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丰城,依湖而建。
清晨时分,日轮破晓,细密的水雾于往常一样从湖面弥散而出。依稀可见的湖中心在的岛屿在一轮轮日光,一层层水雾的堆叠下,恍惚间似有圣光一般,宁静且祥和。
沿湖街道,早间勤起的早铺伙计、往复一日的打更人,各种嘈杂的吆喝声,伴着土灶袅袅升起的白烟,倒有了一丝江南气息。
而城郊的一片丛林里,那片片紫雾一如往常的无法消散,像是在遮掩亦或是在酝酿着更深的危机。
“来了,就别躲了吧。”密林中言语的不是别人,正是玄武卫百户监察使李经安。
“李经安,怎么是你这条老狗?”
只见充斥紫雾的灌丛中,缓缓隐现出数十道人影。为首的赫然是当今大夏傕翎将军铁闲!
“原来是铁将军,在下这不是给您送来我朝至宝嘛!”
说罢,李经安身形一颤,背间三柄长剑化作三抹流光,激射向灌丛处。
嘭!
一阵闷响,眼见着即便是封了鞘的,其穿透力瞬间穿透约莫三人环抱的老树之中,斜插于铁闲跟前。
“这便是颍川、惊鸿、长安?”一向镇定威严的铁闲也不免自言道,旋即缓缓抽出三把宝剑细细打量起来。
半久,注目至长安时,铁闲顿时面露大喜。
世人皆知,朝歌、长安皆出自兵家一代执印霍无疾之手。而于兵家而言,双剑皆为圣物视之。得此双剑则以乱世定一统!而长安的先前持剑者正是现在所持的铁闲!
叮!
只见铁闲轻弹剑身,阵阵剑吟,如万山间峡谷回升,空灵跌宕不止。同时定睛能发现剑身细密的震动竟同时让周遭诡异的紫雾暴散而开。
“铁将军,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如若无事,卑职且告退了。”李经安见铁闲此状,赶忙作揖告退。
“李监察使,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印象里师兄曾有样东西放您这存着。如今我既是大夏傕翎将军,亦也是兵家执印!于情于理,该还与我了吧。”铁闲冷言道,手中的长安划破长空,直指李经安。其身后吴奎、铁玄等人暗暗也卧紧手中的兵器。
“哎呀,铁将军,我的执印大人。属下跟您书信不是说的好好的,我这边在栾先生那根本没见过您说的什么春秋战国的玉璋。况且我还听的栾先生提起这是此物不是当年秦家遗物。自岐黄,您不是也亲眼所见那玉璋碎裂当场吗?”李经安呵呵一笑,眼神中却流露一丝狠厉。
“哦,可我怎么听说秦家没有绝后呢?还认你做了父亲?我真替清屏觉得不值呀!”
“是啊,你觉得你为他挡的住吗?”
只见铁闲背后探出一颗脑袋,远远望去,一席丝质白袍,腰间环绕着一条金色玉带,格外显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街上偷剑女子。
“岚宗的人?”李经安眉间微蹙,方才的谄媚神态荡然无存,眼神中仅在瞬间布满杀机。
“李经安,你可曾记得你是兵家的虎符,对我出手怕是不好吧?”铁闲阴沉地笑道。
“哦?当年你怎么做上兵家执印的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吗?”
“大言不惭!”
话音刚落,只见铁闲身间气息如实般暴涌。仅在同时,其手间长安似受到牵引一般,泛白的芒点顿时大涨,螺旋盘旋至剑尖。
“李青云在哪!”
瞬息间,铁闲身形一闪。白芒笔直冲向李经安。剑过处。紫雾如有灵性般纷纷退避。
锵!锵!锵!
“不愧是驱魄境强者!”
片刻交手间,李经安心中暗惊,不仅仅是外功力道的冲击,就连气海和神识皆被压制的无法催动。只能本能的硬抗这一道道剑招,以此继往,落败也是时间问题。
“大荒万剑式!”只听李经安一声暴喝,言出法随,雄厚的剑劲顿时以剑身为中心瞬间暴涌开来,与此同时也发出阵阵嗡鸣声。
只见剑影交替间,除去白芒的光晕迸溅外,李经安手中剑身的每次交锋、格挡在空气中竟凝聚出一道道剑影。剑影来路走向仅仅顿挫半息又迅速斩下。
但这些许剑影也仅仅斩下停留片刻,就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被白芒吞噬殆尽。
即便如此,此刻的的李经安脸色已经逐渐泛白。强烈的耗竭感不由得使得气海与眉心隐隐刺痛。
李经安自然明白,栾先生大荒剑经上所能领悟的功夫。不管是李三的大荒剑诀还是自己的大荒万剑式。非驱魄境,达到神识入气海的武境,消耗是极大的!
噗呲!
心脏急速的滞缓,让李经安一抹鲜红从嘴角溢出。
他明白现在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
“郭清!侯乾!”
“来了!三哥。你醒啦!”
“老李头呢?”李三揉揉了脖颈,心里不由地暗骂,这一击他定时要还回来的。
“三哥,这老头神神叨叨的,给了一张纸条给我,说是等你醒了再看,之后老头便跑了出去,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又像之前一样偷会自己的相好。”
“老相好,那不是蓝田醉香胭脂铺的刘掌柜嘛!怎么还跟到滇丰来了?”
“行了,你两也别嚼舌根了。纸条呢?”李三询问道。
话毕,侯乾从怀里掏出纸条,交由李三。
只见李三神情略微沉重,并未细说纸条内容,缓缓说道:“三个时辰后去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