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临行前的安排

耶蒙并没有首先表态支持，他的身份不合适。

然而紧接着在提议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之后，第一个开口的并不是对于国王忠心耿耿的巴利斯坦。

“八爪蜘蛛”瓦里斯见到国王的决定没有人反对，他首先就用甜腻腻的声音说道，“陛下英明，史塔克公爵不仅仅是前任首相的养子，和陛下您两小无猜，还是北境守护，确实是一个好人选啊！”

国王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起来，自从铁群岛叛乱之后，我和艾德也有好几年不见了，七年，还是八年，他窝在临冬城，我窝在君临，都没有机会相见。”

白骑士巴利斯坦也点头称赞，“艾德公爵确实是一个正直公正的骑士，不在琼恩公爵之下。”

国王立刻黑下脸来，他又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养父。

耶蒙看着两个人在讨好国王之间的对比，不由想到了骑士和太监的区别实在太大了，一个一开口就能让人大笑，一个只会在国王伤口上撒盐。

不等他多做感慨，这时候，年轻的柯蒙学士踉跄着步伐，走了进来，他在进门的时候甚至摔了一跤，一个学士好像一个弄臣一样。

没等王后或其他人斥责他的无礼，柯蒙就慌张的开口了，“国王陛下，王后，总主教大人，还有诸位大人，御前首相已经病逝了。”

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变，尽管他们已经讨论好了新首相的人选，但琼恩·艾林不仅仅只是首相，他还是王国的奠基人之一。

无论如何他的逝去都不是一件小事情。

国王面色阴沉下来，但是常年的征战和铁王座上的经历让他成熟了起来，他看着耶蒙，“总主教大人，希望你为琼恩办好后事。”

耶蒙点了点头，答应了，这本身也是他的职责之一，毫无疑问，由总主教举行的首相的葬礼在七国算是最顶级的了。

国王说，“都散去吧，我要再去看一眼琼恩。”国王还想说什么，但是哽咽在心中，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他看到琼恩苍老无力的面容，想起他的七十多岁的年龄，原本已经抱有了噩耗降临的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

要知道，琼恩·艾林在两周前的比武大会还生龙活虎的不像是一个老人啊。

至于其他人，相互观望着，他们都离开了，这既是国王的命令，同时一个死人也不值得他们关注了。

琼恩·艾林活着的时候是七国首相，谷地公爵，他死了谁还在乎这些虚名呢？

王后率先迈出了步伐，她可能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她姿态优雅，然而“踏踏”的声音仿佛是在对国王的挑衅一样，她独自离开，没有和任何人随行，可能是去找她站在门口的弟弟了。

他们姐弟两人向来形影不离，不会分开。

国王脸色更加难看了，但是没有说什么，他的身边的白骑士巴利斯坦没有任何动作，他永远只追随国王。

再然后是耶蒙，他和蓝礼一起离开了，接着是派席尔大学生，他一个人走了。

最后是“小指头”培提尔和“八爪蜘蛛”瓦里斯，两人彼此之间看起来关系很好，说笑着就离开了。

这几人间的分类别有玄机，尽管派席尔大学士亲近兰尼斯特，但是王后一向高傲，而派席尔已经老了，无法入王后的眼，耶蒙和蓝礼关系很好，最后“小指头”和“八爪蜘蛛”两个人只能抱团取暖，如果他们不想被孤立的话。

耶蒙和蓝礼走在红堡当中，蓝礼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耐住性子，率先问道，“总主教大人，你对艾德·史塔克做首相的事情该怎么看。”

耶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他还会在乎这些，在耶蒙印象中，蓝礼一向并不喜欢管事。

风息堡被他完全交给了城主，自己很少过问，法务大臣的职责也几乎浑水摸鱼，平常时候几乎就是和他原来的侍从“百花骑士”一起去打猎，赏花，以及其他什么艺术之类的。

可能更符合人们印象中的贵族一样。

耶蒙最后摇了摇头，“一切由国王陛下做主就好，御前首相本身就是国王之手，最重要的还是要和国王沟通。”

蓝礼懒洋洋的走着路，还随手在路上摘了一朵花，又随手任他飘飞，“我猜也是，不过也不知道北境公爵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到底好不好相处。”

耶蒙笑了，“恐怕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北境的先民都有些死脑筋，艾德·史塔克听说尤其如此。”

蓝礼又说，“我猜也是如此，不过想必再怎么死板恐怕也比不上我老哥史坦尼斯吧。”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耶蒙说道，“恐怕确实比不上了。”

蓝礼又看了一眼在远方矗立着的王后塔，还有路上随处可见的穿着红袍子的兰尼斯特的人，有些可惜。

他说道，“可惜我老哥不想要让梅斯公爵做首相，不然接下来可更好了。”

耶蒙和蓝礼两人都和河湾有着很深的渊源，蓝礼的侍从是河湾公爵的儿子，耶蒙也和梅斯公爵有着不错的私交，他进入繁星大圣堂还是梅斯公爵领他去的。

但是耶蒙确实很清楚，梅斯确实不适合在御前首相的位置上，连他的河湾都是由他老妈“荆棘女王”代他治理，总不能到了君临也是如此吧！

但他还是附和道，“确实如此，实在可惜。”

蓝礼也高兴了起来，尽管只比耶蒙小一岁，但他从小就是风息堡公爵，七国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还是有些天真，想要炫耀自己的能力，想要别人附和自己，身份越高越好。

总主教无疑符合这个标准。

出了红堡，两人很快就分开了，蓝礼不喜欢红堡的氛围，他去和自己的骑士玩“骑士间的游戏了”，他们大多来自南境，一向崇尚这种氛围。

而耶蒙，自然是准备回到圣贝勒大教堂了，他这一次也准备和国王随行前往北境，当然北境不是目的地，他需要看一眼绝境长城。

不是因为好奇什么的，仅仅是因为异鬼的威胁实在是不容小觑，而现在就有了这些异类的踪迹。

罗伊斯爵士就是因此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