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眠

夏亚背着艾莎出了树林。

回到了迷路前的街道上。

往回看了眼，夜里的树林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但，没有看到那株参天巨树的绿荫，他也没有去探究，目光放到依旧熟睡着的艾莎身上。

她没有心跳，但有浅浅的呼吸。

而后，继续前行，向着漆黑无光的街道，眼里有旁白。

【有人在等着你们。】

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出现了隐隐的灯光以及一些会发光的植株。

这也是条夏亚熟悉的街道。

老车夫曾带着他走过一次的街道，此刻，街道两旁同样有些乘凉闲聊着的老人。

只不过，当他们发现夏亚，准确说见到他身上背着，熟睡中的艾莎时，纷纷露出一副仿佛见了鬼的表情。

当然，不是指害怕这些，更多的是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从而他们看向夏亚的目光也变了，怎么形容呢，除了审视外，更多的是锋芒，像锋利的刀子一样。

更形象的就是，老父亲见到长大的女儿第一次带男友回家时的样子吧，当然，只是像，实际上要更复杂点。

夏亚能怎么办，只能无视了。

这一路他走得有点难，因为那些老人都不简单，实力或许已不负年轻或巅峰的时候。

可是无形散发出的气势却是异常的足以及沉重，也带给了缓慢走路的夏亚切切实实的压力。

对，是真的压力。

但是他踏出的脚步依旧缓而稳，因为他还背着艾莎，无论这路多么难走，他都能走下去，或走过去。

就这样。

夏亚一步一步的走过了老人们乘凉的路段，没有过停顿，也没有过动摇。

等他远离了些后。

那路上凝聚无形之气渐渐都消散了，那些老人们也都浮现出些认可的神情。

……

“夏亚大人……”

小酒馆门前。

有个徘徊踱步的少女。

她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等见到夏亚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后，立刻跑过去，同时习惯的开口。

只是，这次话没说完，就止住了，并伸手掩嘴，因为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姐姐，罕见熟睡中的姐姐。

索菲娅不仅将小嘴闭上，呼吸也止住了，她无声的凑到夏亚身旁，漂亮的双眸也不断在他及艾莎身上来回扫视。

眼中的光芒是越来越盛，明亮得刺眼甚至耀眼的地步。

最后，她伸手，想要用手指戳一戳自家姐姐的脸蛋。

夏亚犹豫要不要躲开的时候，他感到背后的少女动了动。

艾莎睁开双眸，看到自家想朝自己动手的妹妹，虽然对方立刻收回手就是了，又抬头，正好看到侧头看着她的夏亚，两人相顾无言。

“姐，夏亚大人，你们是去哪了，一晚上都没见人！”

艾莎收回目光。

“你该睡觉了。”

索菲娅听后没有像上次那样断线般睡去。

“姐，我还等着你们一起吃饭呢！”

夏亚将艾莎从背上放下。

“正好，我也饿了。”

于是，索菲娅笑着伸手，一手抓着夏亚，一手抓着艾莎，拉着走进了小酒馆。

“我做好饭了哦，这次肯定都熟了，你们尝尝看！”

还是那张餐桌上。

一个淡淡光罩中，是满满一桌的菜，大部分是肉类，也有面包及蔬果。

怎么说呢。

是都熟了，只不过味道嘛，看着开始还兴奋期待等着他品尝的索菲娅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评价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艾莎将索菲娅抱回房间，

回到楼下，看到已经把桌上的肉都吃完了夏亚。

“你等一下。”

说完，去到后厨。

夏亚有点想跟上，但还是没动，只是听着里边切菜及炒菜的声音，对，是炒，他没听错。

没多久。

艾莎端着一盘盘炒菜出来，最后，还递给夏亚一双异于刀叉的餐具。

夏亚惯性的接过，而后开始快速进食。

“味道怎么样？”

夏亚听后，才把注意力放到味道上，笑道。

“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你不吃吗？”

“我不用吃。”

艾莎摇头，只是悄悄的坐到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吃。

夏亚有点吃不下了，不是饱了的原因，也不是胃口的原因，他看向艾莎，外表二八的少女。

“怎么了？”

夏亚沉默了许久，他转头看向楼上。

“她是你亲妹妹？”

艾莎摇头。

“她是我收养的孩子。”

夏亚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也不知怎么接口，再问。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很久了。”

“一个人？”

“嗯。”

“她呢？”

“忘了。”

“他呢？”

艾莎沉默。

夏亚看着她，准确说是看着她的脖子，脑海浮出一副光溜溜的画面，此刻掐掉了，也知道什么都没戴。

“这些年很辛苦吧。”

“还好。”

“能说说吗？”

艾莎摇头。

“都过去了。”

夏亚不再问什么，于是继续埋头干饭。

“要喝点吗？”

“来点吧。”

艾莎倒了杯她酿造的葡萄酒，夏亚曾喝过。

就这样。

吃完喝足，夏亚又些犯困，可能也有吐了那一大口血的原因。

“你先去睡吧，这里我来收拾。”

夏亚看着她，看了很久，最终没有把真正想问的问出来，大概以后也不会问了。

“一起吧。”

收拾完。

夏亚回到房间，就之前住的那个，很干净，在他离开后想来好好打扫过了，他倒头躺下，想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

房门无声的打开，走进另一个失眠的人，拿着个枕头，她没在门口站立，也没出口询问。

直接走进，将窗帘拉上，随后躺到装睡的某人身边。

床是单人床，好在他们外表的年纪都不大，也就不显得拥挤。

无声无息。

夜渐渐深了，凉意愈浓，靠里的翻出被子想给外面的盖上，而外面的则缩入了里边。

相顾无言。

举起的被子缓缓放下，两道呼吸渐渐也趋于平缓。

……

翌日。

夏亚迷迷糊糊醒装。

不知是不算因为窗帘将阳光遮挡住了的原因。

他的眼圈有些黑也有些浓，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起身拉开窗帘。

阳光很明媚，天空很蓝，是个好天气，拿起房间中的剑，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