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剑门,雷家堡,合盛帮!”
“疾风剑隋无涯、惊涛剑杨炜、一剑横江厉星河、苍山剑客陈青萍、索命无常俞大海......”
“半个月时间,连败十七位用剑好手,如今李某的声名已经响彻洛阳城。”
“这些人外号喊得震天响,一个比一个唬人,实际上武功剑法却是稀松平常。”
“该走了。”
李冬阳回望一眼这洛阳古都,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如离弦之箭顺着官路冲了出去,扬起满地烟尘。
洛阳城半个月,连败十七位剑客,学了十七门剑法。
这半个月,李冬阳切实能感受到自身的进步。
学会的剑法越多,他出剑时便越是随心所欲,各种剑招施展开来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只不过李冬阳也发现了一点,江湖上,有些人外号是别人取的,有的人外号则是自己取的。
有人外号震天响,武功剑法稀松平常。
有人外号平平无奇,武功剑法却是不差。
李冬阳还没有外号。
别人提起他,都以昆仑派李冬阳李少侠称呼。
大概是年纪小,尽管李冬阳已经连败十七位剑客,江湖上还是称他为李少侠。
什么时候才能被别人称一声李大侠啊?
少侠,总感觉比大侠低了一个档次。
要不让何太冲退位,将掌门人位置让给自己,这样走出去,别人也会恭恭敬敬称自己一声李掌门,李大先生。
就像张无忌当了教主,别人称他张大教主一般。
算了!
马背上,李冬阳摇了摇头,当掌门人看似威风,实际上要操心的事情也多。
沿着官路继续往南,不过两天,李冬阳又抵达了一个大城,南阳!
南阳也是一个大城,诸葛亮曾在此地躬耕。
南阳城外十多里的竹林中,李冬阳将马栓在酒肆大门口的竹桩子上,然后提剑入了酒肆。
天气有些炎热,李冬阳白衣上染了风尘。
酒肆中,七零八落坐了十多个江湖人,这些人低头饮酒,没人说话。
李冬阳皱了皱眉,挑了一张干净桌子坐下,“店家,上酒!”
“客官,酒来了!”
身材匀称的店家快步跑了上来。
李冬阳眯着眼睛,看一眼店家,再看一眼酒肆中十多位酒客。
不对劲!
店家不对劲,酒客也不对劲!
竹林中的酒肆,哪有这么好的生意?
店家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酒客饮酒,怎么一言不发,如此安静?
有杀气!
李冬阳侧身,刚好躲过寒光闪闪的匕首,伸手抓住了一只细腻的手腕。
一脚踹翻桌子,李冬阳推开店家,提剑站起身来,眯着眼睛冷声开口道,“哪路朋友,为何要伏杀李某?”
“李冬阳!”
店家一把扯掉头巾,散落一头长发,银牙紧咬,手中握着亮银匕首,眼神怨愤看着李冬阳。
砰!
边上,十几个酒客掀翻酒桌,从桌下抽出刀剑,眼神不善围了过来。
一瞬间,李冬阳被围了。
李冬阳眨了眨眼睛。
这些人谁呀?
看着领头女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李冬阳偏着脑袋,莫非是他李某始乱终弃惹下的风流债?
不对不对!
他李冬阳下山才多久,总共也没有见过几个江湖女侠,哪来的风流债?
从昆仑下山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左右,李冬阳自问也没有与人结仇啊。
莫非是洛阳城那些位大侠输给自己后,心胸狭隘买凶杀人?
“女侠,我们认识?”
李冬阳眯着眼睛,开口试探这伙儿人的来历。
“李冬阳你这恶贼,敢做不敢当么?”
女子二十岁出头,身量修长匀称,小麦色肌肤,原本清秀的相貌憔悴,脸颊凹陷,她双眸遍布狰狞血丝,似与李冬阳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冬阳表情冷了下来,有些不耐烦了。
“姑娘,李某如何得罪了你,还请直说。否则今天你带人伏杀李某这件事情可揭不过去,需知李某也是有脾气的。”
“恶贼,我神拳门如何招惹了你,你为何要对我神拳门下此毒手?”
“过英昭背负神拳门上下十二条冤魂寻你报仇,倘若不将你挫骨扬灰,神拳门这十二条冤魂便得不到安息!”
说着,这个名为过英昭的女子丢下手中匕首,飞身朝李冬阳扑了过来,一拳横扫带起狂风。
横扫千军,直摧万马!
她含恨出手,一出手便是神拳门最强杀招。
李冬阳神色冰冷,侧身一避,手中连鞘长剑瞬间前顶,顶在女子小腹。
不等女子还击,李冬阳抬腿一踹,将她踹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慢!”
李冬阳冷声喝住了十几个扬起刀剑的江湖人,目光冰冷看向对面的女子,“过女侠,你说李某害了你神拳门十二口人命,李某倒想问问你,你亲眼见到李某杀人了?”
让李冬阳这么一喝,女子愣住了,眼中仇恨不减,声音沙哑反驳道,“可是神拳门上下,所有人都死在昆仑剑法之下。我神拳门大门上,留下了杀人者李冬阳六个大字。”
“李冬阳,你这恶贼,还有什么话说?”
李冬阳气笑了,“女侠,动动脑子吧。莫非你认为这天底下只有李某一个人会昆仑剑法,还是你觉得伤口剑痕不能伪造?假如真是李某灭了你神拳门,在大门上留下了杀人者李冬阳六个大字,那李某现在又为何要否认?”
“李某未曾去过江南,更未曾去过你神拳门,谈何灭你神拳门上下?”
李冬阳此言一出,女子愣住了,她脸上仇恨消减了不少,不过眼中还带着怀疑,“真不是你?”
边上,十几个江湖人也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在观看事态发展。
李冬阳跨前一步,朝女子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沉声问道,“李某问你,神拳门是何时被灭的。”
过英昭不假思索,下意识答道,“十二天前。”
李冬阳笑容冷冽,“十二天前,李某在洛阳城,如何分身去江南造下血案,灭你满门?李某在洛阳城的踪迹不是秘密,你去打听一下便知。”
过英昭低头,眼神闪烁不定,彻底冷静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李冬阳,她不确定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灭了我神拳门,然后栽赃嫁祸于你?”
李冬阳转身,“过女侠,你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
“念在你是受害者,不明真相,你带人伏杀李某这件事,李某便不与你计较了。”
李冬阳走出酒肆,解开栓在桩子上的缰绳,翻身上马。
前因后果,李冬阳清楚了。
驾!
李冬阳骑马沿着官路往南阳城走,眼神阴沉得可怕。
成昆,你这手段还真是卑劣啊,栽赃嫁祸当真是让你玩儿得炉火纯青!
成昆的手段很卑劣,很粗浅,只要冷静想一想,就能找出百般漏洞。
可偏偏这些江湖人在仇恨面前保持不了冷静!
李冬阳心下蒙上了一层阴霾,他不知道成昆究竟杀了多少人,将屎盆子扣在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