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泉州水师如离弦之箭,迅猛而出,将毗舍耶人团团围住。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战鼓擂动,气势如虹。
毗舍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的阵脚大乱,陷入了水师将士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水师将士们或从高大的树梢上轻盈跃下,或从茂密的草丛中猛然冲出,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身影在树林间穿梭,快如闪电,让毗舍耶人措手不及。
弓箭手举起长弓,拉紧弓弦,箭头瞄准了毗舍耶人。
无数支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射向天空,又如同流星般坠落,覆盖了整个战场。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扑敌方而去。
一时间,战场上箭矢纷飞,空气中充满了嗖嗖的破空声。
无数箭矢散落在地,深深扎入泥土,闪烁着寒光。
空气中还回荡着箭矢划破天际的尖锐呼啸声,令人心悸。
在这时,一群手持长枪的泉州水师将士涌入战场。
眼神坚毅,长枪在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魏胜在一旁大声喊到:“抓活的!抓活的!别打死了!”
陈康伯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声怒喝,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把刀上。
汪大猷则手持长剑,身法灵动,在敌群中穿梭自如。他的剑法狠辣又不失精准,每一次刺出都能准确命中敌人的要害。
二人身上都受了点小伤,被箭支所误伤。
趁着枪兵加入战场,二人随即撤离。
陈康伯的左臂上缠着绷带,渗出丝丝血迹,但他毫不在意。
汪大猷的右腿则有些不便,走路一瘸一拐的。
毗舍耶人眼见伤亡惨重,惊恐万状,他们不再恋战,急匆匆地逃回木舟之中。
木舟在混乱中摇摇晃晃,存活下来的人们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奋力划动桨橹,试图尽快驶离这血腥的岸边。
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魏胜站在岸边,目睹着这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冷静。
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状的东西,用力拉动烟花的引线,只听“嗖”的一声,一道亮光直冲云霄,随后在天空中炸响,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随着烟花的炸响,隐藏在暗处的战船缓缓驶出。
这些战船一直潜伏在附近的水域中,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击。
此刻,它们终于显露出真容,不紧不慢地靠向岸边。
魏胜和陈康伯迅速登上其中一艘战船,站在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战船缓缓地跟在毗舍耶人的木舟后方不远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魏胜知道,此刻不能急于追击,而是要确保自己的船队能够稳定地跟随,并在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
他下令船队保持队形,缓缓前行,同时密切注视着前方木舟的动向。
毗舍耶人眼见形势不妙,立即惊慌失措地奋力划动船只,企图加速逃离。
桨声急促,木舟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长长的水痕。
魏胜站在战船的船头,注视着前方。
他见毗舍耶人企图逃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下令战船降低速度,保持一定的距离。
远远地吊在毗舍耶人的木舟后边。
战船缓缓前行,如同一只狡猾的猎豹,静静地跟在猎物的身后。
三个时辰的漫长航行终于结束。
毗舍耶人疲惫不堪。
终于抵达了自己的老巢,这个熟悉而安全的地方。
木舟缓缓靠岸,毗舍耶人一个个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纷纷跳下木舟,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
在昏暗的灯火下,毗舍耶人穿梭于熟悉的街道和房屋之间,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匆匆忙忙。
不时地交换着眼神,低声交谈,讨论着这次遭遇的种种细节。
找到了首领的住所。毗舍耶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屋内,向首领汇报了这次遭遇的经过。
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惊恐,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和不安。
“首领,我们栽了,琉球岛拿不下来。”
首领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身材矮小却显得异常精干。
下半身用粗糙的兽皮紧紧围住,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
听着领头带队之人的汇报,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栽了?铁器没拿回来?”
毗舍耶人领头带队之人站在首领面前,低垂着头。
“是的,首领。我们本已接近目标,却突然遭遇了一股强大的势力,他们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我们损失惨重,铁器也被他们夺走了。”
“莫不成是大宋水师?哼,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传令下去,让大家加强戒备,做好战斗的准备。同时,派出探子去打探大宋水师的动向,我们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炮鸣声划破夜空,轰隆隆的巨响震得毗舍耶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们惊恐地抬起头,只见远处火光冲天,炮火交织成一片璀璨的光幕,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异常狰狞。
海面上出现了巨大的阴影,那是大宋水师的战船,它们如同一座座钢铁堡垒,缓缓逼近。战船上,灯火通明,旗帜飘扬。
毗舍耶人惊恐万分,他们没想到大宋水师竟然会尾随而来,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他们慌乱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脱的路线,但四周都是茫茫大海,无处可逃。
正想寻找木舟,木舟已经被焚烧殆尽。
巨大的船身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将士们纷纷下船,脚踏在菲律宾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感受着脚下坚实的沙土和海风带来的咸湿气息。
一群土人早已等候在岸边,他们脸上画着彩色的线条,身上穿着五彩斑斓的服饰,显得异常奇特。
对着大宋水师又唱又跳,手舞足蹈,口中发出奇特的呼喊声,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突然,土人们纷纷从身旁拿起装有狗血的器皿,猛地泼向地面。
狗血四溅,伴随着他们的呼喊声,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庄严的氛围。
魏胜见状,心中一惊,不禁后退了几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惶恐。
陈康伯看出了魏胜的担忧,他微微一笑,示意魏胜不要害怕。
解释道:“这是当地的一种巫术,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诅咒咱们。”
魏胜听后,磕磕巴巴地说道:“诅咒?若是沾染了不祥……”
陈康伯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他们的神灵,可管不到咱们头上。咱们大宋将士,自有天神庇佑,岂会怕这些巫术。”
陈康伯下令放箭,顷刻间,密集的箭矢如同骤雨般倾泻而出,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箭矢划破长空,射向那些正在手舞足蹈的土人巫师。
只见箭雨刷刷而下,几名巫师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上的彩色线条和五彩斑斓的服饰。
剩余的巫师见状,却并未选择逃跑,反而朝着陈康伯的方向涌来。
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口中叽哩哇啦地叫喊着,进行某种神秘的咒语。
声音尖锐而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陈康伯面色沉稳,丝毫未显慌乱。
深知这些巫师虽然看似诡异,但实则只是土人的精神寄托,并无真正的法力。
挥手示意将士们继续放箭,同时命令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以防土人的突然袭击。
在箭雨的洗礼下,剩余的巫师也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身体抽搐着,口中仍然发出微弱的叽哩哇啦声,但已经无力再对陈康伯的大宋水师构成任何威胁。
魏胜挥手示意军士们散开,他们小心翼翼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展开搜寻。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好奇。
不久,一名军士指着地上一株奇怪的植物惊呼道:“将军,您看这植物!”
魏胜闻声赶来,只见这植物形态奇特,叶片宽厚,茎干粗壮,与一般所见大不相同。
好奇地伸出手,用刀轻轻砍了一下植物的茎干。
令人惊奇的是,植物的伤口处竟然流出了白色的液体。
这液体黏稠而滑腻,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
魏胜皱起眉头,心中颇为好奇,但又有些忐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植物,更不知道这白色液体是何物。
“将军,这液体会不会有毒?”一旁的军士担忧地问道。
魏胜点了点头,也不敢轻易尝试。
只得悻悻地离开那株奇怪的植物,继续带领军士们在这片土地上搜寻。
此时,陈康伯身披战甲带领着另一队士兵追杀毗舍耶人和他们的首领。
穿越茂密的丛林,跋涉在崎岖的山路上。
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那是死亡的预告。
毗舍耶人在前方仓皇逃窜,他们的身影在树林间若隐若现,不时发出惊恐的呼喊声。
在一处狭窄的山谷中,陈康伯发现了毗舍耶人首领的身影。
立刻下令士兵们加速前进,将敌人团团围住。
山谷中,气氛骤然紧张,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即将展开。
毗舍耶人首领率领着他的部下,占据着山谷的另一侧。
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企图以此吓退大宋的将士。
一阵战鼓声响起,打破了山谷中的寂静。
陈康伯一声令下,士兵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敌人。
兵器相交的声音、士兵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陈康伯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剑气,将敌人一一击退。
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配合默契,或攻击或防守,展现出大宋将士的英勇。
尽管毗舍耶人首领和他的部下奋力抵抗,但在陈康伯和士兵们的猛烈攻击下,他们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毗舍耶人首领被成功俘获,他的部下也纷纷被制服。
陈康伯挥手示意军士们将俘虏一个个地押解过来。
毗舍耶人的俘虏们被绳索捆绑着,垂头丧气地走过。
军士们手持长矛,严阵以待,确保俘虏们无法逃脱。
当最后一个俘虏也被押解到岸边时,陈康伯转身对留守的军士们说道:“大家辛苦了,现在我们要与魏胜将军的队伍汇合,等待他勘察回来。在此期间,务必保持警惕,确保俘虏们不会闹事。”
守的军士们齐声应诺,他们早已习惯了陈康伯的严谨。
随后,他走到俘虏们面前,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俘虏,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们不会为难你们。但若有任何不轨之举,休怪我等不客气!”
毗舍耶人听不懂陈康伯的汉语,他们纷纷叫嚷起来,声音杂乱无章。
面容扭曲,手舞足蹈,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但陈康伯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能看到他们激动的情绪。
陈康伯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士兵们采取行动。
士兵们立刻会意,迅速从人群中抽出一名毗舍耶人,将他推到陈康伯面前。
毗舍耶人惊恐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士兵们毫不留情地举起手中的刀,一刀挥下,将这个人的头颅砍了下来,鲜血四溅,头颅滚落在地。
毗舍耶人看着血淋淋的尸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鸦雀无声。
被眼前的血腥场景震慑住了,原本的喧嚣和叫嚷声瞬间消失无踪。
陈康伯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毗舍耶人,知道这样的手段虽然残忍,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必须让毗舍耶人明白,抵抗是徒劳的,只有顺从才能保住性命。
不一会儿,魏胜带着一队军士勘察完毕,缓缓走向岸边。
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在他的身后,是一群被押送的老弱妇孺。
当魏胜与陈康伯汇合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传递着一种无言的默契。
陈康伯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问道:“魏胜,勘察结果如何?”
魏胜说道:“此地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恐怕也是一年三熟之地。随军的老农已经证实了我的判断,他们表示若是精心种植,此地将会是我大宋的粮仓。”
陈康伯看着押送而来的妇孺老幼,皱了皱眉,转头向魏胜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魏胜走上前来,沉声道:“这些人也是毗舍耶人,虽然他们并未直接参与战斗,但终究是毗舍耶人。为了我大宋的长治久安,我建议斩草除根,留地不留人。”
陈康伯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明白魏胜的担忧,毗舍耶人虽然此刻已被俘虏,但难保日后不会成为隐患。
然而,眼前的这些妇孺老幼,毕竟是无辜的生命。
内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既要考虑朝廷的安全,又不忍滥杀无辜。
过了好一会儿,陈康伯才缓缓开口:“行,就依你。但我们要尽量做得干净利落,不要让他们承受过多的痛苦。”
转身向手下的军士下达了命令:“斩首,筑京观!”
随着刀剑的挥动,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土地。
毗舍耶人的尸体倒下了,他们的生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夺走。
一座由毗舍耶人头颅堆砌而成的京观,宛如一座阴森恐怖的巨塔,矗立在岸边。
每一层头颅都紧密排列。
阳光斜射在头颅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使得这座京观更显得阴森可怖。
走近这座京观,可以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头颅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成一块块暗红色的痕迹,诉说着曾经的杀戮和血腥。
一些头颅上还残留着头发和皮肤,使得它们看起来更加真实而可怕。
风吹过,带起一阵细微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陈康伯目光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身上。
“昼虎。”他轻声唤道。
那名大汉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末将在!”
“你率领一百余人驻守此地。”陈康伯指向那座由毗舍耶人头颅堆砌而成的京观,声音冷冽,“务必确保此地安宁,不得有任何闪失。”
昼虎眼神坚定,沉声应诺:“末将领命!”
陈康伯点了点头,继续道:“随后我会向官家上书,请朝廷派大军驻扎此地。在这期间,你等不可有丝毫懈怠。”
昼虎和众军士齐声应道:“末将(我等)遵命!”
陈康伯与昼虎交代几句,便和魏胜一同登上战船,返回琉球。
昼虎看着战船远去,好似想起了什么,大声喊到:“陈将军,你倒是给我留一艘战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