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瞒听了表示很震惊

  • 天命昭汉
  • 观屾
  • 2204字
  • 2024-08-29 00:11:24

鄚县城外。

进入十月中旬之后,河间一带的天气,寒意愈浓,连野外的草木都染上了冰霜。

刘昭得知两名舅父和三名叔父,今日将抵县城,遂穿着长袍,持佩剑,早早于城外相候。

至于父亲刘备,近两日里,为二叔关羽陪着,正巧巡视周边的乡地,顺势布置来年春耕事宜。

而三叔张飞,与张郃、高览,领着留下的百余众义军,进行着每日训练。

时下,虽说大贼黄庆被除,但鉴于河间国的匪患问题,以及渐显混乱的州郡形势,刘备还是接受了刘昭建议,将一部分精锐义卒留了下来,其余大部赠予重金遣散。

这么做的话,一方面能消除郡府疑惑,避免落人口舌。

另一方面,兵不在多,在于精。

留着愿意效命的义军精锐,光明正大继续加强培养,便是将来重招义卒,其众亦可以成为步卒中的根基和骨干力量!

“小郎君快看,可是王君他们来了!”

扈从季温的声音响起,原本搓着手的刘昭,转身一看,果然是二十多匹马,溅起了漫天灰尘,奔驰而至!

看向为首骑着黑马的大汉,及传来“叮铃铃”的铃铛声,他就知道,那是他三舅王彪来了!

三舅王彪比大耳爹还要大三岁,人如其名,自小力气大,显得很彪悍,擅用一三叉矛。最辉煌的战绩,正是和二叔关羽,斗了二十回合而不落败!

后面几道人影,自是二舅王茂,以及刘家的子渊叔父,子聿叔父。

其中,子聿叔父的表字,语出《诗经·豳风·东山》中的“洒埽穹窒,我征聿至”,乃是大耳爹当年亲自所赐。

这些人,或为刘氏亲族,或为王氏妻族,皆为他们父子的肱骨。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培养成大耳爹的“八虎骑”!

刘昭整理了下衣衫,持剑往路中间处相候,脸上亦露出了重逢的喜悦。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说话声!

“二兄,还有诸位刘家兄弟,你等瞅瞅,可是好外甥来迎接我等了!”

王彪声音洪亮,一边勒紧马绳,还有精力侧身向后方大声说道,可见这些年的走南闯北,锻炼出的精炼马技。

而王家老二王茂,自幼通识文字,读过几本兵书,就要显得儒雅很多,其留着长髯,“吁”了一声,眯眼看向几十丈外,感叹道:“确实是阿昭来了,一年时间不见,又长高了!”

“是啊,我等经常于边塞照看一些生意,不常归家,今再观之,阿昭越发英武,就如同少年时的族兄,一年一个样,都快认不出了!”

“此番以阿昭手书,言及途中的护卫撤回涿县,静待冬季过去,今又来见从兄……便是现今,除了表兄伯仁等几人,我等皆返归,难道天下真会如阿昭所言,生出乱局吗!”

刘深和刘征也都附和,而刘征所言,都说中了几人的心事。

哒哒!

于马匹停下,王茂、王彪等人下马的时候,刘昭看着这些舅舅叔父们,已经一揖及地,高声道:“昭拜见二舅,三舅,子渊叔父,子聿叔父!”

王茂的年纪最长,他将手中长剑递给随从,走在前面,将外甥扶起,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阿昭是真的壮也!日前我等于涿县,见了汝母,听闻阿昭不费吹灰之力,手刃三贼?”

面对舅舅和叔父们,刘昭变得有些谦虚,顺道恭维了一句。

“昭少习武,都是由诸位长辈教授,就算再怎么厉害,也胜不了诸位长辈!”

“阿父今将从乡地回来,我已让仆从准备好了热水和饭食……”

“哈哈,好!阿昭果然考虑周到,你三舅我可是早就饿了,等着你让庖厨做的美食!”

舅甥和叔侄,一片其乐融融,随即先一同回往城内院舍。

同夜,刘备和关羽果然从乡地回来了,在叫上张飞,张郃,高览等人,自是举起了酒宴,为妻兄王茂、王彪,从弟刘深、刘征,接风洗尘。

至次日,重逢的喜悦还未散去,一名乐成赶来的文士,向刘备递上了名刺。

正是受国相何遵差遣,特来嘉奖的张超。

……

雒阳,袁府。

一场大雪不约而至,覆盖了整座都城,处于城东方向的庞大袁氏府宅,自也未能幸免。

清晨,百余名仆从忙碌起来,有的拿起扫帚扫雪,有的生起火炉,有的往厨舍准备菜肴……

诚因今日,府上的主人袁绍,要接待一些友人。

等到日中过后,两辆马车缓缓停在了袁府门外,从上走下了三人。

前一车上,下来了两人,为首之人,穿着袍服,头戴漆黑高冠,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同车的另一人,长得稍高一些,头上发丝有些凌乱。

后一辆马车上,走下的一人,年有三旬,身姿魁梧,所穿漆黑长袍,将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面容。

“阿瞒,何须走的这般快!本初今日宴请,便是酒宴还早着呢!”

“哎呀,孟卓啊,你怎走的也这般快,等等我许攸!”

三人说着话,迈向府门。

且这三个人,正是曹操,许攸,张邈。

大门处,为下人汇报的袁绍,早就等候多时。

听到好友许攸那大喊大叫,毫无士人风范的模样,几人早就习以为常。

“本初!”

“孟德!”

“子远!”

“孟卓!”

方抵府门,四人互相见礼。

随之,袁绍就伸手相邀入内,笑着道:“诸君先请入内!且子远也不用忧之!我昨日得了一头死牛,今已让厨舍备好,等会我等可以一边饮酒就食!”

张邈闻此,脱掉了头上的黑袍,豪迈道:“本初妙哉!我也好久没有吃过牛肉了!”

曹操听此,两眼眯了眯,不觉怒道:“唉,若非阉人迫害,孟卓也不必如此东躲西藏……”

袁绍颔首道:“孟德所言然也!阉人乃国朝之祸害,有朝一日,我袁本初也必除之而后快!”

就在几人说着话,一同往客舍的路上,袁绍忽然又提了两句。

“孟德,孟卓,子远,汝等可知,就在前日,卢尚书向陛下奉上了一奇物,言之可增加耕种效率,利于天下农事……且是其弟子,涿郡人刘备所做!”

“恰也在昨日,我听叔父谈起过河间送来的一则军情,那鄚县令也叫刘备,大破郡国贼寇,可谓文武双全之士也!二人似正是一人!若能结识,岂不妙哉!”

曹操听完后,抚须动作一顿,足足回思了两息,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少年面孔闪现而出,他紧皱皱眉道:“本初是说此人乃涿郡人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