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赤本是见血便会瘫软,见血过多便会昏迷的体质,加之痛失刚认回的儿子,这一昏迷整整昏迷了十七天有余,衣服仍没有被换,依旧是沾满灰尘。
零亦睁眼便看到冷凝坐在窗前,用一片树叶吹着她编的曲子《归零》。
“师傅。”零赤唤了声。
曲子停了,冷凝看向她,神情温柔,“醒了?快去沐给更衣,之前的事,一会儿再说。”
“是。”零赤应道,本来想说一下,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只是看着冷凝的神情,并没有继续说。
“师傅怎么不吩咐丫鬟给我稍处理一下,我躺了不少天了吧!都快长毛了”零赤半抱怨半玩笑。
“你对白己的东西那么宝贵,若被人不小心弄丢,你该多伤心。”冷凝回应,心理却是:我怎么会让别人碰你?
零赤听闻,下意识摸向袖中,盒子还在,零赤正要松口气,却突然发觉腰中的箫不见了。
看到零赤变了脸色,冷凝平静地问“丢东西了?”
“箫不见了”零赤如实说。
“不见就不见吧,你拿着也不方便,以后为师教你以自然为武器。”
“是。”零赤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外面早有人恭候,带着零赤前去沐浴。
冷凝坐在窗前,将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手开始轻轻敲击,不急不缓。
零赤再次出现在冷凝面前,已梳洗完毕,满头银丝随意地披在脑后,滴落的水珠将后背的披肩晕湿了小部分,一袭白色的衣袍格外清新,下摆处绣着几条简单鲜明的彼岸花。
零赤行过礼,冷凝示意她坐在对面。
“这瓶内装的是顾浔体内的通意,我现在要将你体内的通意蛊取出。”冷凝开门见山。
零赤明显愣了下“顾浔体内?”
“自知道你体内有通意蛊,我便开始着手学习。”冷凝突然叹了口气“算了,说实话吧。”冷凝又顿了下,看向零赤,“我实在不擅长编谎话。”
“我知道师傅,您是冷家人吧!您之前和我说的您有一个朋友会蛊,说的就是您自己吧!”零赤微笑着说。
“徒儿聪明,都瞒不过徒儿,”冷凝心里暗道:若不是当初你说“除了师傅,我信不过别人”,我又岂会暴露自己?
“顾浔找到冷家人,请求取出通意蛊,我正巧在调查这件事,就给他取了出来,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死,你没死?”冷凝半试探地问。
零赤思索几秒,说“我以为通意蛊也分主、副,他将主蛊给了我,主蛊的一切动向都会影响副蛊,副蛊对主蛊的影响却很小。”
“哪有人会那么无私?”冷凝回了句,心里叹道:不愧是他徒儿,这都猜得到。
“决定了吗?要取出来吗?”
“取吧,是师傅亲自取吗?”
“对。”
“我相信师傅。”
冷凝突然有种小白兔被狐狸哄得一愣一愣的感觉,狐狸费尽心思,只为得到小白兔,而小白兔还觉得狐狸是好人。
冷凝自诩,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有光环能给他打着掩护。
冷凝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系列取蛊所需之物。
又递给零赤一个布条,示意她捂住眼睛,零赤照做,下意识咽了咽了口水,以缓解紧张。
“师傅,我能说话吗?”
“可以”。冷凝将瓶盖打开,里面的蛊经他刚刚催眠已是昏厥状态,冷凝徒手将将它抓起,靠近零赤已废掉的左臂,然后用匕首将左臂衣服划破一个划口,漏出白皙的肌肤,冷凝的刀只顿一秒,便划了下去。
鲜血流出,而零赤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