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中雨景该归谁?唯吾也(2)

红怡先让沐霖一去教室,自己待会到,回想沐霖一在课上的种种表现和政治官员霖蕊的优秀政绩,她知道优秀者终归要到优秀处,正如灿烂花开,选择的是阳光,蚂蚁掘土,那是它的归处。一番道别后,沐霖一回到教室,下一节课开始了,对于我们,一个故事的结束同样也是另一场演出的开始。一个人的离别,留下的却是另一个人的默默伤心处。

午饭后,夏秋雨独自一人走在操场,肩膀下夹着块滑板。这种赛用型磁力悬浮滑板轻薄便捷,不仅便于携带,比赛时也会比平常的普通滑板更占优势。

“夏秋雨!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要在操场上练吗?在这里总能等到你的。”

不知是哪滴雨水打在了娇羞的花瓣上,也不知是哪个姑娘的呼喊打破了孤寂的长野漫漫,那是开始的结束,结束的开始。沐霖一穿着运动鞋,白发被扎成高高的马尾,腰间别着古董天线收听器,戴着耳机,手里提着滑板,一步步飒飒的走过来。

“你不是想让我带你练习吗?”沐霖一微笑道,“走,只教你最后一次了。”

“为什么?你这次真的要走啦?”

“对,以后常联系咯。”沐霖一回头对他笑笑,脸上阳光熠熠,丝毫没有将要分别时的不舍。

二人并肩去往运动场,前不久,校长和洲际花滑大赛举办方签订合同,同意学院培养出色爱好花滑者。但很遗憾,花滑排名靠前的沐霖一要走了,也很庆幸,沐霖一能赶上下一年的洲际花滑大赛,听说总决赛会在空间站举行,胜利者会获得嘉奖,还有免费乘坐星空列车观览奥都星云的机会。

站在横杠前,沐霖一摩肩擦掌,对蹲在一边的夏秋雨说:“你瞧好了,仔细看我的动作。要仔细看,不然你会摔个狗啃泥的。”

夏秋雨切了下,满脸的不屑,“这个难不倒我,你来个难点的。”

沐霖一右脚驱动后引擎,左脚脚尖踩击滑板表面的升降档触点,身子下弯。二档,”two”,滑板发出磁音提醒使用者。滑板缓速向前,“three”,速度加快,沐霖一右脚发力下压,滑板飞到横桩上,底部引擎扫描地形调整准心角度保证滑板稳稳滑行。”four”,后驱引擎加速,沐霖一左右脚一起发力压向一侧,完成三百六十度旋转,借势飞到更高的横桩上,速度又跳回三档,沐霖一从横桩上滑下,左脚先脱离,右手顺势接住滑板前尾,同时右脚落地,关闭引擎。

“夏秋雨,这招学会没?”她问。

夏秋雨点点头,想当然的说“会了,也没多难嘛。”

他起身,拍拍屁股,动作照虎画猫,过程有些别扭,将将就就带着要摔倒的风险从横桩滑下。沐霖一在一旁乐呵呵的笑了,“就你这技术,再练几年吧。教你下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一点多钟时,霖蕊来到了学校和班主任交代后,沐霖一被带走了,霖蕊同意夏秋雨帮沐霖一搬运书本,双手托着厚重的书本,夏秋雨跟在沐霖一后面,问“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会见面的,以后常联系。”沐霖一向他浅浅一笑,“暑假记得找我玩啊。”

“好,两个月后我们一起高考,到时候你想报哪个院校?”

“嗯...还没想好,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那,再见。”夏秋雨向她招手道别。

道谢后,母女二人驾车行驶在宏宽大道上,路边布满绿植花草,此时是春季,是繁花争相斗艳的季节。雨水打湿了地上的花瓣,翠叶被风吹扫在地,雨后是天晴,狂风过后是暴风雨,此行过后是遥望无期。

我期待与他见面,但那时已不愿再相见。到家后,沐霖一痴痴地坐在书桌旁,手里握着本《你的名字》。霖蕊端着盘子走过来,靠坐在一旁。

“来,口渴了吧,喝点饮料。”霖蕊贴着她的身子,拿下沐霖一手中的书,左手搂过她的腰,二人亲昵在一起。

“伤心啦?我的小乖乖,要妈妈抱吗?”霖蕊微柔的问,“都会过去的,我陪你一起。”嘴唇贴在沐霖一的耳边轻声说。

“我没什么。”她说,“妈,你怎么了?今天喝酒了吗?”

“妈没喝酒,妈想抱抱你,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被我这样抱呢。”

“我去趟卫生间,待会就来。”沐霖一想要挣脱,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果汁。

“你逃不掉的,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待会要和我一起洗澡吗?”霖蕊此时的脸蛋已变得红晕,像个醉鬼,贪上了对女儿的爱。

洗完澡,沐霖一坐到床边,书桌上摆着花滑大赛首届冠军“穆斯林·雷道”的玩偶,穆斯林出生在雷闪一洲,世界上最具实力的大洲之一,和其他多洲组成了雷闪一洲联盟,是主星上霸主一般的存在。玩偶的一边是上次和母亲去月亮湾的照片相框。

“怎么不让我再擦擦,妈妈手劲大了吗?”霖蕊走出浴室,依着沐霖一,二人相视一笑,她搂过沐霖一,粉红的嘴唇亲吻她的脸颊。又用舌尖挑逗沐霖一的耳垂。

“啊。”沐霖一轻声说“痒~”

“好香啊。我的宝宝这么香啊,妈妈好喜欢啊,小霖儿是我的唯一啊。下次还这样好不好?来让妈妈看看。”霖蕊说着,渐渐红了眼眶,泪水滚落眼角,粘在沐霖一的脸上。

“妈,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她问。

“没什么。”霖蕊调整好语气说,“妈妈感觉这一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看看我的好女儿,五年来,妈妈看着你从这么小的个儿到现在这么高,妈妈答应了爸爸,照顾好你了。要成年啦,即便哪天妈妈不在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妈,我会的。你看我现在,已经会做很多菜了,妈妈每天到家时,会品尝到我独具匠心的佳肴。到新学校,我会和朋友友好相处,尊敬师长,关爱同学,相互体贴的。不会让妈妈伤心。”沐霖一笑着说。

“好宝宝,咱们睡觉吧。我和白帝学院的校长说好了,明天我们正式入学。明天的事明天再谈,睡觉。”

熄灯后,窗外的霓裳彩虹投射到房间的地板上,映着玄洲四号区的繁华,将叙述着六号区的故事。夜深人静,灯,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