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走上正轨

任人宰割的古曼奇心情复杂，他很想直接开口质问，凭什么他要告诉方行情报。

但是方行始终没有露脸让他心中还是有着侥幸，他闭着嘴巴不回答方行的话语。

方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理解你受贿，但是我不会放过你。”

“如果你想活过来，就用能让你身败名裂的情报来换。你已经没了前途，还是先保命吧。”

古曼奇这时才不情愿地交代了一些行业的秘辛：运输的时候如何避开边境的排查，贿赂的方法。

古曼奇有选择性地说，而关于他的上级是如何收受贿赂的，他绝口不提。

他的下级可以随意出卖，因为他们是下级。而如果连领导的事也说了出去，古曼奇即使进了监狱，也有一百种自杀的姿势。

古曼奇还好心提醒地提醒了方行一句，说道：“如果你真心想要将这个行业的丑恶链条给撕毁，那你不要对领导下手。”

“领导？”

古曼奇露出无奈的笑，说道：“你懂的。”

方行懂了古曼奇的意思，将他绑在了厂房里，和罗夏离开了。

这次行动中，方行自始至终都不打算杀掉古曼奇。罗夏也是同样的看法。

政府的职权来自公民的信任，如果杀掉古曼奇等于是宣布谋反。就像 911事件后，美国甚至无暇顾及东方大国崛起，全力抓捕凶手。

如果杀掉古曼奇，那就不只是越界了，而是与 911事件一样，会成为其他蒙面义警的目标。

方行可不想被法老王盯上，那个恐怖的东西，又能手抓手枪子弹，又能独裁一个商业集团。

黑武士之所以能兴风作浪，方行认为主要原因是警司部门觉得对付他吃力不讨好。

而这次绑架古曼奇之后，不管是黑武士还是罗夏，甚至是蒙面义警都要从这座城市消失了。

罗夏对此只是说道：“如果你胆怯，不敢游行在黑暗中，我不会怪你。只希望你不要劝阻我。”

罗夏打算继续在夜晚中执行正义，选择继续抗争。

方行则想回归到事业中。

没有指纹技术，没有人脸识别，在芝加哥这座国际大都市，警察很难追踪到他头上。

开着车子来到 Kaka酒吧，坐在包间里看着水晶天花板，喝着透明的白酒，方行有些惊讶。

安迪绅士地浅笑道：“为你准备的，听说华人喜欢喝用高粱酿制的酒，所以给你准备了一瓶。怎么样？”

方行不懂白酒，不过他喝起来觉得不错，没有别人说的有股辛辣味。

而且口中有一股清香的味道，就像是吃了绿箭口香糖，但是没有那股粘稠的甜味，单只是滑过味蕾的清香化成了液体一般，回味醇厚。

酒味上来了，人确是微微醉，能感觉到酒精的作用，但是潜意识里却认为脑子更加清醒了。因为酒香时不时就似乎给自己提神了。

方行自然知道这不是便宜的白酒，一定是安迪精心的准备。不过说来有趣，方行想起关于安迪的传闻，问道：“我很喜欢，你不来一口吗？”

安迪婉拒了，神情严肃起来，俨然是进入了工作的状态，说道：“不了。方，我最近已然放出风声，不过，我必须和你说明一件事，免得你事后误会。”

方行以为安迪是说关于公司的事情，而想起关于任务的结算还有两天，等系统拨的款子下来后，他就可以大干一场了。

“安迪，怎么了？难道没有经营不善的企业吗？”

方行疑惑起来，按理来说，芝加哥处于经济危机，历史赋予它交通枢纽，钢铁实业巨城的地位七十年。而到了六十年代，芝加哥面临经济结构转型的问题，问题持续了十多年了，当地的大多中小公司都是处于略微亏损或者少许盈利的状态，而面临倒闭的公司应该存在才对。

安迪摇摇头说道：“有一家叫做伯恩物业的，是我们的目标。这倒是没有问题，对方是英国的子公司，在芝加哥已经连续亏损了六年左右，在当地的社区风评还不错。不过…”

安迪有些头疼的说道：“关在监狱里太久，我感觉这个时代发展太快，像老瑞德一样，我也有些适应不了。不是我夸大其事，你们华人应该能够理解。伯恩物业的员工闹事闹得很大。”

“我要收购的是伯恩物业的名望和中层管理的经理，而不是那些当地社区工作的员工。我想放弃伯恩物业原本的工作社区，所以想和你谈谈。因为你是华人，可能会想着你们国家的那一套。我得先问问你的意见。”

关于华国的那一套，则是 70年代的铁饭碗国企员工的工作。国企员工有着完整的医疗和社保，也有养老金的福利。

安迪的意思是关于这些下岗员工要怎么安排。

方行想起华国的人民企业家，996还是福报。

而资本社会的美国怎么还强调起员工的福利起来了？

“就按照你的意思来，遣散费之类的，可以丰厚一点。我付得起，但是公司不能养着闲人。不过安迪，为什么当地社区的生意要放弃？”

既然安迪不想保留原来的社区的业务，方行也不会反对，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

安迪简单直接地说道：“没钱赚，是一笔烂账生意。两个黑人社区失业人口一年比一年多，缴纳物业费的人变少，而维护治安和基础设施的成本上升。白人社区还好，经济危机没有让他们破产，他们还能有点工作干。”

“要不是当地的工会拖着要求必须提供工作岗位，而不要遣散费，伯恩物业早就放弃黑人社区了。这次收购伯恩物业也要求我们解决工会的问题。”

方行感觉到事情的棘手，工会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两人并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能力。

方行干脆地问道：“我同意放弃黑人社区的决定，你打算如何解决工会的问题？”

安迪皱起眉头，作为旧时代的佼佼者，工会并不是大问题。因为资本会贿赂工会的领袖。

但是 70年代跟四五十年代完全不同，70年代的工会有政治的一层意味在。

在冷战的背景下，苏联的思想渗透下，许多国家向苏联靠拢。

为了国民能够支持资本主义，资本家让出了他们的大部分利益，也造成了 70年代黄金时代的称号。

工人的利益，或者说无产者的利益在美国被高度重视，而工会的权利也附加了一层政治义务：归化无产者的心。

而且为了维稳，芝加哥的议员不想见到黑人社区失去物业的基层管控，也不想见到更多的黑人失业。

可以说，如果方行想要拥有一家正常运作的盈利公司，就必须解决解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