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窃武夫,得功法

“暮哥。”

“暮哥!”

一声声惊叹迭连如潮,此起彼伏,在溪水村村口响彻不绝。

众人脸上极其精彩,有讶异,有错愕,也有心惊胆战。

王大这回总算是心服口服,当即便双膝跪地拜倒,要拜李暮为兄长。

“大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随着王大磕头跪拜,其身后一众泼皮纷纷效仿,跪地磕头。

就连一向待人侍物最为阴险歹毒的张小,也在此刻服软,一并跪倒在地。

一刹间,李暮似乎风光无量。

可这并非遂他本意。

但未等李暮开口言语,一向眼尖的张小就吹捧道:

“暮哥真乃神人也!这狍子既是暮哥所猎,自然全权交由暮哥定夺,我等岂敢越俎代庖。”

一众泼皮点头如捣蒜,异口同声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既如此,那我可就走了。”李暮再度扛起狍子,淡淡笑了一声。

“看啥看,都散了!”王大见状,立马沉声大喝,张开双臂,挥散人群。

仿佛自此之后,他便是李暮最为忠心耿耿的马仔。

李暮扛着狍子,穿过围簇在村口的人群,排众而出。

只是还未走出多远,身后就有一连串脚步急匆匆赶来。

那脚步声极其沉重,脚印纷纷陷进雪地里,一踩一个凹坑。

不待他回首循望,就有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暮哥,暮哥!等等俺...”

听得这声,哪怕李暮尚未回头张望,也知身后来者何人。

正是那王大与张小,面带谄笑而来。

见俩人渐渐走近,李暮皱眉问道:“何事?”

“莫非你二人出尔反尔,想要半路打劫?”

“非也非也。”张小连忙摇头如拨浪,“我兄弟俩,是想跟暮哥混。”

“不知暮哥能否...”

言语之际,张小腹案中那句“收下我俩”刚到嘴边,尚未说出,便被李暮果断回绝。

“不行!”

李暮摇了摇头,义正严辞:“我不过是山中猎户,可不兴结帮拉派。”

“养好我这一小家尚且殚精竭虑,何来的能耐养活一大家子?”

此番言语回绝,甚是直截了当,又合乎情理,几乎挑不出半点诟病。

可王大俩人听罢,却是仍旧不愿死心,“暮哥,我等家中尚有余粮,不差这口吃的。只是如今世道太乱,想与暮哥抱团取暖。”

“别看兄弟几个平日里凶神恶煞,那都是装出来的嘞!背地里,咱可没干过啥丧尽天良的事啊!”

没做过亏心事?

呵,你王大尚且不知,这张小可是强掳过别人媳妇的坏种!

李暮侧对着俩人,心里泛起一阵嘀咕。

蛇鼠一窝的道理,至今仍旧受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泼皮无赖十鼠同穴,分明就是狐群狗党,沆瀣一气,哪里会有什么好人不慎做错事?

不过经此威慑,村里多半不会再有不长眼的混账东西,敢去李暮家中找不自在。

李暮不欲多言,随意搪塞了一句:“此事搁置,暂且不议。待看你俩表现如何,再做定夺。”

“诶诶,好,好!”

王大俩人如蒙恩浩,倍感激动,行了一礼后,这才小跑着离开。

对这些泼皮无赖而言,事无绝对,就像之前几人恃强凌弱,行事乖张,可如今见着了狠人,却是点头哈腰。

墙头草尚且风吹两面倒,更何况人呢?

只是他二人不知,李暮早就自觉看透这些人的秉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暮可不想有朝一日,被身边人背刺一刀。

他素来未雨绸缪,稍稍一想,便又忧心下月中旬。

搜山图曲径通幽处,皆为上一月的落脚点。倘若下月中旬一至,恐会再陷水深火热之中。

唯今之计,只有早日寻得契机,踏足修持之道。

“修持之人与世俗凡人的界定划分,在于源血,我当尽早将源血凝练完好。”

“按老道手札所述,还差一次饥寒。”

一思此处,就如走投无路,不知何去何从。

若欲蕴生源血,除却先天造化,血脉相承,便只余下得获大机缘和生死领悟。

大机缘太过遥不可及,李暮能选之路,自始至终,就只有一条。

向死而生!

只是每思至此,他便沉吟不决,不得谋定。

思绪间,额上忽有阵阵沁凉,是融雪化作水珠的质感。

大雪纷纷,不知何时又卷落人间。

李暮静立雪中,仰头痴望了半晌,似是福至心来,终得一笑。

停步推门。

进屋放下狍子,还未有言语,耳畔就听得一阵娇嗔。

“呵,相公今日可真威风,好些人伺候着捏腿揉肩,怎不想着收个二房,浑身伺候一遍?”

抬头见去,菡娘子低蹙着眉,撅着唇,倚在门边,赌气似的,撇着脸不去看向李暮这边。

“菡姐,咱家醋罐子倒了?我咋闻见一股子酸味呢?”

“哪呢?哪呢?!”菡娘子面露慌张,扭头转身,往灶台走去。

醋罐子倒了,那还得了!

暮哥儿如今当家做主,可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贵嘞!咱既然操持家务,可不能添堵捣乱。

菡娘子一边想着,一边忙不迭寻去灶台,见锅碗瓢盆完好无损,还不安心,又寻了一遍。

甚至就连砧板上的水渍,都被她抹了又抹,硬是没发现有一滴醋流落在外。

“噗~”

身后忽地传来噗嗤笑声,菡娘子愣了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忙握起小拳头,一下又一下砸着李暮胸膛。

“暮哥儿...你笑我...我可不傻哩!”

闹了一番,李暮刚哄好菡娘子,就又见屋外雪色里闪过一道熟悉人影。

“菡姐,我出去一趟。”

“好,那我去隔壁菜花婶那唠会嗑。”

随着两家逐渐熟络走动,菡娘子几乎每日都会去菜花婶那,聊些家长里短,然后再回来说与李暮听。

菜花叔在镇上叠香楼做跑堂,听着酒客寒暄,自然会知晓些奇闻异事。

譬如先前镇上惜春楼命案,始作俑者,是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

这一则见闻,虽是道听途说,可当菡娘子躺在榻上说出口时,却让李暮愁眉不展许久。

自己当初可是与那人沽了酒的,倘若有心人刻意滋生是非,多半会惹来不小麻烦....

好在,眼下安然无恙。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终究不是办法。

欲要处置忧患,最为妥善的法子,便是令其胎死腹中,防患于未然。

思量至此,李暮觉着那马贼王猛,身上隐约可见隐患之嫌。

与其被人杀,不如杀人去。

他蹙了蹙眉,凝颦不悦。

不经意间,脚下步子迈得愈发急促。

···

···

破庙。

檐上白雪映如霜月,覆落在黑瓦之上。

雪厚时,又团成雪块,沿着檐角,簌簌滑落屋檐下。

李暮行至此处,停步怒道:“你又去村中做甚?若让我瞧见你背地里干些腌臜勾当,我定押你送去报官。”

说这话时,李暮视线紧逼王猛。

逝日斯夫去。

借王猛之手磨砺刀法,早已事成。

此时此刻,李暮一旦察觉到任何异样,他都会毫不犹豫,出刀杀人。

却见王猛依旧重复着之前那番说辞,“见你不来,我便去寻你一寻。”

话未毕,他便抽刀出鞘。

李暮见他面上少去昨日阴沉癫狂,却似又多出几分凝重,只觉有些匪夷所思。

一夜之间,一个人的心境转变,竟能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李暮又顿了一顿,饶是觉着有些匪夷所思。

可来不及细想,朴刀便已经卷带着点点雪花,凌厉逼至。

那王猛就像得了高人指点,竟然一改往日打法,从莽撞愚勇,摇身变为小心试探。

这一刀,不是那招惯用的跃劈起手,而是一记侧砍,冲至左近,向脖颈之下砍来。

看似凶厉,可其脚下却留有余力,后撤有序,不至于被人化解后,自乱阵脚。

更不至于一刀落空后,刀刀落空。

“铛!”

刀刃交击,震得刃下雪花如同石落水迸,溅散开来。

李暮尚且有那闲情雅致,闲庭信步观雪景,但他饶是对王猛进步神速,感到不可思议,便想着吃上几招,诈他一诈。

故而,这本可以就此顺势一记杀法脱手,打落其朴刀的大好时机,却被他延误,成了敌手稍纵即逝的转机。

只是···

这一反常,却让王猛沾沾自喜。

误以为是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差距,正在悄然缩近。

“再吃我一刀!”

王猛低喝一声,竟是双臂一扯,迅猛收刀之际,俯身微微屈膝,再起一刀,斩向李暮小腹之下。

竟然又是攻下三路的下三滥招式。

见得此招,李暮莫名有些忍无可忍,一时竟未滞住力道,抬手一撩,便击得王猛朴刀脱手而出,抡飞在空,然后重重插入雪地。

只是李暮不知,庙内正藏着一名男子,伺隙而窥。

此刻,他正瞳孔震缩,面露难以置信的神情。

···

···

“天下武道,抵足四石力,便是臻至武道九品的气力显化。

往后若欲劲力寸长,需精益求精,跻身武道八品,方可破开四石大关。

这一击,足见四石力,此人莫非是一名九品武夫,故意捉弄寻常武人?”

庙中,林崇狐疑不解,口中喃喃。

“不可能!”王猛面带震怒,几乎是吼出来的。

“武人欲入品,需日夜不辍,勤练桩功,才能窥见门槛。”

“更何况九品练皮,他尚且是凡人皮肉,压根不敢以身拦刀,何来的九品境界?!”

林崇听罢,道也是如此不错,只得猜测一番:“许是此人,有昔年霸王英勇神力,若从军入营,乃是我楚国大幸!”

言语间,他犹是想着愿为楚国天子金戈铁马,以效犬马之劳。

只是这些夙愿,亦如破庙岌岌可危,随着时日渐去,终有一朝,会被风雪淹没。

“教我刀法!”

“好。”

“今日一见,我已寻到几处破绽,你且看我施刀,明日与他再战。”

···

···

“果然....”

李暮藏于墙后,施展狼性,顿时耳聪目明,他潜了一时半刻,隔墙听尽庙中言语。

随后,李暮又悄然离去,如一头苍狼,踏在雪地里,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只是那林崇挥刀时,竟有那么一霎,呆如木鸡,事后竟又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果然,九品灵根无法窃取修为。”

待到行至远处,李暮这才轻轻阖目,去见脑中仅有的那条九品灵根。

好在收获颇丰,足以抹平一条九品慧根的损耗。

暗自叹了一声后,他又撇了一眼身侧字样。

【技艺:读书(入门)】

【进度:0/20】

【才能:诸武精通(丁等)】

【修习刀法、枪术武学,事半功倍】

【九品武学:楼兰斩(入门)】

【进度:0/20】

【九品武学:捉枪阵(入门)】

【进度:0/20】

【武道功法:周鼎功(未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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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定时18点发送,各位书友国庆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