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还有好人吗？

“你可要小心弗兰克。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巴特善意地提醒道。

“哪有什么好人。”亚瑟漫不经心地的回了一句。

“你就是。”巴特脱口而出。

“但愿吧...驾——”

沿着庄园用碎石铺就的道路骑行，两匹马很快就踏上了灰尘漫天的主干道。

刚刚踏入市区，一匹快马迎面冲了过来。

来人是亚瑟在匹兹堡招募的一名年轻雇员，名叫罗伊。据他自己说，因为不小心弄坏纺织工厂的机器零件被开除，所以才跟着亚瑟他们去冒险。

“莫雷跟屠宰场的人打起来了。”罗伊气喘吁吁地禀报。

三人调转方向，朝河岸边赶去。

“驾——”

河岸边，一栋约15英尺高的老旧木质谷仓，里面被各种屠宰工具和黑压压的苍蝇塞满，血腥气非常的重。在一处干燥的地方，一群人正在厮打。不过还都知道分寸，并没有人拔枪射击。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有了巴特和亚瑟的加入，两拨人很快被隔开。

看起来乔纳森受伤严重一些，嘴上挂着血，眼眶已经变成紫红色。

“他们用牛内脏做罐头，很多已经发臭。幸好我们发现了这种卑劣的行为。”乔纳森忍着疼痛大声痛斥，虽然下巴挨了揍，好在口齿还清晰。

“不是让你们去罐头厂吗？怎么又会到这里来？”

“你说那小子的地方吗？他那里的罐头肉都是来自这里。那种野狗都不吃的罐头，难怪卖不出去。他说只要我们能说服屠宰场这边，就可以用上好牛肉做罐头。”

亚瑟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来屠宰场。

乔纳森看了一眼亚瑟，继续说，“大概半小时前，我们正好遇见屠宰场的人送内脏罐头过来，他们逼着那个叫弗恩的人收下。我想看看他们搞什么鬼，于是跟到了这里来。”

“弗恩在哪？”

莫雷警惕的看了看对面几人后，偏过头说：“打起来的时候就跑没影了，不过我们并未付钱。”然后又小声说，“听说他和弗兰克有些关系，你看......”

听完，亚瑟皱着眉，开始仔细打量起对面几人。看对方双臂环抱，满脸不屑还不停吐口水的样子，应该是有所倚仗。如果那个弗恩的确和弗兰克有一些关系

“你们谁是领头？”

“小子，听说你有两下子，要不给我们表演一下，说不定就原谅你们了。哈哈......”说话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语气不善。

“亚瑟......”

乔纳森还想说点什么，亚瑟抬手制止了他，无非是让亚瑟冷静之类的话。

西部的人除了认钱以外，还认拳头。对付这类人，讲道理没用，只有肢体语言才能说服一方。

亚瑟，轻轻弹了弹肩膀上的灰，不屑地说：“你们五个一起上吧，我一个人可无法表演。巴特，你们几个拿一张凳子坐好。”

他摆了一个很轻松的站姿，也可以说就随便往前一站。

那边的几人面面相觑一阵，似乎在说，“从没见过这样傻的人。”

倚仗人多势众，身强力壮，几人大踏步过来，围成一个半圆。莫雷和乔纳森刚要上前，随即被人推开，直到亚瑟对二人投去安心的眼神，莫雷才作罢。

“野小子，别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在这里，我们用拳头说话。如果你能跪下来求饶，我兴许就不计较了。”带头的一人正好停在亚瑟身前一码多的地方挑衅道。

其余四人则继续围绕住亚瑟，形成一个圆圈。

他面带微笑似要几句讨饶的话时，抬脚往左轻挪几英寸，接着突然暴起，一记侧踢，瞬间将右前方褐色胡子踢倒。

紧接其后，迅速往后滑出一小步，用钳子一般的右手攫住侧后身的卷毛，一招折腕绊摔外加一脚重踢，准确落在对方右侧肋骨，又歇菜一个。

两个呼吸之间，两名壮汉失去战斗力。

对面带头那人双拳紧握，眉头发紧，可就是举不起拳头来。

剩下两个帮手更加不堪，应该是不举了。

三人瞥眼瞧着地上躺着的两人好像已经没再动弹，心中骇然，以至于站着的人只能偷偷地往下咽口水。

“刚买的衣服！瞧瞧，又给我弄褶皱了。乔纳森，回去以后记得提醒我熨衣服。”亚瑟是背对着另外三人向看戏的乔纳森吩咐。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抻着衣角，故意留下破绽。

“怎么？还不把你们的同伴扶起来，躺久了对身体不好。”

这次亚瑟是面向对方说的。

几人的勇气已经不复存在，嚣张的模样已经换成鹌鹑般乖巧。

带头的那人总想说点什么，奈何喉咙发紧，只好‘哼哼’两声。

说来也奇怪，等他哼完，地上的人慢慢有了动静，站着的两名跟班才上前去扶起地上的人。

“白痴！找两块结实一点的木板来。你们这样做只会让断掉的肋骨刺破内脏。我们也走吧，改天再来。”

出了谷仓后，乔纳森看向亚瑟的眼神，简直比在教堂做礼拜还虔诚，让旁边的莫雷都忍不住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头？”

“嗯？”

“你还是叫我亚瑟吧。”

“不。这是我对你的爱慕。”

“该死的乔纳森，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是敬仰，没文化就别说话。”

“莫雷，你现在跟我去找弗恩。巴特，你跟着乔纳森再去一趟弗兰克的庄园，就说明天我要去拜访他，其他的什么也别说。”

弗恩的罐头加工厂在市镇南边，靠近河边的地方。

为了方便取水、排污、获得动力，大部分工厂都会建造在河岸边。所以，这里的土地往往价格离谱，而且有价无市。

已经掉漆看不清招牌的木质罐头厂就像一个脏兮兮的火柴盒，被随意丢弃在河边。

等两人骑马靠近时，首先听见的却是‘嗡嗡’声。密集的苍蝇群，不停的起飞降落，不时地撞在两人身上、马匹身上。根本不用挥手赶走它们，因为根本不起作用。

为了解开心中的一些疑惑，亚瑟还是准备敛息屏气进入。

门口一个秃头，穿着脏得像一张锤烂的黑猪皮般的围裙，向他们走来，摇晃两下后秃头站定。

“抱歉，苍蝇实在太多了。”

“我们是这个长...”

“长河罐头。油漆掉了，老板还没来得粉刷。你们是？”

“你们老板叫弗恩对吧？”

“是的。”

“我们预定了一批罐头，现在需要进去察看一下。”

秃头并未同意，他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略带严肃地说道：“没有老板的允许，我们是不能放任别人进入的。”见两人无所动，便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请回吧。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莫雷早就觉得窝火，刚才打架还没过瘾，此刻非常想上前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给我听仔细了，陌生人！等你们老板回来，让他来飞马快递找我。记住了，我叫亚瑟·格林。”

骑上马后，莫雷心有不解，便问：“为什么？”

“也许不是冲我们来的。至少，主要目标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