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只见老李头双手微颤,袖袍顿时猎猎作响,气劲暴涌。
李三明白,李老头便是那四品玄凝的修为。
神识之境与之气海生相比可有着天地之别!
九品武境,三品气海生与之前两境相比,仅仅只是不再拘泥于万千招式催动自身,而是借助气海去运转功法,而这种运转,武者名曰势。而玄凝之境,则诞生的神识牵动气海,压缩、精炼气海之势,进而化作内劲。即便再过寻常的功法,其原本的杀力也能上得了一个档次!
“来吧,臭小子。”老李头缓缓笑道。
话音刚落,两人径直冲出。
砰砰砰!
拳影交错,与之两人中心,四散出的拳风震得枝叶呼呼作响。
但李三清楚明白,老李头的拳劲跟其相比。明显地每次轰击下,其力道重了几倍。清光泄下,竟交互中间恍惚能看到有些许涟漪漾开。
而此时的李三只觉每一拳的碰撞,每每一股股劲道更像是被海浪般层叠不止,愈发沉重,愈发迅速。
“臭小子,慢了。破!”李老头一声暴喝。
只见,老李头轰出了最后一击重拳,李三只觉如海水倒灌般喷涌而袭,自身本以气海之力催动回击那一击拳招,竟能实质得感受到变得如此缓慢,以至于李三只好本能的化为守势。
砰!
蛮横的力道直接将李四掀翻,而后旋即而至的劲力竟然能摧枯拉朽般直达周身百骸,甚至整个气海被这股力道也拉扯得消耗殆尽。
“老李头,你可下手真重!”李三苦笑。
仅仅一境的差距,若是是玄凝境的敌手,现在的李三怕是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就是高你一境的差距,臭小子,你可知现坐镇滇丰驿的是何许人也?”老李头拍了怕袖口,缓缓说道。
“听说是铁闲来了,前不久我打杀的那人应该也是他们的人。”
“那你可知铁闲是什么境界?”
“军仗之人定不会是修武道吧?”
“那你可知道,他和栾先生的关系?”老李头抚须笑道。
李三心神不由一怔,心中暗念皆为一方国之重臣,老师也本不喜结交,深居简出。这两人何谈认识之说!
老李头微微笑道,抚须徐徐道来:“话说铁闲与栾先生本为兵家二代执印的龙虎符将,亦是二代执印的得意门生。十八年前,正值夏商征伐不休。借此,执印论道于藏兵谷,分赠予春秋、战国武境箴言,助诸生破境。二人相约下山,欲以两国为垒,夺得造化!”
“所以濮阳一役,老师赢了?”
李三自打记事起,对于栾青山的过往事迹知道的少之又少。在他的脑海里,只知栾青山不苟言笑,对武道苛刻至极点的人,平日里只会也在屋内练练书法,根本没有拜访门口,身旁也就老李头陪其左右。
“赢了?非也!世人皆知濮阳之役,却很少有人知二人的真正较量是在夏国帝都—岐黄!”
隐约间,李三似能感觉到眼前的的老者有一丝黯伤。
“皆是为了一个的女子。一人破境!一人封侯!皆梦也!”老李头摇头苦笑,眼神远眺,不禁自喃道“清屏也爱吃这百酥糖,罢了罢了!”
“清屏,我娘?”李三不由一怔。
微风轻拂,李三呼出了一口浊气,想起那早上刁难自己的那个女子。他很清楚,自小娘亲的名字是老师或者说是整个侯府的忌讳。不知为什么,就连李三问起一二自己的身世,一向对事无喜无悲的栾青山也会立刻严厉督促李三练功。
而那夺剑女子言出的“青云”二字,李三记得,应该是自己一直携带着的一块玉佩,玉佩乃血玉材质,玉面也早已斑驳不堪,密密麻麻的划痕将底子的文字都难以辨析,但有两字青云却分外清晰。
“臭小子,我知道你在走镖时,没事就爱打听你娘的事情。少打听,就你那三两下的功夫,勉强和玄凝境的武者拼个赢头。你可知铁闲在十八年前破境驱魄,你师父死后,他便继你师父之后成了四代兵家执印,庙堂和江湖可有一众拥簇者。你明日去把剑取出。随后不要进城,我会给你一个城外的铺子的所在,那边自然就有人接应,其他也就别管了!“
“行了,我说老李头,你不对劲。“李三有点疑惑,印象里老李头也是个能动手绝不多说一句的人,之前一别竟然能这么健谈。
“不对劲?有吗?”
“对了,还不知道你本名叫什么呢?小时候,老师和青龙卫们都叫你老李头。你也老没事去老师那边告我状。”李三笑道。
比起郭、侯二人,老李头还在青龙卫时,算是和李三最为熟悉。之间的情感羁绊,比起李三恩师有过之而不及。
“臭小子,你过来点,我告诉你。”老李头眉间一挑,不怀好意地笑道
“来,你说。神神秘秘的。”
霎时,只见老李头翻手为掌,劈向李三。
李三只觉颈部一酸,强烈的眩晕感席卷全身,瘫软倒地。
......
夜深渐凉,树影交错,只见老叟双眼噙泪,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怀里少年的脸庞,形似枯槁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剥落少年衣服上的草屑,神情复杂。许久,似有些明亮,满眼皆是疼惜,狂笑自语道。
“虎符将李经安!青龙卫李经安!小姐家仆李经安!李青云的老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