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服磊子!找木匠!

江宏安这边在盘算。

那边兴致勃勃说完的邓东磊没等到预想中江宏安的激动回应,脸上的激动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一双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

“三哥!怎么的?你不想去吗?”

“嗯!”江宏安点头,“不去!”

“这……”邓东磊咬了咬嘴角,“是不想跟邓柏军他们混在一起吧,我们可以自己单干,我大伯家狗会撵兔子,抓竹根鼠也行的,我们去借了……”

邓东磊正说得起劲,江宏安扬着手打断:“单干也不干这个了!”

“哦!”

邓东磊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马上点点头,“行!那就不干了!”

“好!”

江宏安见邓东磊的头都埋了下去,手拿着块石头在地上一阵乱划,微微着拍拍他肩膀,“磊子,挖竹根鼠这活太累人了,我这里有更好的路子!”

唰!

邓东磊刚才还耷拉下的脑袋陡然挺立,一双眼跟牛眼睛似的直勾勾的瞪着江宏安。

“真的?”

“呐!”

江宏安朝着柴垛的方向努努嘴。

邓东磊顺势看去,这才注意到,在那柴垛上,晾满了大大小小的簸箕,而其中最靠边的两个里,还晾着什么东西。

“这是……”

邓东磊爬起身来,走近了几步,才是看出来,那簸箕里晾的是山银花,黑圆的脸上顿时爬满不解。

“三哥,晒这山银花干什么?”

“做药,卖钱。”

“这能卖钱?不是说收购站都不收……”

“那是别人晒的。”江宏安眯着眼甩给邓东磊一个笑笑的表情,“我晒的会收的。”

“这……”

意识到江宏安不是开玩笑,邓东磊用了不到两秒钟就立即调整了过来。

“好!”他猛的顿头,“三哥,我跟着你干了!”

话刚说完,豁的跑到一边提溜起了江宏安之前用过的竹篮,咋呼呼的挥起了手,“我昨天上蜈蚣岭的时候看到有一片金银花开得可好了,这还这么多空簸箕,我这就去摘几篮子回来。”

说完,迈着大步子就往外走。

“鬼急什么呢!”

江宏安毫不客气甩出门边的那把高粱扫帚,一把打停了这货:“今天不摘了,给你两样更重要的任务!”

邓东磊背上挨了一扫帚,却没有半点不高兴,反倒是咧着嘴笑嘻嘻的转过身,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到江宏安的身边:“三哥你说,什么任务?”

“两样事……”

江宏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将要交代的两件事对邓东磊详细的说了一遍。

“好的嘞!三哥你放心,我保证百分百落实好!你等我好消息!”

邓东磊拍得胸口砰砰响,咧着嘴对江宏安摆摆手,便风风火火的往回去了。

等邓东磊离开,江宏安歇息了片刻,便再次起身,走到那柴垛旁,伸手在那两个簸箕里扒动了一下,确定簸箕里的山银花已经均匀的呈现出被杀掉大部分水分后的发焉状态,便端起簸箕,将两个簸箕依次移到后院那株大柏树下的树荫下进行阴晾。

接下来,半天一翻,再阴晾上一天半,这两簸箕的【生金银花】就可以顺利炮制好了。

一切顺利,江宏安对这重生后的手艺,也很是满意。

放置两个簸箕,江宏安那些个先前洗干净晾晒的簸箕和竹圏也已经晾干了,便拿起来收回到一边的杂棚里。

怕弄脏了,又找了干净的薄膜盖好。

谢梅英给院子前的菜地拔完草回来,正巧看见这一幕,嘴上没说什么,回到屋子里,找出来两只大竹篮和两对新箩筐刷洗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江宏安不由得拍了拍脑门。

心底是不由直呼幸好有这位心细的母亲在,从他开始临时制定走山银花这条路子的计划,就这一直就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忘记了。

但想了这么半天,也没想起来。

现在想起来,这光想着怎么晒了,把这摘了之后怎么运下来给忘了。

既然要靠着这山银花赚钱,就每天一个竹篮子跑一趟,这点量那可不够看!

“妈!谢谢哦!”

不吝啬的对母亲真诚的表达了一番感谢,见母亲刷洗得很快,根本不给自己上前搭手的机会,江宏安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这山银花计划里,眼下但还缺一样重要的东西——阴晾用的架子。

晒晾的话,有簸箕和竹卷,后院这一块,就有大把的地方可以晒。

但阴晾的话,没有专用的阴晾房,单靠这点树荫可不够,出去找也难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就得借助那种一层一层,可以放多个簸箕上去的架子了。

这种架子,在中药铺算不上标配,但绝大多数都有。

眼下,对江宏安而言,也是急需。

江宏安是准备去找村里的木匠师傅。

石崖子村木匠师傅姓石,是个老木匠了,年岁和江庆海差不多,平日里话不多,黑着个脸不喜欢笑,但手艺没得说。

石崖子村整体依着山岭而建,村子被一条从山岭上流下来的小溪流分成了东西两部分。

在村子里,邓姓是主姓,是最早在这一片定居开村的,其余像江姓、谢姓、石姓那都是后面迁过来的。

村里邓姓的,大多聚居在村中小河以西,最早开辟出来的那一带,那一片也被称之为老院子。

而小河的东侧,江家这一片房屋更分散的区域,则是习惯叫做新院子。

石木匠家是在新院子,但又比较特殊,住得比较偏。

远远的住在一个角落里,附近靠得最近的人家,直线距离只怕也有百来米。

江宏安赶到那土房子连着木屋,木屋后面又还拖着好几间木棚子的连片房子的时候,屋门口的坪地上,正架着一条长板凳,板凳上搭着一块劈削成粗胚的木方,一个年轻一脚稳踏在地上,另一只脚踩住那根木方,手里的大锯子正奋力的上下拉动。

江宏安的出现,打断了锯子锯木的呲嚓声。

这年轻人是石木匠带的新徒弟,应该是才来不久,江宏安对他没什么印象。

江宏安笑了笑,主动上前,说明了来意。

听说是来了活,小木匠立即扯起嗓子,向屋子里喊起了师父。

不多时的功夫,身子不高,后背有些驼,手里拿着一把锤子的石木匠走了出来。

目光落在江宏安的身上,老木匠眯着眼盯了好一会儿,才是吐出一口气:“江二牛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