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崩塌的荣誉

耶蒙自从在几天前经过和韦赛里斯的谈话过后，韦赛里斯对于他的态度越来越恭敬，他真切认为耶蒙就是他的“卧龙凤雏”，得之可得天下。

甚至，在他将韦赛里斯原本已经卖出去的王冠重新交给他的时候，这个看起来无比狂妄的人竟然罕见的流泪了，在耶蒙和他的妹妹面前。

尽管他在事后绝口不提这一件事。

由此，他对于耶蒙的那一个想要丹妮莉丝公主的提议的态度也越来越软化，他几乎已经要接受他的提议，但是理智告诉他还需要再考虑几天。

他还期待接受更多关于总主教大人的启示，能让他更加顺利的重返王座。

耶蒙也知道这一点，但同时他也深知韦赛里斯色厉胆薄，贪婪无度的内在，如果急不可耐的将自己的规划呈上。

那么他一定变本加厉，想要得到更多。

于是耶蒙现在也只好暂且先“吊”着他的胃口，不时抛出一些砖——关于现在七国各大贵族的局势、婚姻。

这些对于出身王族的韦赛里斯来说都是难得的了解维斯特洛的见闻，但同时也只是最为粗浅的流于表面的一些。

同样的消息伊利里欧当然也有，然而他对于韦赛里斯的态度从来都是放养外加半囚禁式的保护，真正面对韦赛里斯的时候也只有表面上的恭敬，有时候甚至会维持不住表面上盛赞。

理所当然的，伊利里欧从来都不会真正关心韦赛里斯需要的那些消息，寄人篱下的落难王子自然也不敢真正相信伊利里欧，去像他的臣子一样去驱使他。

耶蒙对于韦赛里斯的这些消息虽然只是用来引玉的“砖”，但对于消息闭塞的王子来说仍然显得异常珍贵。

与此同时，伊利里欧对于耶蒙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让他很是奇怪。

对于原本的伊利里欧来说，他对于耶蒙虽然称不上视为手中的一枚棋子。

毕竟，伊利里欧再自大，也不敢真正轻视七国上下唯一的一位总主教，将之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韦赛里斯和丹妮莉丝。

但是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也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摆在生意伙伴的位置上。

然而现在，伊利里欧对于他有着一种不可描述的疏远，有些敬而远之。

耶蒙暗自猜想，可能是因为对于对于国王死亡的预言时间太过精准，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又太过随意。

对于这些上位者来说，当然能够希望提前一步看到未来，这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利益。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可控的预言，而不是像耶蒙这样不加遮掩的死亡告知。

对韦赛里斯来说，他可能被心中的激动所充斥，只看到了其中对他的诱惑。

然而对于隐藏在暗中偷偷观察的伊利里欧来说，这样子的预言无异于诅咒。

太过不可控了，仿佛命运在宣判你的死亡，你尽全力去挣扎，却始终无益于结局的改变。

这样子的预言和诅咒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耶蒙对于他来说又是绝对不可控的，他没有信心像掌控他的那些仆人一样掌控耶蒙，所以暂且敬而远之反倒是当前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伊利里欧会举办一次宴会，这次对于他来说实在无法再避开。

于是伊利里欧也只能邀请耶蒙前来参加，否则就算是彻底断了这一条线。

伊利里欧对此还很犹豫不决，他着实希望能够总主教的友谊，这对于未来有很大的帮助，但也不希望和他深交，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来一个死亡“预言”。

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他不同于寻常只会考虑利弊的商人，还是年轻时关键时刻会豁出一切去赌一种可能的佣兵。

伊利里欧亲自带着耶蒙参加他举办的宴会，这只是一次规模较小的宴会，并不会像出现什么马人的卡奥，盛夏群岛的岛主，乃至于泰洛西的大君之类的人物。

与此同时，他还见到了韦赛里斯，那一串的头衔支撑着他所剩无多的尊严，许是耶蒙的预言对他起到了一剂强心剂的作用，他的脸上看上去很是红润。

不过他并没有携带丹妮莉丝，也是，他总需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保持尊严。

伊利里欧在送他来到宴会后，就去招待其他人了，毕竟他是在场的主角。

而暂且担当耶蒙侍卫的修夫没有参加这个活动，他自认为与韦赛里斯王子不太好见面。

事实上，在维斯特洛，有相当一部分平民对“疯王”伊里斯在世时所创造的盛世具有怀念，即便只是在面临战乱和痛苦的时候才会回想起来。

而平民出身，在首相面前接受过正统骑士教育的修夫也确实很难面对韦赛里斯，因此耶蒙没有试图勉强他。

而西门，还是仆从的他没有资格参加。

在宴会上，韦赛里斯一看到耶蒙，就围了过来。

耶蒙也只好打起精神来应付“韦二哥”，好在只需要付出一些夸奖和适时的惊讶就能使整个场面变得十分良好。

庭院之中到处都弥漫着各色香料带来的香气，除此之外就是酒肉的香气，凡此种种，无不让人感到迷醉。

明明不是晚上，四处墙壁上的黑色灯笼上的灯油却添加的满满当当。

酒池肉林，豪奢富足，不外如是。

这时，耶蒙突然看见了一个维斯特洛骑士打扮的人，在这个遍布奇装异服的地方可谓是看起来备感亲切。

虽然耶蒙也知道依靠装饰区分人实在不是一个好习惯，可人的感知总是这样，不会服从于理性，而是被感性所征服。

耶蒙询问韦赛里斯，希望和伊利里欧认识时间更长的他能够告诉他答案。

“陛下，你知道那个骑士装扮的人是谁吗？”

韦赛里斯高傲的抬起头，看向被耶蒙指着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毛发浓密的中年大汉，看起来特别壮实，在秃顶的衬托下无形之中又平添了一层Buff。

韦赛里斯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的骑士打扮，这对他来说也很值得怀念。

他想起父亲那一连串具有响亮名号的御林铁卫：“拂晓神剑”“白牛”。

可一想到他们，他就难免会想到“弑君者”詹姆和所谓“无畏的”巴利斯坦这两个叛徒。

他有些落寞地回答：“抱歉，总主教大人，我并不认识那个人。”

这个时候，伊利里欧迎面走了过来，他刚刚已经应付完他的宾客们了。

伊利里欧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询问，他呵呵一笑，肥胖的脸上满是皱纹，他先对着韦赛里斯行了一礼，又向耶蒙打了招呼。

韦赛里斯见伊利里欧过来，也是有些尴尬，他最近对伊利里欧不太热情了，这不应该呀，这可是他未来的“财政大臣”（钱袋子）。

伊利里欧对耶蒙解释道：“那家伙曾经是维斯特洛的贵族，还被前任总主教涂抹过圣油。

不过因为违反了法律，背弃了自己的荣誉，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