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临行前的安排

安德鲁走了过来，他的到来发散了耶蒙的沉思，“总主教大人。”

耶蒙顺势走下了讲坛，他们一起进入了贝勒大圣堂。

耶蒙没有回复，他胸前天父象征着公正的天平架不断晃动，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无论如何都不出耶蒙心口。

安德鲁接着说道，“总主教大人，你真的要和国王一起向北前去临冬城吗？”

耶蒙叹息一声，他知道安德鲁并不理解他的决定，尽管他依旧会支持自己，但是耶蒙依旧需要对他解释一番。

“安德鲁，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临冬城。”

耶蒙说的是实话，临冬城有什么好看的，不仅仅是冷的问题，一整座城池加起来也就比红堡稍微大一些，但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差距，和君临一比完全是一个乡下地方。

安德鲁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是如此猜测，尽管七国统一接近三百年，北境当中也有七神的圣堂，但是不是主流。

正如同铁群岛依旧坚持自己的信仰，先民们也同样守旧，现有的圣堂还是北迁的安达尔人贵族建立的。

幸运的是，这些先民还不至于像那些铁种一样反而将安达尔人同化，一起崇拜起了“强取胜于苦耕”的信条。

“那么，总主教大人，你是想要？”

耶蒙似乎是答非所问道，“凛冬将至啊！”

安德鲁有些发懵，他知道这是史塔克家族的族语，然而不知道总主教大人是什么意思，他有些犹豫道，“总主教大人，你是在说长夏之后必然到来的凛冬吗？”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安德鲁并不意外，所有人都知道在长夏之后必然会有一场更长的凛冬，只有平民们在幻想长夏永不结束，贵族们都在加紧屯粮。

“可是，总主教大人，你不是已经联系上一个潘托斯的总督了么？还让犹大大肆购买自由贸易城邦的粮食，吸引了一大批小粮商。”

安德鲁明白，想要度过凛冬必须要有大量的粮食，如果这些粮食不是来自维斯特洛就更好了，不仅仅是因为自由贸易城邦更好购粮。

而是留在维斯特洛上面的粮食越多越好，自由贸易城邦的商人一般都兼职奴隶主，并不怎么在乎领民的死亡。

而维斯特洛的领主老爷们深知领民才是自己实力的根源，一般都维持一副和蔼的现状，起码要保证他们活下去。

耶蒙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这些，”耶蒙看了一眼北方，想起那些异类。

他更加悲叹，他并不担心教会的前途，在五王之战中，没有龙的国王注定压不住有些大量“麻雀”的教会，妥协是必然的，只要他不想王座崩塌。

然而异鬼和尸鬼不同，这不是可以妥协的对手。

耶蒙背过双手，他并没有权杖加身，“安德鲁，你也听说过亚梭尔·亚亥的故事吧！”

安德鲁沉默，这个传说是世界范围的，不仅仅在落日之海的维斯特洛，即便是远东的厄斯索斯东部的亚夏，也同样有着这个英雄的传说。

在传说中，亚梭尔·亚亥的归宿就是不断向东，最后消失了黑暗当中，只有他的传奇留下。

耶蒙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说道，“长夏之后，星辰泣血，寒冷笼罩大地，亚梭尔·亚亥将从烟与盐之地重生。”

耶蒙看向安德鲁，“你也听说过吧，安德鲁。”

这是一则广为流传的预言，不仅仅记录在维斯特洛学城，瓦雷利亚的预言，亚夏的古籍，从世界的最西方到世界的最东方，都有这则预言流传。

安德鲁苦涩的笑了笑，“是的，总主教大人，这个时间就是现在了吗？”

安德鲁并不为英雄的转世感到高兴，尽管各民族都宣称亚梭尔·亚亥是本民族的古老英雄，安达尔人也一样，但是在《七星圣经》当中并没有他的篇章。

而亚梭尔·亚亥要面对的是传说中一代人的长夜和从地里爬起来的死尸。

这并不让人感到欣喜。

耶蒙点点头，“所以我想要去绝境长城看看，也许现在异鬼就已经复活了。”

安德鲁脸色却更加严肃了，“总主教大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更不应该去了，”他咬了咬牙，“由我代您前去也是一样的。”

耶蒙笑了笑，“安德鲁，我理解你的心情，”他还是摇了摇头，“现在依旧是长夏，在世界范围内的，异鬼也没有那么猖獗，现在还不是他们活动的时间。”

安德鲁还想要说什么，耶蒙阻止了，“好了安德鲁，我亲自去看一眼最好，教会的事务离不开你的操持。”

安德鲁最后还是服从了，他终究还是新任总主教，并不认为七神眷顾的他会受到什么危险。

耶蒙接着询问道，“安德鲁，我让你准备的黑曜石长剑和轻甲做好了吗？”

耶蒙很清楚这样异鬼现在并不可怕，可能是因为还是长夏的缘故吧，即便是一个最普通的守夜人游骑兵也可以轻易从他们手里逃出来，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

他不知道之后是什么情况，但现在毫无疑问是最好的时机，他不能等到异鬼已经南下长城还对他们一无所知。

甚至还有传说中那一个冬之号角，也不知道能不能事前摧毁。

安德鲁一愣，有些明白了什么，“已经准备好了，总主教大人。”

耶蒙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此行并没有什么危险，那些自称自由民的野人也好，其他什么巨人之类的异类也好，甚至异鬼都在蛰伏，最大的难点反而是北境恶劣的天气，但是也可以克服。

安德鲁接着询问道，“那么，总主教大人，你此行需要几个护卫？”

耶蒙想了想，“两个就可以，”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堂深处，面前就是七神的雕像，不同于表现在人们面前的那一副漂亮的画。

这是接近原始的画像，和现在人们的习俗并不相同，普通的教堂是不会有这些已经“落时”的画的。

就在阴沉的画像前，耶蒙和安德鲁进行祷告，耶蒙说道，“就让西门和腓力去吧，他们都很忠心，且剑术也不错。”

安德鲁点了点头，跪伏在神像面前，“是，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