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可不想去当刽子手

同样震惊的还有独眼光头山贼，他自以为必中的一刀居然被这么个小屁孩给弹开了？

可能是老天爷看不过这些作恶的山贼，方烨第一次格挡就触发了完美格挡，这才能把山贼的刀给弹开。

“嘿嘿，山田你是不是没吃饭？连个小屁孩都杀不死？我看你还是别当山贼回家种田吧？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身后的山贼开始起哄，光头山贼愤怒的瞪了同伴一眼，收到的是更猛烈的讥讽。

“呸~真是邪门了~”

光头山贼对着自己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再次举起武士刀重重砍下，害怕失手这次他砍的是右肩。

铛~

不出意外这一刀依旧被挡住。

方烨知道以他现在这副身体的体力硬抗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于是有意识的在格挡时用刀身划出一个斜向下的弧度来卸力。

果然要比第一次省下很多力气，方烨默默在心里给前世的武侠小说作者编剧们点了个赞。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偶然，第三次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你这小鬼扮猪吃老虎？我劈死你！”

光头山贼恼羞成怒，以为方烨本身就会剑术，刚才是在逗他玩，一气之下也不管什么教不教训，横刀劈向方烨的脑袋。

铛~

伴随着刀剑相交的金鸣声，方烨看准时机，按照脑海中第二个招式的印象踏前一步、挥刀、退后，格挡反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有山贼见独眼光头站着半天不动，很不耐烦的来到他身后。

“喂，你......”

手刚搭上光头的肩膀，鲜血就像开了闸的喷泉从光头的喉咙处不停喷涌，溅得旁边的山贼满身都是。

血泉逐渐变小，尸体一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死了？”

山贼们集体震惊！震惊之余还有点害怕，这么小一个小孩，刀都拿不稳，他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山贼始终是山贼，在人多势众的时候，害怕这种情绪很快就会被其他情绪所掩埋。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山贼们举起各自的武器纷纷涌向已经被染成血人的方烨。

格挡，挥砍，格挡，再挥砍。

砍到后来方烨的脑子里就只剩下‘挡’和‘砍’这一个念头，本该早就脱力的身体在他强烈的生存意识下硬是坚持到最后一名山贼倒下。

直到他被比古清十郎的声音拉回意识，才发现自己周围的敌人都变成了脚边的尸体。

方烨趴在地上干呕，倒不是因为什么第一次杀人出现的精神应激反应，纯纯是因为肌肉脱力以及满身鲜血的腥臭味两两相加导致的呕吐。

“剑心，把水壶拿来。”

听见比古清十郎的吩咐，剑心一路小跑跑到方烨跟前，把自己腰间的竹筒递给方烨。

“等等，他刚刚叫你什么？”

方烨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

“剑心，我本来叫心太，师傅说我名字不像剑客，所以改成了剑心，怎么了？”

方烨瞳孔微缩内心波涛起伏，眼前的红发小正太渐渐与记忆里那个身影重合。

“你叫剑心，那他又叫什么？”

比古清十郎嘴角一歪，一只手拎起方烨，另一只手把水罐打开，把里面的水一股脑就倒在方烨脸上。

“什么他他他的，你这孩子真不懂的尊师重道啊，刚才你可是答应跟我学剑术，要叫师傅知道吗！记住，你师傅我的名字叫做......”

「比古清十郎！」

方烨在心中同时念出了这个名字。

「我成了比古清十郎的徒弟？」

「飞天御剑流的传人？」

「剑心的师弟？」

幸福来得太突然，要不是手臂已经脱力，他都想给自己两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飞天御剑流每一代的传人都叫这个名字，而他是第十三代比古清十郎，相貌英俊，肌肉发达，是动漫里最强战力天花板，同时也是方烨最喜欢的角色，原因无他，就一个字，帅！两个字，帅炸了！

面对任何敌人时都从容不迫，能在刀剑挥砍间洞察敌人的内心，并对值得尊重的敌人给予该有的敬意，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男人魅力，霸气而不失优雅。

就问这样打也打不过，帅也帅不过的男人，谁不喜欢？

有这个男人在身边满满都是安全感，方烨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倦意上涌，然后两眼一黑，晕了......

时间一晃四年过去......

一名瘦小的红发少年和魁梧男子在山头争吵。

“师傅，我要下山！”

“你手中之剑只有一把，你要如何保护这世间芸芸众生？”

“总会有办法的！”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多么美丽的语言去掩饰，那始终是事实。”

“我会用我手中的剑杀尽天下的恶徒！”

“你只会让双手沾满鲜血，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我意已决，感谢师傅这几年的养育之恩！”

剑心对着比古清十郎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下，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清风拂面，红叶漫天~伴随着落叶的沙沙声，树后出现一道人影。

“你也要下山吗？”

面对比古清十郎的询问，方烨洒然一笑：“不，我可不想去当刽子手。”

树后正是比古清十郎的另一个徒弟，方烨。

“你俩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嘛？他要走你也不出来送送？”比古清十郎取下腰间的酒壶，嘭~一下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香气从壶中透出。

方烨用鼻子努力闻了闻，还不停砸吧着嘴，直到比古清十郎喝完一口，将酒壶重新盖上。

待吸完空气中最后一丝酒气后，方烨才意犹未尽的缓缓说道：“该嘱托的不该嘱托的都说了，反正他那头倔驴也听不进去，让他经历一下社会的毒打也好。”

比古清十郎啐了一口：“呸~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似的，不过你说得对，等他下山历练一段时间，等遇到过不去的坎自然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会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飞天御剑流的最终奥义！”

方烨尴尬的拿手摸了摸鼻子，心想：师傅你这个flag立的真是......牛逼！

“可是师傅啊，过段时间我也是要下山去的，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比古清十郎刚刚熄灭的怒火噌一下又上来了：“你说什么？”抓起一旁的扫帚高高跃起，对着方烨就是一招龙锤闪。

方烨连忙拔出刀鞘抬手进行招架：“哎哎~师傅你先别急着揍我啊~我可不是下山去拯救什么苍生，我是怕他一个人真出什么事，到时候也没个照应，我是准备去给他救场的！”

不出意外，比古清十郎用扫帚使出的龙锤闪被方烨的刀鞘给挡住。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扫帚，又摸了摸自己的肱二头肌，比古清十郎在想自己还没老啊，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扔掉手里的扫帚。

“你说说你，什么招式都是一看就会，一练就废，单从剑术方面来说，那坨榆木脑袋确实比你强一些。”

“那是，师弟怎么说也算个剑术天才，我反正比不了。”实事求是的说，方烨在剑术修炼这一块确实是比不上剑心。

“他入门比你早几日，你才是师弟~”这两人从小就为了师兄师弟的名头吵个没完，他从来不干涉，现在也算是给两人的名分画了个句号。比古清十郎对方烨翻了个白眼，话锋一转：“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但你唯独这格挡防守的技巧堪称完美，剑心他不如你，你的格挡技术甚至都在为师之上。”

方烨露出个十分谦虚的笑容：“师傅谬赞，都是您教得好。”

真的是自己教得好？那剑心怎么被教成了只知道莽的鬼样子？比古清十郎摇了摇头不去细想。

“剑心就像一柄出鞘的剑，而你更像是防守的盾，从这点来说，你下山确实可以帮到他，至少为师也不用担心你俩的安危。”

“那您这是同意了？”方烨喜滋滋的问道。

“嗯，别看你平时吊儿郎当和剑心性格迥异，内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疙瘩脑袋，死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就算不同意你也会偷偷下山的，对吧？”

比古清十郎一语点破方烨的小心思，方烨也不尴尬，双手抱拳对着比古清十郎鞠躬行礼：“谢谢师傅成全~”

那年剑心十四岁，方烨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