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循声看去,发现除了敖九之外,还有严先生、李一师徒二人全都到齐了。
他有些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阿墨,你要济世救人,我们自然不能在家中虚度光阴呀!”敖九哈哈笑道。
李道长也笑了笑,道:“我们打算多留一些时日,多有叨扰了。”
李一搭上许墨肩头:“为兄跟你说啊,现在你还应付得来。待这名传出去以后,来的人络绎不绝,你定然难以应付过来,我们怎能见袖手旁观呢?”
许墨心中感动万分,深深躬身拜谢。
严守昭也祥和说道:“你去出诊,我们便留在医馆中接诊到来的病人。”
说到此,许墨才猛的想起一旁的老妇人还在等着自己。
“莫要多说了,快去吧。”严守昭说道。
许墨感激地点头,随后转身与老妇人歉道:“抱歉大娘,我们动身吧。”
老妇人早就等得迫不及待了,闻言赶忙拉起许墨离去。
......
许墨跟着老妇人回家,被病痛侵扰的老汉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嘴里还不时痛苦低吟。
许墨赶忙上前,取出拳头大小,包裹着药草的布包敷在老汉的双膝上,并悄悄运转至阳元气,渡入老汉双腿,助其驱散寒邪。
两个布包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当元气渡入老汉体内后,效果立杆见影,且效果远超预料。
那些寒邪之气还没散出体内,便被至阳元气焚灭殆尽!
寒邪之气祛除以后,老汉就停下了痛吟,一直不得安眠的他,此时沉沉睡去。
老妇见如此情形,泪珠不断滚落,两只手捂住嘴,生怕不小心吵醒老汉。
许墨也小心翼翼地退出房内。
这些寒邪之气,其实远不到夺人性命的地步。
只是寒气在体中,会引起炎症,折磨得人仿佛被虎撕咬,痛苦无比。
寻常人便是在这种痛苦之中,精气神慢慢被消耗,最终引发其他病疾,病重不起。
而像老人的话,若精气神被消耗得太多,就如油枯灯灭,最终死去。
就像眼前的老伯,他身上其实没有什么伤病,是没有大碍的。
但因为这些寒邪之气流在体内,致使其痛苦不堪,最终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若不帮他驱散体中寒邪之气,继续被折磨下去,不出几日就会因为精气神被消磨太多而逝世。
“大娘,接下来我给老伯配些药,您按时煎成药汤给他喝。”许墨道。
寒邪之气祛除以后,其实就算是除病了。
但是还需要消除去因为寒气久缭不散而引起的骨节炎病。
而且,以如今的天气,出不了几日,老伯就会因为身子骨太差,又被寒气侵身,旧病复发,所以还要调养身子。
老妇泣不成声,从米缸底下,扒开一块土砖,取出一个缝缝补补的布袋。
布袋扁平,老妇从中摸索片刻,将里面的钱全部取出,塞给许墨,怯声道:“二郎,这是老婆子家里仅有的银子了,不够的药钱,能暂时赊着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了头。
许墨笑了笑,只拿走一枚发黑的铜板,将剩余碎银归还,柔声道:“大娘,义诊看病不收钱。而现在,药钱我也已经收了,您不欠我了。”
……
对于祛除体中阴寒邪气,其实哪怕是寻常郎中也有不少办法。
如常见的火罐气,若是医术精湛一些的,还可能用银针引气。
与他直接使用元气驱散相比,只是需要的时日多些。
不过,他的至阳元气对这些阴寒邪气极为克制,祛除得会更彻底一些。
所以,祛除寒气不是难事。
对于这些平凡的穷苦百姓而言,是没有钱能持续服药,调养身体。
许墨在走之前,给那位老妇留下了足月的药,即有为老汉消除炎病的,也有补身调气的。
其中不乏参片之类的贵药。
老妇想塞给他的那些碎银,大概只能够服一次药。
……
按方抓完药之后,许墨便马不停蹄地往医馆回赶。
当回来时,医馆已经门庭若市了。
许墨险些惊呆。
严守昭坐在那儿给人诊病、下方,李一和敖九便按方抓药,忙得火热朝天。
至于李道长,则坐在那儿跟等候看病的老伯们闲聊,看其模样聊得很是高兴。
“二郎?我家老婆子腿脚不便,不能出门,听说你能外出诊病?能请你帮看看吗?”
一位老伯好像是等了很久,瞅见许墨归来后,立即凑上前。
“是,老伯稍等,我去拿些药……”许墨道。
老伯喜笑颜开,拉着许墨便走:“劳烦二郎先诊病吧,你时间赶,帮老婆子看完病后,你给老头我开个方子,我再到这儿抓,不耽误你。”
“好像有道理……”
于是就这样,义诊医馆两人诊病,严守昭在馆中接诊,许墨则四处外诊。
……
时日流逝,三月已经过去,到了四月,大雪依旧不见停的迹象。
医馆来看诊的人也如李一所说,络绎不绝。
因为河西村之外的人,不知怎么的,也听说了此地有义诊医馆,而且两位大夫手段高明,医治效果立杆见影。
这样一来,自然有无数人慕名而来。
医馆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不分畛域接诊。
这日,有个壮汉顶着大雪,从镇上远道而来。
“您就是严大夫?我家老爷想请您去帮他看看病症。”壮汉上来便开门见山。
此时医馆内的人不算多,只有几个已经诊完病在等抓药的人。
严守昭问道:“什么病?”
“也是寒邪之气侵身,听闻您次治此病得心应手,老爷便叫我过来请您到府上帮治此病。您放心,老爷吩咐了,银钱不是问题!”
严守昭皱了皱眉,婉言拒绝:“老夫身子不便,不出诊行医。”
壮汉还想说什么,但李一走了过来,将他挡住:“严先生诊医劳苦,难得现在人少,得以歇息片刻,壮士还是请回吧,莫要过多叨扰。”
壮汉长长叹了口气,只好转身踏出门外,准备离去。
此时,许墨刚好外诊归来。
壮汉瞅见了许墨肩上挂着的医囊,这才猛地想起,传言中,妙手回春的大夫有一老一少两人,一位医馆坐诊,另一位则会外出,替那些行动不便的人看病。
壮汉赶忙凑上前:“敢问是二郎吗?”
许墨点了点头。
壮汉大喜,赶忙将方才在医馆内的话再度说了一遍。
许墨听后,劝道:“风寒之病夺的是穷苦人的命,你家老爷家财浑厚,大有郎中愿意上府看病。”
严先生拒绝的本意亦是如此。
壮汉一听,有些着急:“不管怎么说,二郎还是随我回去帮老爷看看病吧?”
许墨再次摇头:“那些穷苦人家没钱治病,身上已经挂病多时,我实在难以脱身。还请转告你家老爷,另请高明吧。”
言罢,许墨绕过壮汉,走进医馆。
“有什么了不起的?!”
壮汉连连碰壁,心中不免有些气愤,随即挥拳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