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任务肯定是先回学校,正好去找小姜开假条。
和小柳约定好后,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把无故翘课当成吃饭一样频繁。
路上的时候徐秋白又多个了心眼,去论坛看了看,又在群里问了一下阮博今天的动静。
得到的答案是——
阮博好像已经发狂了。
宋时宇这个“卧底”从他的两个室友得知,他昨晚一夜没睡,一直想带着他爸妈直接“杀”到医院去,简直是要和徐秋白拼命。
不过从他的言语中也知道,学校的保卫科非常精,预判了他的思路,专程和校医院的安保人员打了招呼。
看来哥们的谨慎完全正确,徐秋白在心中暗暗点头。
这次对阮博的陷害,徐秋白不给自己洗,承认就是很卑鄙很下作的。
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的。
先不说主要目的是不许他影响柳循月的正常生活,就凭他上次敢对康千慧砸杯子,徐秋白也要找他算笔账。
他的性格里本就埋藏着十分危险定时炸弹,徐秋白只不过将其引了出来。
然后根据宋时宇的调查,阮博家是做家电生产的,算是中游的配件供应商,和市面上那些大品牌也有不少合作,家里的资产总值能破九位数。
确实相当有实力。
不过和康千慧家里还有不小的差距。
宋时宇还有更详细的情报。
例如阮博不是独生子,家里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追求疯狂柳心怡不排除是为了和他哥“竞争”。
以及,他爸昨天来了又走了,只有他妈妈留了下来。
这里面其实是有很大信息量的。
宋时宇让徐秋白小心行事,因为他也借这次机会看清了阮博疯狂的一面。
阮博在论坛上的喊冤并没有给他找来太多的站队者,即便大伙都知道徐秋白不是好东西,但阮博前段时候的大量发疯也让他身上贴上了“不靠谱”的标签。
相反徐秋白虽然“坏事”做了一堆,但他的情绪和精神真还挺稳定的。
在看到保卫科的通报,得知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的时候,大伙的态度便更加转向吃瓜和看热闹了。
就当徐秋白快走到宿舍的时候,他一刷论坛,发现了新东西。
李一成出来站队了,他站阮博这边。
相信是徐秋白自导自演,帮助阮博向学校方面申诉,坚决不接受两边都领处分的结果。
徐秋白倒是还挺乐意看到这个局面的。
比起挨处分,他更不想看到李一成的“军令状”生效。
网暴那边是英琪的手笔,注定是查不到任何证据的。
所以得给李一成一个能被认可的“成果”。
不过即便是这样,徐秋白还觉得自己欠他不少。
好在他在一系列事件中得到了不少关注,未来的实习和工作或许能得到一些助力。
思考着这一系列问题,徐秋白回到了宿舍,洗个澡换个衣服出去吃午饭。
康千慧的信息这时也来了,问徐秋白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可以吃九食堂。
从她的文字中徐秋白可以感觉到,她很想知道徐秋白上午干嘛去了。
但徐秋白之前给她打过“预防针”,说自己想翘课就翘了,没那么多为什么,让她别逮着这个话题问。
她倒是变聪明了不少,懂得绕弯子达成目的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她正常情况是不怎么想和徐秋白一起吃普通食堂的。
以及,她好像还是不知道昨天的打架事件,说上午一直在努力听课。
这样也挺好,知道的越少,烦恼也越少。
徐秋白给她回了个『待会见』。
她开心地用好几个表情包轰炸聊天框。
徐秋白再次回到楼下,隐约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锁定了自己。
他扭头一扫,发现了李一成,以及一个和阮博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
李一成自然不用说,喜怒都直白地展现在了脸上,他看徐秋白的眼神相当失望愤怒。
至于那个中年人,一看就城府极深,冷着一张脸,和徐秋白对视的眉眼中展现出了极大的压迫力。
不过徐秋白视力绝好,从他这份压迫感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感。
徐秋白也不躲,直直地走了过去。
和李一成认真打了个招呼,然后把他说的话全盘接收。
即便他已经和徐秋白势如水火,但批判之中仍然有一小份规劝之意,可见他真的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徐秋白给了他一个“都听懂了”的眼神,然后转而看向那个大概率是阮博父亲的中年人。
“有事?”
“年轻人,你胆子真的很大,你是真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吗?”
中年人很瘦,突出颧骨让他看起来更加难以对付。
他身上有种白手起家的枭雄味道,不像是从祖上接手的家业。
徐秋白甚至可以想象他在自家企业里令所有属下噤若寒蝉的威严场景。
“有些代价,是一定要有人去支付的,东海大学确实是个很好的庇护所,但你终究是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只要你还在这江沪城一天,我就有办法让你说真话!”
他的眼中射出寒光,这几乎已经是把“威胁”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浓稠,一旁的李一成似乎才刚刚听懂中年人的言外之意,他下意识伸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徐秋白先伸手拦住。
徐秋白上前一步,缓缓开口:
“阮老板,如果这就是你几十年奋斗经验拼凑出的告诫词,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很失望。”
紧接着,徐秋白突然露出了一抹桀骜到极点的笑容,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将脸凑到离他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一字一字小声开口:
“如果你看过东方修仙类的小说亦或是西方的黑帮影视剧,你就应该知道,即便是那些有庞大基业的上位者,也从来都不敢招惹那些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独行者。
提示一下,我无父无母,没有另外的监护人,也没有所谓的恩师挚友,更是从不和人讲道德。”
这话一出,中年人的的表情突然就发生了变化,他眼睛睁得比刚才大了一些。
徐秋白再上前一步,把头挪到他的耳侧:
“你家小儿子的水平我已经摸清楚了,不知道你最寄以厚望的大儿子,又如何呢?
我想,你这个岁数,应该很难再培养出第三个儿子了吧?
我可以失误无数次,但你,只能失误一次。
所以,你有那个胆量和我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