉,却没有美女佳酿,等改天鸿运酒楼补上……”
一名宪兵上尉道:“费长官客气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要不得要不得!”
“兄弟说的哪里话,要得要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哈~”
这时,一名手下来到费通身边汇报:“都安排好了,换班的人已经提前到位,再加上宪兵队的这些人,保证他们进不来监狱。”
费通满意点点头,隐蔽地递给手下几张票子:“拿下去给兄弟们分了,等上面谈完,估计明天才能出结果。对了,那个谢顶在干嘛?”
手下道:“他现在是审讯科的人,这家伙自从叛变过来以后,非常积极地进行指认和策反工作,最近好像在和审讯科的人密谋什么东西。
偶尔直接睡在审讯室,有时候我们换班的狱卒都不知道他在审讯室,真不知道那种晦气的地方怎么嗯那个睡着的,”
“他是怕出去会死,那就不管他!记住,那个劳什子临时小组来找我,就说我不在!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别开枪就行。”
“放心吧!”
监狱牢房,今天只有两个人在牢房出口。
“张老弟,你怎么没去?听说去的给发一块大洋呢!”年纪大的那人问,
“都去了,谁来看守犯人啊。”红色潜伏人员张江勇捂着肚子道:“再说,今天晚上可能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就不去添乱了。”
“那可是一块大洋啊,再说,牢房都上了锁,整个监狱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是那什么铜,铜……”
“铜墙铁壁?”
“对,这监狱就是铜墙铁壁,只要进了这里,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这两年,可从没出过事。除非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张江勇看了看墙上的表,七点四十六,嘿嘿笑道:“这怎么可能嘛!哎呦,肚子痛,我再去趟茅房。”
出了门的张江勇来到电力室,里面只有一名值班人员,便与之闲聊起来。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八点,他的心就跳的越来越快,他嘴上应付着值班人员,心里却在盘算着与胡国英商定好的计划,敲敲腰间藏着的匕首,硬硬的还在。
“八点,等外面开始闹事,就开始行动,我需要先断掉电,使探照灯失去作用,然后去牢房给庞教授换上狱警的衣服,趁乱离开。”
此刻,比张江勇更着急的是藏在监狱对面密林中的胡国英,他带着两人前来接应,不是没有更多的人,而是只有三把枪,其中一把还是膛线磨损严重的汉阳造。
“来了,来了,希望行动顺利。”
7点55分,李明远带人来到了监狱门口。
监狱的门口的守卫立刻举起了枪:“什么人?”
李明远拿出逮捕令:“费通徇私枉法,收受贿赂,总督察临时小组奉命捉拿,请配合调查。”
守卫呵斥道:“我不识字,你等我汇报。”
李明远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八点了,必须尽快。
于是他一挥手:“冲进去。”
监狱门口的四名守卫直接被按住。
刚进门,费通的手下就带着一百来号人围住李明远。其中还有几十名宪兵。
李明远道:“你们想干什么?公然造反吗?”
为首那人笑嘻嘻道:“当然不是造反,只是费长官不在这里,你到别处去吧。”
“我们收到消息,费通就在监狱中藏着,今天,我必须进去。”
“监狱关押着重要犯人,你们想强闯吗?”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那人歪着头轻蔑道:“哈哈,就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我看怎么个罚酒。”
“哈哈哈……”一群人哄笑起来。
“给我打!”李明远狠狠说道。
但临时小组没人敢动手,对面人太多了。
费通的手下哈哈笑道:“哈哈,一群孬种!”
李明远说了句:“现在不动手,回去家法伺候。”
说完李明远直接动手,抓住为首那人的肩膀一个膝顶。
那人没想到看似书生的李明远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好像被一辆车撞在胸口,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仿佛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他们敢打人,他们先动手的,给我打。”
一时间场面混乱了起来。
临时小组的人也不得不动手。
但是对面的人数多出好几倍,他们哪里是对手。
张大锤被六个人围着打,一时间毫无还手之力,踢出一脚,就有四面八方的拳头砸来。
他骂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开枪了。”
“你开啊,就你有枪是吧,给我狠狠地揍。”
潘小六干脆双手抱头,蜷缩身子护住身体重要部位,还不时道:“啊!别打脸,李哥,记得报销医药费啊。”
李明远面对的敌人是最多的。
他的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强,看似孱弱的身体下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但是现在他不能全部爆发,一是引人怀疑,二是别真把对面打急眼了,双方都有枪,一旦开枪,局势就无法控制了。
于是他也挨了很多拳脚,鼻子也不知被谁阴了一拳,开始流血。
电力室内,那名值班人员问道:“张江勇,你脸怎么那么红?哎,你听,外边打起来了,好大的动静。你快来看看。”
张江勇眼神冷冷盯着他的背影,掏出匕首,走到值班人员的身后。
一手捂住他的嘴,用匕首割开了这人的喉咙。
轻轻将尸体放倒,张江勇迅速来到电闸前,割断了电路。
然后离开电力室,直奔牢房。
真正开始行动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杂念,紧张、担心?根本顾不上,他在心中演练无数次的计划付诸行动。
监狱门口的众人正在打斗,突然路灯、探照灯都灭了。
眼睛失去了光源,还没能马上适应黑暗,一时间,谁也看不见谁。
李明远趁黑放开了手脚,接连打倒三人,“给我狠狠的打。”
临时小组的人一直被压着打,现在突然伸手不见五指,也带着一腔怨气招呼对面,开始报仇。反正对面人多,也不怕打到自己人。
只是等对面的眼睛对黑暗适应之后,又立刻又落回下风。
李明远也开始继续藏拙。
费通正在二楼的窗前抽着雪茄,嘲笑地看着李明远等人。突然整个监狱停电了。
“立刻去电力室看看怎么回事?抢修电路。”
监狱外的胡国英捏紧了拳头,“一定要成功啊。”
张江勇回到牢房时,年纪比较大的狱警正在找煤油灯,听见声音立马紧张道:“谁?出来,不然我开枪了!”
“是我啊,小张!”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终于找到了煤油灯,点燃,“这咋就突然停电了?”
他提着煤油灯转过身来,脏兮兮的煤油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照亮张江勇的脸,他发现小张怪怪的,张口想说什么,就感觉腹部一痛。
低头一看,是把匕首。
张江勇捂住这人的嘴,又连续捅了好几刀,将尸体放倒在地。
接着张江勇一路小跑拿起挂在墙壁上的钥匙,以及准备好的狱警衣服,提着煤油灯奔向庞教授的牢房。
监狱里还关押着其他的犯人,包括进来才一天的林浩。
此时林浩已经被上了大刑,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听见有人跑过去,看了眼,又继续盯着天花板。
张江勇来到了庞教授的牢房前,庞教授是单独关押的,牢房四面都是厚厚的墙壁,后墙开了一个连头都伸不出去的小窗户。
打开铁门,张江勇看见庞教授躺在地上。
他连忙上前扶起,“庞教授,我来救你,换上衣服,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