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教堂的密谈

比武大会已经过了一周，随后的团体比武耶蒙并没有前去观看，只是知道来自密尔的红袍僧侣索罗斯笑到了最后。

这对于教会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无论这个红袍僧有多么和国王交好，说到底他在七神教会看来都是一个异教徒，让他这么出风头在七神修士眼中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而无奈的是，这已经是事实了，教会当下没有能力改变，总不能就此暗杀吧。

耶蒙如今已经不关心这个了，说到底所谓单一的红袍僧对于教会来说并不算是威胁，说到底七神信仰根深蒂固，人们生活中到处都有修士存在的痕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七神信仰的风俗。

单一的传教士是无法威胁到教会本身的。

耶蒙此刻站在圣贝勒大教堂的当中的一座较为隐秘的厅堂当中，此刻坐在他对面的首相大人，与上一次大张旗鼓的带着一队侍从相比，首相这一次的行程要相对隐秘一些，他并不想要让别人知道这一件事情。

琼恩·艾林与之前的每一次见面相比，他看起来都彻底苍老了许多，他的侍从待在教堂中央，没有随侍左右。

与此同时，首相大人也希望总主教能够将周围的修士不要来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话，这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耶蒙为首相大人倒了一杯酒，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精力疲惫，并没有往昔的盛状了。

琼恩喝了一口葡萄酒，清香入喉，温润的气息润了润他的嗓子，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

自从史坦尼斯告诉了他王后乱伦生子的消息，他一刻也没有歇息，他首先要做的并不是查清真相，而是紧紧盯着史坦尼斯，确保他没有叛乱发生宫廷政变的企图和能力。

这是首要的。

仅仅凭借史坦尼斯能够坚守孤城一年没有动摇的决心，琼恩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他不知道自己放过的究竟是不是魔鬼。

他必须要维护王国的统治。

首先他需要的是确保史坦尼斯不会偷偷跑出君临，在外拉起一支军队，尽管琼恩知道这是最小的可能，因为他既然选择告诉他，那么就不太可能专注于外。

但是这必须是要首先杜绝的，拜拉席恩王朝不比坦格利安有着几百年的威望，是万万不能承受一场黑火叛乱的。

一场黑火叛乱累的好几位公爵献出生命，拜拉席恩有几个愿意为此而死的公爵呢？他们死了王国还会安稳吗？

其次，他需要联系都城守备队，这是君临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他需要他们能够牢牢控制住红堡的局势。

如果史坦尼斯说的是对的，他需要确保城内的兰尼斯特不会倒打一耙，如果史坦尼斯是在欺骗他，他也需要保证局势的稳定，不能让他有狗急跳墙的机会。

除此之外，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对于王后和“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身上。

他需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乱伦的行为，这不能让“八爪蜘蛛”调查这一件事情。

他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琼恩知道了答案，但是现在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只是他并没有抓住他们的马脚。

接下来他需要验证的是几位王子和公主的血脉。

琼恩坐在教堂里，他面前并没有七神的雕像，但是墙壁上的一幅幅壁画告诉着他神明的注视，正如同旧神的信徒在神木林中寻求安宁，七神的信徒也同样能在教堂找到平静，他逐渐放松了下来。

“感谢总主教大人的招待。”

耶蒙看着琼恩·艾林紧紧皱着的眉头，他知道现在时间长了节点了，他并不想要干涉这件事，只想确保琼恩·艾林能够如期而死。

尽管他是一个坚定的七神信徒，但是他同时更是一个贵族，作为真正有理智，有手腕的人，他活着王国就不会乱，教会也只能匍匐在王权之下。

耶蒙微笑着，一点都没有表露内心阴暗的想法，他看起来就像是真心在关心首相一样，“愿七神保佑您，首相大人，你的眼睛中满是倦怠。”

琼恩放下了他的酒杯，他想要寻求诸神的帮助，但是并不想让总主教知道这一件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是一件丑闻，劳勃的名声已经够差的了。

但是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询问道。

“总主教大人，诸神是否能看出一个人血脉的纯净与否？”

他刻意没有将话题引向国王，如果总主教有着联想，那么他或许只会想到他自己身上吧。

耶蒙看着琼恩·艾林，他没有直接回答，“首相大人，七神无所不能，然而我等只是凡人，无法清楚的聆听七神的神谕。”

琼恩·艾林神色黯淡了下来，又是这样毫无意义的话语。

耶蒙接着说道，“首相大人，我不知道你想要寻找什么秘密，”事实上一清二楚，“但是我需要告诫的是，无论你需要什么，过往的典籍当中存在一切真相。”

耶蒙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递给了首相，《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内附许多关于爵爷夫人和他们子女的描述）》，他记得原本琼恩·艾林原本是在派席尔大学士那里找到这本书的，但是现在毫无疑问是他给首相的。

这并不影响什么，在不知道真相的人看来，这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罢了。

耶蒙看着琼恩·艾林的白发，“首相大人，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这本书或许也会给你一个答案，当然，这本书或许不能全信，但也确实是一个参考。”

耶蒙心中终究有些无奈，他一个修士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靠神棍而是书籍，这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在维斯特洛，学城与教会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密切的，他们原先的总部都设在旧镇，学城与繁星大圣堂之间的关系也极为暧昧，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神学与“科学”之间完全对立的关系。

修士本身就是一群读书识字的人，学士本身也钻研《七星圣经》，学城可以影响教会，教会也一定程度上掌管学城，两者几乎无法分割。

琼恩·艾林接过了这本书，他看着这本书，知道这是他所需要的，他并没有打开，只感觉有一些尴尬，或许总主教大人会认为这是他这么一个老人在为自己调查的吧。

总主教会怎么想呢，是他妻子的情人，还是自己的私生子，他不知道，只感觉自己一阵没脸。

琼恩·艾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总主教会直接给他一本书，这更像是学士的风格，不过想到他曾经在学城的修学也就恍然大悟了，他接着说道，“总主教大人果真是博学多识，想必已经不逊色于学城的博士了。”

耶蒙摇了摇头，“我也不过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耶蒙接着询问道，“首相大人，还有什么要事么？”他并不想要继续靠近琼恩·艾林了，可以想象他死后所迎来的腥风血雨了。

琼恩一阵苦笑，他察觉到了总主教的退避，可能在他看来这或许是总主教并不想要牵扯到大人物之间的秘闻吧。

他可以理解，“没有了，总主教大人，剩下的可以让我在这里祈祷一会儿吗？”

耶蒙笑笑，“当然可以，圣母慈悲的对迎每一个信徒。”

耶蒙就此离去了。

琼恩·艾林看着墙壁上的七神画像，他默默祈祷着，祈求天父赐予公正的力量，让他可以顺利的找到真相。

也许真的是信仰的缘故，在七神的注视下，琼恩·艾林紧紧绷着的心弦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