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好好赚钱买墓地,不想与季末白再有牵扯。
他却用手段不断指定我送餐到他的企业,十个小时从不间断。
因为我没有亲手交给他,不厌其烦点差评,哪怕我换平台也没用。
我不断被扣款,眼见买墓地的计划停滞不前。
如他所愿,我站在他面前。
“季总,你要怎样才放过我?”
“承认你是夏初。”
“我是夏初!但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打开我的衣领,扯下我带了多年的银项链。
“这是什么?”
这是他给我的定情信物。
高考结束那天,他站在阳光里。
“夏初,做我的女孩,让我把你捧在手心里。”
当时他手里拿着这条项链,在阳光下很闪,吊坠背面刻着‘夏季’二字。
这些年我一直视若珍宝。
让我如何开口?
“不认?”
他制住我的双臂,把我压倒在沙发上,检查我大腿上当初被我爸砍的那道伤疤。
“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事到如今还不承认吗?”
我把头别向一边,感觉到伤疤被他指尖划过。
“如果不是我救下你,怕不只这条疤了吧?连医院都是我背你去的。夏初,你觉得我会认不出?”
他抬手捏着我的脸颊,强迫我正眼看他。
“末白!你们……”
随着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沈韵宁推开办公室的门。
我趁机推开他,逃了出去。
门外他的员工看到我衣衫不整,惊呼出声。
“这送外卖的不会想勾引季总吧?”
“会不会是季总……”
“怎么可能,季总未婚妻那么美,这送外卖的一张死人脸,是人都知道怎么选。”
我一阵阵眩晕,肝病并发症又开始折磨我,可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咬死下唇,拖着仿若千斤的双腿,逃出季末白所在的大厦。
找到无人的墙根,才放心的昏死过去。
再睁眼已是黄昏。
手机里全是平台的催单与扣款消息。
除了外卖这个无门槛职业,没有任何人愿意雇佣我。
但季末白连我最后一条路也要堵死。
这是他的恨,我该受着。
替我妈医治的医生给我打来电话。
“夏初,你必须尽快住院。”
“谢谢医生,我不治了。”
“你应该已经出现并发症,很快就无法控制手部的精细动作,后期随时可能发生昏迷、记忆减退、智力衰退、行为异常、思维混乱……”
我抬起手,看着有些发抖的指尖。
“夏初,你听到没有?你必须入院。”
“知道了,谢谢医生。”
那两年,我妈就这样一步步离开,我当然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路过商铺的时候,我买下日记本。
打算将我与季末白之间的美好的写下。
死之前如果全忘了。再看日记,我这一生全是幸福。
或许,我还可以为我们写一个美好的结局。
我厌食加睡眠障碍,所以除了送外卖的时间,我可以一直写。
季末白可能玩累了,没有再指定我给他送外卖。
一天夜里。
我突然听到门外有季白末的声音。
“夏夏,开门……”
他,叫我夏夏?
敲门声越来越急,像锤在我心上,每一下都让我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