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嬴医生为了逃避门诊任务,既然把黑手伸向盖绿茅夫妇。
……
两男子在林中并肩慢跑。
“要么换新咨询师”,徐开门气踹嘘嘘,“要么不换,但增加就诊次数。”
“或者彻底死心接受现实。”
“无论我怎么做,她都永远不会开心的。”
“倒不如把浪费的钱,花在湖畔俱乐部的会员费上。”
闻言,盖绿茅笑了笑,“估计最后那个选择,你还没敢正式提出来吧。”
“对。”
突然,盖绿茅慢了下来。
“你今天怎么了?”
“你通常半速跑来配合我的节奏。”
“昨晚没睡好。”
随即,他顺势找个位置坐下。
徐开门大口喘气道,“你老婆最近怎样?”
“还不错。”
“确定?”
“对。”
“回答就一个字,要么是你踹不过气,要么就是你在撒谎。”
闻言,盖绿茅向后一靠。
“当然,也有不愉快的时候,不过总能解决。”
“你带水了吗?”
“带了。”
随即,从腰包拿出水壶递了过去。
“你们一般怎么解决?”
盖绿茅接过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不知道,畅谈,然后,其中一人认错。”
他揉了揉额头,“我昨晚真不该喝酒的。”
“你是说通常都是你认错吧?”
说罢,徐开门拿过水壶就喝,丝毫不顾忌是否卫生。
“是,你说的对。”
“你们多久滚一次床单?”
“足够多。”
“今天早上滚了吗?”
盖绿茅微微一笑。
“你肯定做了。”
“难怪你站不起来。”
水镇,盖绿茅家。
“梅杜莎?”
没人回应。
随即,他直奔冰箱。
“亲爱的,我要脱水了,有没有含电解质的饮料?”
没人回应。
他只能打开房门。
“睡美人,醒醒。”
梅杜莎正侧身睡在床上。
“紧急状况”,他收起窗帘道,“冰箱告急。”
“起来,都快4点了。”
梅杜莎轻声哼了两句,还是原地不动。
“帮我请个假,说我不舒服。”
“周六了,你三天没上班了。”
说罢,他向她靠拢。
“就让我睡吧。”
“你周三开始就没下过床。”
“别烦我。”
“怎么了?”
“别烦我。”
“亲爱的。”
啪的一声脆响。
梅杜莎反手就是一巴掌。
她大声吼道,“我说了,别烦我。”
盖绿茅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梅杜莎。
顿时,梅杜莎直起身来。
她神情紧张到,“我觉得我有些不对劲。”
中奥诊所月球分所,1楼门诊大厅。
张嬴正低着头写小抄。
潘婷汇报道,“自收治入所以来,她平均每天睡18小时。”
“临床忧郁症,传染性极大。”
“每次我靠近他们,我也会变得抑郁。”
“这不是临床忧郁症。”
“行啊,你已经诊断出来了,那就没我的事了。”
说罢,拉上拉链,转身离去。
潘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但脚步不停,紧紧追着。
“3个急诊医生,2个神经科医生,还有放射科医生,已经排除可能的病因。”
潘婷强调道,“我们必须找出真正的病因。”
“要是上述提到的诸位医生,对我的意见感兴趣,他们自己会来问的。”
“没人想到你这里找罪受。”
张嬴眨眨眼,“没有付出,哪来回报?”
“血检显示无炎症,没人能查明,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张嬴瞟了一眼病历,“丈夫提到她近期异常易怒。”
“那又如何?”
张嬴煞有其事道,“女人通常都是易怒的。”
“这可不算什么异常。”
“很好,不过你讨厌的是人类而非女性。”
“对于将病人转诊的医生,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你在质疑我记录病史的能力吗?”
张嬴给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
“初期症状是什么?”
“不是什么”,张嬴摇摇头,“是为什么。”
“疾病可没有目的性。”
“对,但医生有。”
“为什么是这个病人,什么地方吸引你了?”
闻言,潘婷愣了愣。
“给我病历。”
“为什么?”
张嬴只是摆摆手。
“因为我对你的兴趣很感兴趣。”
诊断科大会议室。
小的们正在伏案工作。
“她易怒,每天睡眠18小时。”
朱勇反驳道,“这很有意思吗?”
“嗜睡和易怒,是抑郁症患者的常见症状。”
“对,但与此无关,她没有抑郁。”
“拜托,她每天睡18小时。”
“发烧。”
张嬴抬了抬下巴,“临床抑郁症,不会导致发烧。”
“除了抑郁,她可能还患有其他疾病。”
“其他疾病?”
“哦买嘎!我怎么没想到。”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潘婷提醒道,“血细胞沉降率升高,表示有炎症。”
“嗜睡和性格变化,显示问题出在脑部。”
张嬴调侃道,“不是脾吗?”
“谢天谢地,我们雇了个神经科医生。”
“脑部症状”,他挤眉弄眼道,“嗯,可能是脑部出问题吗?”
“无全身性炎症症状,可能不是血管炎。”
支奇建议道,“寄生虫呢?疟疾?锥虫病?”
潘婷反驳道,“病人从未出过美国。”
“更别说去热带地区。”
“你是说,她自称从未离开过美国?”
张嬴表扬道,“很好。”
“别打岔,这无关紧要。”
“血液和脑脊液涂片结果显示,没有寄生虫。”
“那只可能是肿瘤了。”
朱勇反问道,“一个肿瘤就长在脑干上?”
“但3个急诊医生,2个神经科医生,和一个放射科医生,都没有发现吗?”
张嬴回怼道,“梨树上的鹌鹑也没看到。”
“重做血检,再做个核磁共振。”
“中脑扫描2毫米一层。”
“再看看她是不是有个邪恶的后妈。”
“这么个睡法,一定是吃了毒苹果。”
话音未落,直接闪人。
门诊1号室。
一年轻女士坐在椅子上。
“除了呼吸短促,还有其他症状吗?”
“没有,就是觉得胸闷。”
“你抽烟吗?”
“从不。”
“锻炼吗?”
“一天8小时。”
闻言,张嬴抬起头,好奇地看了病人一眼。
“我在幼儿园上班。”
“听上去很有意思。”
随即,他拿出听诊器。
“有家族心脏病史吗?”
“据我所知没有。”
“深呼吸。”
“最近压力很大吗?”
“和往常一样。”
“你可能就是有点贫血。”
说罢,张嬴破天荒地主动请缨。
“为谨慎起见,我还是做个心电图吧。”
“我需要把这个外套脱掉吗?”
“不用,前面往下拉一点就可以。”
闻言,病人直接往下一拉。
张嬴回头一看,“Good Lord。”
“是真的吗?”
病人微微一笑,“看着像吗?”
张嬴挑了挑眉,“看看真不赖。”
“这是我给丈夫的40岁生日礼物。”
“我觉得比起一件毛衣,他会更喜欢这个。”
“太体贴了。”
“不过,恐怕引起你不适的东西,此刻就在我们眼前。”
“确切地说,就是我正看着的东西。”
“当然,我不太确定,我想咨询一个同事。”
“他在这方面是专家。”
说罢,张嬴拿出通讯器摇人。
“请呼叫李森医生。”
水字号病房。
“肿瘤吗?”
“我们还不确定。”
“安全起见,我们会给她做检查。”
“你们已经检查过了。”
“之前的核磁共振不够清晰。”
“有些肿瘤很难被发现。”
“除非你确切地知道它们生长的位置。”
闻言,梅杜莎关心道,“就是说它很小?”
“对。”
盖绿茅好奇道,“那么,你们能用手术切除吗?”
朱勇解释道,“如果是肿瘤,有多种可选治疗方案。”
“但并不完全取决于大小。”
梅杜莎眼角含泪,默默地点点头。
盖绿茅安慰道,“别担心。”
4楼核磁共振室。
梅杜莎平躺在机器上。
朱勇在一旁打造影剂。
潘婷提醒道,“尽量保持不动。”
“你保持得越平稳,我们就能看得越清楚。”
“好的。”
1号门诊室。
病人正在穿衣。
张嬴和李森,已会诊完毕。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乳肉就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人人都明白是谎言,那谎言还是谎言吗?”
“要是一棵树佯装在树林里倒下,你能分辨出?”
“行了,张嬴,那的确是乳房,是生日礼物,不是哲学著作。”
“谎言~”
“她这么做,不是为了丈夫,是为了她自己。”
“她认为只要她看上去不同,她就会真的不一样。”
“不,她觉得要是看上去有所不同,她就会变得更有吸引力,这一点我不得不说。”
“她丈夫可不会这么想。”
“整容手术是为了让他人对我们另眼相看。”
张嬴顿了顿,“你戴这条领带,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
“说得对极了”,李森解释道,“我接下来就准备说这个的。”
“过去3个月中,同样的5条领带,周四就该轮到那条涡纹旋花了。”
“这是我妻子送我的礼物。”
“不是,她讨厌绿色,是你自己买的。”
“为了在工作时看看帅气。”
闻言,李森低着头,微微地浅笑。
张嬴调笑道,“李森有小女友了。”
“够了,停下,我没有。”
此时,陈楠专程过来打破僵局。
“一个呼吸急促的病人,需要两个科室主任共同会诊吗?”
“难道罩杯越大,并发症就越多吗?”
“我需要做心电图和血检”,张嬴正义凛然道,“包括毒物筛检。”
“就是1号诊疗室的那位病人。”
“你借故检查来掩盖好色的本质。”
陈楠点点头,“有意思。”
说罢,转身离开。
他挤眉弄眼道,“很棘手的病例。”
随即,张嬴看向李森。
“你爱每一个人,这就是对你的病情诊断。”
水字号病房。
“我们看不到损伤和肿块。”
“这是什么意思?”
朱勇解释道,“意味着我们仍然不确定。”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神经方面的问题。”
闻言,盖绿茅语气激动道,“我了解有些疾病很难治疗。”
“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无法查明她的病因。”
潘婷安慰道,“我知道你很害怕,换做是我的话也会一样。”
就在此时,梅杜莎双眼无神道,“我不舒服。”
“你有呕吐感吗?”
盖绿茅关心道,“亲爱的,你还好吗?”
突然,梅杜莎以特殊频率颤抖起来。
“癫痫发作。”
“把她侧过来。”
“我需要一些安定文。”
“我去拿。”
此时,盖绿茅回过神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癫痫发作了。”
“她肺部涌入液体。”
“快用吸引泵。”
咔~咔~咔~
“挺住,梅杜莎!”
诊断科大会议室。
李森强调道,“核磁共振结果,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是我们没有检测出异常而已。”
“不是肿瘤。”
朱勇建议道,“小的神经胶质瘤,可能无法显示。”
“我们可以做正子放射断层扫描。”
张嬴批评道,“没错,一个有责任心的医生,就是这样一点点浪费时间的。”
“你又忽然觉得检验和放射科医生,都不会出错了吗?”
“如果一个神经胶质瘤,在核磁共振上都无法显示,那说明它一定比沙粒还小。”
“因此,不可能让病情如此严重。”
支奇提醒道,“可能是病发引起的神志混乱。”
“如果那样的话,现在情况应该有所改善了。”
“莱姆病到了晚期,也能导致癫痫。”
张嬴好奇道,“她丈夫关心她吗?”
“他寸步不离她的病床。”
“烦人啊!”
“这也意味着她没有莱姆病。”
“什么”,朱勇讽刺道,“爱能战胜一切吗?”
“莱姆病早期,会呈现皮疹。”
“如果有的话,恩爱先生会注意到的。”
“我们什么都查了。”
闻言,李森疑惑道,“检查乳房了吗?”
张嬴挤眉弄眼道,“男人啊~”
“可能是副肿瘤综合征。”
“她有乳腺癌家族史吗?”
潘婷确定道,“她母亲死于乳腺癌。”
“是脑部问题”,张嬴看着朱勇,“不过,不是你说的那个原因。”
水字号病房外。
盖绿茅不解道,“乳腺癌为何会导致脑部问题?”
潘婷解释道,“脑细胞和肿瘤细胞,在分子结构上存在相似性。”
“副肿瘤综合征,会使人体自身的抗体,主动对抗肿瘤细胞。”
“结果,它们对抗的是脑细胞,而非肿瘤细胞。”
“那么,要是你们找到肿瘤,会怎么办呢?”
“我们会清楚隐藏的恶性肿瘤细胞。”
“一旦肿瘤被清除,抗体就不会混淆攻击目标了。”
“但前提是肿瘤可治?”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