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庚的第二轮比赛是在甲字一号擂台。
相比于第一轮的情况,前来观战的人不知多了几倍。
擂台周围的空地上,已经被络绎不绝的观众填得满满当当。
远远望去,整个擂台的周围仿佛被一层人墙包围,几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人声鼎沸、议论声、讨论声此起彼伏。
整个场面热闹的就像是年三十的大集。
所有人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看张厉怎么被淘汰的。
换句话说,徐师叔会用几招淘汰张厉。
至于这场战斗的胜负,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他们对此从未考虑过。
在擂台上的比试开始之前,场中的气氛愈加紧张。
张厉站在另一端,目光凌冽,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一柄造型简洁的长剑,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场。
和他站在一起的,是徐长庚,依旧是那一身不带换的白色长袍,淡然如水,神情中没有一丝波动。
“看!徐师叔,看他那气质,简直就不像是同辈的人!”
“张厉多少也是这一届的天骄,在后面也能博得一个好名次,可惜在第二轮就碰到徐师叔了。”
“唉,张厉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个炼气期后期,怎么可能敌得过剑意的威压?”
就在这时,擂台的裁判一挥手,宣布比赛开始。
张厉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微微一动,瞬间掠向徐长庚,手中的长剑带起一阵风啸,直指徐长庚的胸膛。
看似普通的一剑,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气,气势汹汹。
徐长庚本来已经涌到了嘴边的“且慢”,也顺着张厉的气势咽了回去。
事实上,张厉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要输。
就要输个漂亮。
修仙之人,最注意的便是意念通达了。
见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张厉,徐长庚慢悠悠地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罐葡萄味的回灵丹。
还有...一沓符篆。
“玄光盾符?”台下有眼尖的弟子已经认出了这些符篆,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那张符篆上,议论纷纷。
“徐师叔拿玄光盾符干什么?难道是怕张厉的攻击?”一个声音低低地响起。
“可是明明徐师叔只要一释放剑意,张厉就输了啊?”另一位弟子不解地说道,语气中满是疑惑。
他们的疑问并非无理。
毕竟,徐长庚的剑意威压,早已足以让任何炼气期修士难以招架,张厉的攻击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值一提。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徐长庚的剑意足以击败任何同阶对手,甚至能够威胁到一些金丹期修士。
此时拿出符篆,显得有些多余,似乎是一个完全不必要的动作。
而不光是台下的观众,张厉自己也愣住了。
就在剑锋距离徐长庚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他的心中瞬间生出了种莫名的疑惑。
“他是在做什么?”张厉下意识地停住了攻击,剑尖悬空,眼神略显迷茫。
难道徐长庚真的在怕自己?
张厉的目光微微错愕,心中的不安情绪愈发加剧。
此时,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疑,仿佛心中多了些许犹豫。
“是想要给我一点机会吗?”张厉不禁想到了这个可能,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不可能,徐师叔绝不会这么做。他的剑意,哪怕是我现在原地突破到筑基期,都未必能挡得住。”
下一秒,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只见徐长庚的动作轻盈,手中符篆的光芒瞬间激荡,符纸微微发光,旋即被他一甩向空中。
符篆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迅速变大,散发出淡淡的光晕,随即化作一道光束,朝着张厉飞去。
所有观战的弟子一时间都被这一幕震住了,张厉愣住了,目光紧紧盯着那道飞向自己的玄光盾符,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困惑和不解。
“这……这是在做什么?”张厉心中升起了不安的预感,但此时他已无暇多想,急忙挥动长剑,想要将那符篆击散。
然而,他的剑才刚刚挥出,眼前的玄光盾符已经化作一道强烈的光波,瞬间笼罩了他。
这样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徐师叔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是怕自己的剑意太强,不小心伤到张厉,所以提前给张厉套上玄光盾符?”
“这个世界,还是像徐师叔这样的好人多啊。”
“他温我哭!”
张厉也是这么想的。
似乎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看着身边黄色、比普通玄光盾强上几成、本来应该让自己安心的屏障,张厉却格外的心慌。
难道......
他突然想到了徐长庚在第一个擂台上对那个名叫“孙承宇”的弟子说过的话。
他的剑...出来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这句话,张厉冷汗直流。
这股强烈的直觉不断地在冲击着他的理智。
于是,张厉突然心生一计,果断地放下手上的长剑,然后迅速从储物戒中拿出更多的玄光盾符,神情慌乱,但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徐师叔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
那自己岂不是要死擂台上了?
哪怕这种概率很低,他也不敢赌!
甚至...即使是重伤,也不可以。
重伤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疗伤,极大影响修炼进度。
而且万一留下病根......
“我一定要挡下这一击!”张厉在心里咆哮道,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疯狂地将符篆一张张激活,朝自己身上投掷过去,身上很快就被一层又一层的光盾包围。
台下的弟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滑稽而荒诞的一幕......