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阴魂不散

“头儿，看准了吗？”

“他们已经进了乔治敦，我们找好埋伏地点就好。必须赶在他把钱花出去之前抢过来。”

“警长他们不是让我们先行侦察吗？不等他们了？”

“侦察个屁。他就是拜伦的一条狗。等我们拿到那小子的钱，我们五人一人也能分好几千。到时候远走高飞，谁他妈还理会拜伦那只老狗。”

身边的四人一听能分到好几千，无不赞赏领头人的主意。他们也早就受够了拜伦的盘剥。既要帮他处理脏活，还要分取他们劫掠来的东西。而且每次抢到好东西，都会被对方低价购买。

那种自己承担巨大风险得到的蛋糕，却要同别人分享的感觉，几人早就受够。而且，根据拜伦一贯的作风，只要他们中有人成为引人注目的目标，就一定会被驱离出队伍。他们明白那种驱离的意思。

......

一条大约30英里的土路连着乔治敦和辛辛提那。大约在路途的中部，那里有一个小湖。它的形状就像一个妖怪拿着叉子埋伏在小山坡边上。

亚瑟此时正坐在赶往辛辛提那的车上，罗斯金和莫雷同他一起出来，乔纳森和巴特则留在格兰特家的谷仓留守，照顾那几个躁动不安的年轻人。

从匹兹堡到乔治敦，巴特和乔纳森越来越默契，两人一文一武刚好能够互补。只要他们在一起，刺儿头也不敢炸毛。

来西部经商或者后来的淘金的人，几乎都会坐船离开，甚至很多人会把金沙用邮寄的方式送回家里。徒步或者赶车，非常的危险，特别是你还揣着大量资金。

亚瑟想得也一样，他没有想把所有资金都带回匹兹堡。除非能换一种保险的旅行方式——坐船。

马车里的货物已经快见底。而且拉货的几辆马车都需要大修。他们索性就去市区转转，顺便买一些商品和定制马车。

从圣路易斯出发，有两条西进的道路可以达到太平洋。不过那里还是西班牙人或者说墨西哥人的地盘。要经历两年左右的战争以后，美国才会把它收入囊中。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开始从那些曾经的‘猎人小道’、‘皮货小道’等西进。其中不少道路都是‘傻白甜’的印第安人为白皮开辟的捷径。比较热门的就是‘圣菲小道’和‘西马龙小径’。

说道西进的道路，就必须说一下‘俄勒冈小道’，毕竟那恐怖的食人传说，总让人不寒而栗。不过现在那些骇人听闻的惨案还未发生。

亚瑟对于19世纪的美国，知道的不太多。不过林肯、内战、淘金热、二次工业革命什么的还是了解一些。当然，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毕竟他也不是历史专业户。

仍旧是莫雷赶马车，亚瑟和罗斯金一前一后骑马。道路两旁大部分已经是有主之地，那些没有来得及扒皮的原木，被用来当栅栏。一块块上好的土地，就被这样分割开来。只是，土地上的杂草和树丛还没来得及清理。很有可能，那是留给拓荒的人准备的‘礼物’。

此类地区杂居着皮毛商人、矿产商人、养牛人、农民，以及令人又爱又恨的投机商人。大部分城镇的土地，都被几个有实力的人控制在手里，然后让新来的拓荒者免费耕种。等土地变为熟地，他们就会以高价卖给农民或者其他人。买到土地的第一波人又会继续出售给后来的人。

那些不请自来的‘占领者’或者叫‘入侵者’，他们会在广袤的土地上随意搭建木屋。如果没有人驱赶，他们会把房子安装上一块完整的玻璃。据说这样一来，他们就具备了法律所允许的优先购入权。即便是在那些有主的土地上，由于土地太广，地主也只能和‘入侵者’斗智斗勇。

很快，三人赶着车就到了湖边，一处还是待拍卖的土地。枫树、橡树等杂居湖畔，各种野花开满湖边。湛蓝的湖水倒映着蓝天，一只白头鹰正在与鸟儿搏斗。

三人都被美景所吸引，忽然有种留下来，然后在湖边建房子的冲动。远处一支盛开着的花蕊上，米蜜蜂正在辛勤劳作，突然，伴随着一声枪响，蜜蜂随着花朵断崖跌落。

罗斯金的马惊吓着乱动，他自己被掀了下来，幸运女神没有让他摔断腿和胳膊。亚瑟的‘黑炭’则冷静得多，在主人的催促下很快躲到山坡后面。

莫雷听见枪响就已经跳下来，匍匐在马车下面。套在马车上的四匹骡和马，似乎对这类声音已经免疫，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安。

“狗屎，什么破枪。”

埋伏在杂草中的劫匪开始讨厌手中的步枪——霍尔步枪的早期型号。这是一杆威力十足，精度欠佳的步枪。而且对方手里的只能算作是卡宾枪——枪管较短。本来枪管的长度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精度和威力，作为骑兵用的卡宾枪，显然两者都未兼顾到。

相比劫匪手里的那杆不中用，亚瑟手里的枪明显更好。即便没有做很大的改动，但是精度和威力已经提上来不少。这种依赖于用火帽激发的枪械，射速成为它的又一短板。

百码外的硝烟，让亚瑟知道了对方大致的位置。他将自己和黑炭都藏进了树林，那件黑色的外套也脱了。他打算准备迂回到对面。

五名劫匪，仗着湖区的地形，占据了一处非常有利的地形。不时地用来复枪压制地面上的三人，从枪声的间隔就知道，劫匪一定是老手。

亚瑟示意莫雷和罗斯金尽量吸引火力，但不要贸然露出身体，而他则脱光上衣悄悄潜入水中。雨水把池塘浇灌得很足，而且也没有暗流，非常适合潜泳。

“头儿，他们好像少了一人，不会拿着钱跑了吧。”

“不可能。马都在那里，他想凭双脚离开这里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那边的土坡上有我们的人，如果发现有人离开，他会第一时间开火。”

由于步枪在雨季的表现不佳，劫匪已经开始用手枪射击，而且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两边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疤痕时，子弹的交锋又开始密集起来。

三个劫匪从正面慢慢靠近莫雷的马车，另一名则是在必经之路包围过来。山坡上的那个人仍旧保持着警戒。亚瑟此时正慢慢地跟着单独行动的那人，披头散发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野人。

几分钟后，他还是被对方发现。两人在草地上展开了互射，双方手枪里的六颗子弹都打光了，也没见着血。不过他们中间的野草算是遭了殃，花朵掉了一地。二人都不打算给对方时间填充子弹，于是丢下枪，抢跑而上。

一个凶狠的侧踢被躲掉，对方的狗勾拳也被亚瑟晃过。两人隔开后，均拔出腰间的短刃，又开始用匕首招呼。

亚瑟右手反握匕首，敌方抢上左步，右手持匕首刺来。亚瑟向右斜形上步，左脚后撤，闪躲开对方的攻击。对方刺空，他双脚迅速向左横滑步进身，用匕首连刺对方心脏部位。

几分钟的战斗，以匕首刺、削结束。山坡上的那人虽然想帮忙，但有些鞭长未及，等他蛇形走位下来的时候。离着50码左右的距离，却被亚瑟用枪击杀。

现在的局面又已经变成3v3，亚瑟已经连毙两人，给对方造成很大的压力。

“该死的拜伦，他怎么没有给我们说清楚。这个年轻人身手和枪法如此的好，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头儿，很有可能是。我们为他做了那么多脏活，现在他想洗白，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要不趁着那个警长还没有来，我们赶紧走吧。否则两边都是我们的敌人，到时候想走也难。”

“闭嘴吧，你个胆小鬼。难道他们两人的仇我们不报了？”另一名劫匪心有不甘，不同意撤退。

“仇我们必须报。不过现在是时候离开了。我们回去找拜伦那只老狗算账。现在他的爪牙都在外面，我们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嘴中骂着别人是胆小鬼的那人跑得最快，就是不知道他面对拜伦的时候是否能这样义愤填膺。

随着枪声逐渐远离和稀薄，三人知道对方想跑。不过亚瑟却不想留下后患，于是，他重新端起手里改装版霍尔步枪，快速跟上。单膝跪地，瞄准，扣动扳机，一枪命中那名话多的劫匪后背。

剩下的两个劫匪已经快跑到他们拴马的位置。一阵短促的口哨声响起，黑炭从山坡后面疾驰而来。一人一马配合默契，跑动中亚瑟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莫雷因为体型和马匹原因，只好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罗斯金和亚瑟两人驱马直追。那三匹已经无主的栗色马，至少能值上百美元。

刀口舔血的劫匪们很少有存款，莫雷摸索一阵也没有翻出几个铜子儿。倒是他们身上的腰带、枪套还值一些钱，可他没要。

最后就是那些长短枪，这种必需品在哪都会卖上一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